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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喜爱你,很好啊。” 曹盈保持着脑袋不动,让他替自己将发重新理好,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却是一踢一踢的,鼓起腮来道:“我也喜欢舅舅,但是那一章节还未看完,惦记得心痒。” 霍去病眼中盈满笑意:“暂坐着休息一会儿,等等我送你回去。” 刘彻抱着她乘步辇急来,曹盈自己的轿子必然是没跟来的,他等会儿带着她慢慢走回去也挺好的。 他伸手从旁边桌几盘子里捻起小块糍粑塞进曹盈的嘴里:“我今日闲着帮着娘去厨房做的,你尝尝甜度合不合你的口味。” 如白玉般的甜糯糍粑在白糖里滚了一圈,还撒上了些白芝麻,喷香又不粘牙,方一入口就叫曹盈展颜露出了笑容:“正合适。” “这个做起来简单,你喜欢我以后再做了送去给你。”触了她的脸觉着有些凉,他又起身替曹盈倒了杯大麦茶暖胃。 曹盈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双杏眼偷看向刘彻与卫子夫那边的动静。 卫少儿已经将空间为这二人让出来了,刘彻欣喜得不能自抑,执了卫子夫的手就要贴脸去她腹上,让卫子夫立刻就红了脸。 她扫视室内一圈,姐姐正有些揶揄地笑望着她更叫她害臊,还好两个孩子正自得其乐着互相喂着食,便也只是象征性地推了推刘彻,道:“才一个月,陛下什么也听不到的。” 微弱的力气在刘彻的兴奋面前当然几乎等于没有,他揽住她的腰肢贴上来,她便只能微微别开脸将姐姐的目光忽视掉。 好一会儿刘彻才放开她,抚着她柔顺的发道:“子夫,朕都不知该怎么奖你才好了。” 两次惊喜都是她予的,刘彻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嘉奖她了,已登上夫人之位的卫子夫委实是升无可升了。 金银首饰之类的又太俗了,卫子夫平日也不喜这些,日日只戴着根青玉簪子便有芙蓉出水的脱俗曼妙之感。 “替陛下繁衍后嗣是妾应当做的。” 卫子夫见他苦恼,轻言劝他道:“陛下不必再赏了。妾听弟弟卫青说这次征战光是调运的粮草便是国库一笔巨大开销。大军凯旋,陛下也需赏赐他们,就又是一大开支。妾在宫中一切皆好,陛下不必再劳神了。” “你还有这样的见识?”是否是真心话,刘彻还是听得出来的。 卫子夫恭谨的性格他从前就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卫子夫竟然还能想到家国之事上。 即便是有卫青提醒她想到这一层,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刘彻的惊诧让卫子夫心中惴惴,担心自己拒绝他的好意也是违了他的意。 她紧张地用手揪住自己膝上布料,贝齿微咬着下唇,错开与刘彻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弥补才好。 然后她就听见刘彻大笑出声,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亲了一口她的颊道:“好,既然子夫也为咱们大汉国将士们担忧,那庆功宴上,朕便携子夫一同出席,也上城墙看看咱们大汉君威。” 庆功宴是为了酬劳有功之臣,满殿尽是外臣,后宫妃嫔怎么能够出席? 且与皇帝共阅军的女人只能是皇后,卫子夫说到底也还是死妾室,即便二次有孕也配不上这殊荣。 卫子夫想要婉拒,刘彻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继续道:“子夫不要朕的赏赐,卫青那头朕却是要琢磨琢磨应如何奖的。” “陛下,卫青未上战场且没有立下战功,怎么能无故领赏呢。” 卫子夫听刘彻讲话题引到了卫青身上,便忘了自己的事儿,担心卫青因刘彻这一赏而遭他人侧目,连忙相拦。 “怎么会没有功劳。”刘彻笑着安抚她的不安:“卫青训练出来的突骑兵被王恢与韩安国二人大加赞赏,即便是太皇太后也知晓他的功绩,朕嘉赏他无人能置喙。” 听刘彻这样说,卫子夫勉强安下心,但还是劝刘彻道:“那也请陛下也不要过分赞他了,妾的弟弟年少,我担忧他因一时功劳而骄傲自大。” 刘彻失笑出声,卫青的性子还真不像是能骄傲自大起来的:“你这作姐姐的怎么还不信他了。那子夫你来说吧,你觉得朕该赏他些什么。” 卫子夫抿唇苦恼地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合适,况且她本来也不敢随意提。 还是不让她想了,想坏了她的身子,对她腹中孩子也不好。 刘彻有些无奈地放下了她,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转身见曹盈正偷看自己二人,便打趣般问曹盈:“盈盈觉着舅舅该怎么嘉赏卫青?” 曹盈眨了眨眼,以为他是真的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就以手托腮,转动小脑袋瓜想了想道:“我记着卫家舅舅如今在京里还没有个可安身的居所,舅舅不如赐间宅邸给他。” 卫青从前在平阳侯府住着,后来被刘彻带出来,也就是和羽林军或者禁卫军的同伴们住在一块。 如今他不再属于禁卫军了,不能居于宫中,又不好觍颜重回平阳侯府,便只能在间有些偏僻的客栈中租了个小房间,每日天未亮就往宫中来。 刘彻听曹盈提到这件事,这才意识到卫青如今的尴尬处境。 整个卫家都在平阳公主的恩典下脱了奴籍,但是卫家人实际还没有那个能力在长安城里置办下产业。 就连卫青和卫子夫的母亲卫媪都还住在平阳侯府的下人房中,每日只是不用再做劳累的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