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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可以的,自己绿自己。 手里的烟还燃着,他收回掌心生生捏皱,力道很大,像是在这种方式宣泄情绪一样。 但情绪太剧烈,怎么也宣泄不了。 燃着的烟尾在掌心灼出一块烫伤的痕迹来,他也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苏御见贺轻舟的笑阴恻恻的,莫名有点发怵。 “舟哥,你别想不开,好歹都是朋友。” 他没理他,拿上外套离开。 直接开车去了宋邵安的律所。 宋邵安刚见完委托人,看到贺轻舟了,也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只是有些意外他的脸色这么差。 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委托人是女生,从贺轻舟身旁经过时,多看了一眼。 然后小声问宋邵安:“宋律师,这位是谁呀,您朋友吗?” 她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宋邵安便替贺轻舟拦了这朵烂桃花:“他有家室了。” 女生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帅哥怎么都这么英年早婚。” 送走那人以后,宋邵安把手中的资料收好,让助理去泡了两杯咖啡,然后淡笑的看向贺轻舟:“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贺轻舟目光清冽,嘴上带笑,偏那笑不达眼底:“我再不来一次,恐怕‘家室’都要被宋大律师给搅散了。” 他这个笑对宋邵安来说,太熟悉。 身处这个圈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是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的。 哪怕是遇见了自己厌恶的人,仍旧要奉上一个笑脸。 可贺轻舟仿佛是个异类,他善于用笑容来表达敌意。 譬如此刻。 但宋邵安怎么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也能感受到贺轻舟对自己的敌意。 助理端来了咖啡,放在他们二人面前,便立刻走开了。 气氛太过诡异,他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宋邵安仔细回味了一下贺轻舟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来,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恢复记忆了?” 他冷笑:“很遗憾?” 宋邵安皱眉:“我有什么可遗憾的。” “我恢复记忆了你还怎么随心所欲的追求江苑,可不就是遗憾吗。” 没有任何阴阳怪气,和拐弯抹角,直接的可怕。 宋邵安说:“我问过你了。” “喝醉后说的话都他妈不具有法律效应,更何况老子还失忆了。”贺轻舟是真气笑了,“宋邵安,你他妈连兄弟的墙角都挖,你还是人吗?” “是你说不介意的,还说不和我争,恢复记忆了也不争。” 贺轻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我言而无信不行吗?” 宋邵安看着他,笑了:“倒是一点没变,关于江苑的事,总是能让你分分钟打破自己的原则。” “别他妈扯这些没用的。”贺轻舟没了耐心,“你喜欢任何人都行,但江苑不行。” 宋邵安平静的问她:“为什么她不行?你们现在没有婚约了,是你亲自打电话取消的。” 他不不愧是大律师,字字句句都戳在贺轻舟的心口和肺管子上:“贺轻舟,很多事情不是你回头了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她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时候你在哪?她住在那个治安差到随时都有可能被尾随,睡觉时都得多加两把锁的地方时,你在哪?她被你身边那个小网红诋毁的时候你在哪?” 宋邵安点了点头,自问自答的解决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当着那个小网红的面,说你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他每多说一个字,就像是有一把隐形的刀在往贺轻舟胸口扎。 疼的厉害,四肢百骸都疼。 宋邵安见他神情恍惚,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就连声音都放缓了许多:“贺轻舟,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江苑的生活好不容易进入正轨,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贺轻舟长久没有出声,好半晌,他才起身,拖出身后的椅子,离开。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张揉皱的旧报纸,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宋邵安握着笔,唇紧抿。 他们是朋友,他自然不希望看到他这副模样。 但也深知,贺轻舟需要一个时间来缓冲。 毕竟这事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发现一切都变了。 --- 医院里的那几棵枫树,叶子变红之时,江苑收养了一条流浪猫。 他们小区里有很多只流浪猫,她每回下班了,都会带点猫粮去那里投喂。 大的那只前些天生了,生了几只小的。 等她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只三花,和她的小球长的很像。 猫妈妈一直用头蹭蹭她的脚,似乎希望她能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去。 江苑笑了笑,蹲下身,给碗里倒入羊奶。 看着它吃饱喝足以后,才抱着那只三花回家。 猫妈妈一直在身后跟着,似乎有些不舍。 江苑停下来,摸摸它的头:“会经常带它来看你的。” 猫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喵呜一声,放心的跑开了。 回到家后,江苑给它洗了个澡。 它很乖巧,安安静静的,也不闹腾。 江苑不太会取名字,见它这么乖,干脆给它取名叫小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