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家有冠军侯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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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她通常要和太皇太后一起用,奶娘帮她打扮好,便送着她过去了。

    曹盈还未走进内室,就听见了年轻女子的笑声。

    她有些疑惑,能在长乐宫里这么肆意的人,她只知道馆陶公主和阿娇。

    但听声音,这两位都不是啊。

    曹盈走进屋内,午膳已经摆上桌了。

    太皇太后坐在桌前,还未动筷子,没什么欢喜的表情,但既然没有责怪,就已经说明她没有很反感了。

    这更叫曹盈困惑,据她对太皇太后的了解,太皇太后喜静不喜闹,不太可能会允许有人如此嚣张。

    而那大笑出声的女子没能上桌,坐得有些远,也正打量着才走入内室的曹盈。

    这女子的穿着贵气,初看给人一种明丽的感觉。

    但看久了便觉得有些俗艳,满头金饰精美绝伦与粉蓝色搭配的衣裙也是绣工极好,可糅合在一块儿就有些不自然。

    金饰通常能显皇家威严,可那身衣裙偏又轻浮,不知她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曹盈凝视她一会儿,终于也知道她是谁了——正是昨日自己才与舅舅刘彻说起过的那个刘姓王女。

    似乎是叫刘陵?

    曹盈不动声色地与她点头示意。

    若论起身份来,她这有封号的安和翁主自然是比单一个翁主头衔的刘陵要强些,也就不用刻意行礼相拜。

    认出了女子是刘陵,但是曹盈心中的问题仍没有能解开。

    上次太皇太后虽说也被刘陵哄得高兴,但刘陵一走,太皇太后脸上笑意也就消弭了,可见高兴也就是高兴一时的。

    几句讨喜的话让太皇太后听个乐呵,乐呵完太皇太后怕是都不会记这样一个藩王的女儿。

    更别提刘陵的那些风评了。

    她的行为举止都败坏了翁主的名声,太皇太后即便真想起刘陵,大约也不会给出什么正面的评价。

    要知道,就连馆陶公主都因为私德被太皇太后斥责过。

    一个不修私德的翁主,太皇太后怎么可能会对她生出真心喜爱的情绪。

    那刘陵今日是凭借什么,才能如此肆意还不被太后问责?

    曹盈思索一会儿,视线落在了刘陵身旁放着的那许多竹简上。

    按她猜测,多半就与那些竹简有关,只是竹简都绑着绳儿束着,看不到其中内容。

    她不好直接去讨要查看,只得乖乖地先坐上桌,预备等着太皇太后开席,然后她再想办法了解刘陵的事。

    太皇太后动了筷子,曹盈也开始用起了食膳。

    惦记着要关注刘陵,她没怎么吃下,一双眼的视线一直往刘陵那里飘。

    毕竟她答应了舅舅刘彻,会为他多注意这位翁主的动向的。

    从她身上说不定也可以摸摸她背后淮南王的心思。

    还没等曹盈想出办法将话题引到那些竹简上,刘陵竟就先一步说起了那些竹简的话题。

    “太皇太后您吃着,我与您再念一段精彩的篇章?”她执了一卷竹简打开,向太皇太后问道。

    “不必了。我知晓刘安是个才识渊博富于知识的人,这《淮南子》也确实涵盖了许多道学知识,只是我没有那么喜欢。”

    “这是为何?”刘陵见她表现出了不喜欢,方才嚣张的模样立刻就收敛了:“您不是很喜欢道学吗?”

    “道学也是要分的。我喜欢的是无为而治,可不是你与你父亲拿出来的高谈阔论一番的那些庄子思维道理。”

    刘陵自己是不大明白这方面内容的,只是默默骂了一句送来给她的书简竟没有完全体察到太皇太后的心思。

    那些围拢在自己父亲周围的学子们到底有没有点用,搞出部太皇太后不喜欢的书,这不是为难她吗?

    刘陵免不了生出了些抱怨情绪,但面上仍需要赔笑脸。

    趁着刘陵梗住的时间,太皇太后就和曹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话题。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着刘陵在场,当场就说起了这部刘陵献给她的《淮南子》。

    这部书实质上两年前淮南王就已经献过一次了。

    这一次是淮南王照顾着太皇太后的眼睛,刻意寻了人用刀刻出了一部《淮南子》收藏,辗转送过来,让刘陵献上。

    任谁都能看得出的讨好。

    实话说,这确实是一部不错的书,汇集了许多学派的言论,尤其推的就是道家。

    只是淮南王书中所崇的道家说是道家,也就是讲些道理。

    政治内核里还是管子所说。帝王需有为那一套。

    不过是假借道家之名,用庄子的思想讲了些道理,并没有和太皇太后的心意合上。

    而虽然较如今的许多儒家学子来说,淮南王的这一套书中学说没有那么激进。

    可到底是与太皇太后想法出现矛盾了。

    再想着靠一部书完全获宠,这条路也就走不通。

    第36章 合适 无人向她学

    太皇太后话里话外, 将淮南王这一次献媚呈书来讨好她的目的给完全撕开了。

    那部《淮南子》在太皇太后口里被贬低得没什么好处也就算了,连刘陵近日广交情人的事情,太皇太后也刺了好几句。

    听得刘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又不好就后一件事来为自己辩白——因为她确实是做了。

    她只得不甘心地抓着书的事儿, 向太皇太后问道:“上次献书时,您不是还高兴大赞我父王贤明吗, 怎么这次竟就完全不认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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