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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穆弈航撑起自己近乎废了大半的身体,虚弱神色中却又迸发了生的希望,“太好了,闻总!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 会议室内其他人见状也立刻踉跄着朝着闻洪霄靠近。 众人齐聚于闻洪霄的身边,看向不远处似乎身受重伤,爬不起来的小棉花。 穆弈航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朗朗乾坤,天理昭昭,终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收回视线,看向闻洪霄,“闻总,你是要……收了她吗?” 小棉花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力地想要靠近这里,双眸通红,眼眸中充满了仇恨,“呼——呼——” 她似是想逃,却动弹不得。 房间内的阴气也因为刚才那两次的对抗而忽然变得单薄起来。 闻洪霄挠了挠头,“没、没有吧,我就是来送个东西。” 众人一怔,送个东西? 闻洪霄举起手中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张车票,小心翼翼地铺平了。这是一张非常老旧的火车票,不同于现在的火车票,它是水红色的,也很小,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众人不解,闻洪霄担着这样大的风险来到会议室,就为了送这一张老火车票? 时言平到现在还未从刚刚那一幕中回神,他不禁怀疑,这火车票上难道也被加持了什么特别的法术? 闻洪霄又低头掏啊掏的,掏出来一张照片,“还有这个。” 这也是一张老照片了,里面看起来还有不老少的人。 “这张照片是1996年全国古典乐作曲奖的颁奖典礼。” 虽然已经经过精心的布置,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整个颁奖会场还是比较简陋的。 “是穆弈航先生第一次获得国家级的奖项。” “也是在他获得这个奖项的当日,小棉花,也就是奚红岩女士从山崖坠亡了,后来调查后发现,奚红岩女士在坠亡前曾经受到过侵犯。” “就在这张照片的这个位置,这里原本站的应该是穆弈航先生,但照片上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穆弈航当年的大学同学叶宏卫。” 他又拿起了那张车票,“这张车票是从北城到安阳的,日期是1996年6月15日,就在作曲奖的颁奖典礼的前两天。” “这张票的主人是穆弈航先生。” “按照穆弈航先生的说法,他对奚红岩女士的死毫不知情,但很奇怪,他实际上在奚红岩女士死前的前一天已经回到了家中。” 穆弈航难以置信地看着闻洪霄,“闻总……这……这不……这不可能,我当时就在颁奖典礼上……” “但照片上确实没拍到你。” 穆弈航一度忍住了呼吸,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那可能是哪里搞错了……” “应该不会……” “那你是再影射我奸.杀了自己的妻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为了情,我们两个情比金坚,我完全没有必要强迫她,若是为了别的什么,我们两个夫妻一体,她手里哪怕有一点钱也是紧着我花的……我又何必?……” “强.暴奚红岩女士的人确实不是你,但是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找别人强.暴你的妻子,然后再杀了她?” 他思来想去都想不通,杀妻的偶有耳闻,不外乎为情,或者是为财。 可又是什么理由让一个男人要先找一个人强.暴自己的妻子以后,再对她进行杀害呢? 穆弈航脸色变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闻总,还请你不要进行这种无谓的猜测,这对我和我的妻子都是……” “这张车票是穆果园给我的,”闻洪霄打断了穆弈航,“当时你随手扔了的这张车票被他捡了,一直留到了今天。” “穆果园?……” “嗯。”闻洪霄点头,“他马上就能到,你要跟他当面对质吗?” 他这一天可真的是累得够够的了,到处找在安阳的朋友帮他查宗眠青派下来的那些个事情,好不容易查到点头绪,他又立刻马不停蹄地飞来了北城,拿到朋友给的东西就赶了过来。 这其中,为了说服穆果园就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坑蒙拐骗,威逼利诱,能用的招儿基本都用上了。 真的是比他以前干讨债的时候还累。 如今他也不求别的,他就想知道穆弈航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残忍到这个地步? 一直沉默的奚红岩神色恍惚,缓缓开了口,“原来……原来穆果园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是你指使的?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你嫌我脏了才……” 才将她杀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 “是,那个时候也是我指使他做的,”穆弈航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小棉花,“要不是我让他把你强.奸了,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又怎么会考虑嫁给我这样一个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农民呢?” 奚红岩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为什么?……你既然娶了我,你也达到你的目的了,为什么最后又那么对我?为什么?……” 穆弈航忽然又抿紧了嘴巴,沉默了。 一旁的闻洪霄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你得奖的,让你声名斐然的曲子,根本不是你作的,都是你妻子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