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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道:“不过倒也没有必要因为我哥哥的一句话就吃太多,撑坏了也没好处的。” “可表哥使坏,不是要与我比身高才行的吗?”刘玥点头应下曹盈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行,她要是不多吃,怎么才能超过曹襄的身高? “上次情况特殊些。”曹盈想起了刘玥到底说的是什么事儿,觉着曹襄也是因担忧自己两个小女孩摔在一处才给出的理由,倒没有帮腔说曹襄的坏话。 她只是笑着道:“平日里咱们两亲密的时候可多着呢,你没必要对他的话太上心的。” 刘玥却仍有些不服输,觉着自己似乎是输了曹襄一样,道:“那我就真不能与他较身高了是吗?” 见刘玥仍耿耿于怀身高的问题,曹盈有些好笑地道:“男孩大多原就是会比女孩长得高的,而且哥哥比你大多三岁呢。他不过与你玩笑比身高,你哪里能追上他长高的速度。” “那也不一定。”刘玥双手环胸似乎是在打什么主意:“我听说女孩有一阵是可以比男孩高的。” 曹盈不清楚刘玥说的是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刘玥的发旋以作安抚,又道:“我好些日子没见菁儿妹妹和朦儿妹妹了,她们两都好吗?” “她们两是爱哭鬼,我不与她们两玩,我与盈姐姐一处。” 然后刘玥又拿出一副姐姐的姿态装成熟摇头道:“真是辛苦母亲了啊,有时候夜里都要起来看看她们。” 曹盈没戳穿刘玥从前夜半哭声最响亮的事儿,只是含笑又问:“那你做姐姐的不更得多为了卫娘娘照顾她们两吗,你多照顾她们,以后她们两不就最崇慕你了?” “也是。”刘玥听了,忽觉出了和妹妹们玩的好处,不过她也还是舍不下曹盈,便又勾住曹盈的手:“不过今天我还是要和盈姐姐一道,明天再去和她们好好玩。” “那玥儿和我一起去见舅舅吧。” “好。” 第70章 家事 受灾的人很苦吗 刘彻面色阴沉地往自己的书房走, 韩嫣跟在他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入了屋子,他泄气般地坐到了椅子上。 “十六个郡,整整十六个郡。” 刘彻的手指无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 透露出了他此刻烦躁的情绪:“汲黯和郑当时有没有传新消息回来?” “未有信使归京。” 韩嫣不敢说他们是毫无进展才不敢递信, 只能绕着弯子说:“许是他们仍在忙碌着救水患,脱不开身来传消息。” 刘彻哪里能不明白这说辞的含义, 嗤笑一声:“他们这些能臣是真能啊。叫嚷着要民夫筑工程,朕给了。要钱粮安抚灾民, 朕也给了。说是要时间宽容,朕就从春等到了夏。” 他的语气平和, 但越平和蕴含的愤怒就越深:“结果呢,十六个郡至今仍浸于大水中,朕的百姓仍流离失所不得安生。” 韩嫣不敢应声了, 这话其实也不是说给他听的,因而他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敛目。 正经政事上还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 而刘彻话语意犹未尽中到底要如何处罚这两个大臣, 他也不敢探究。 这些相关国政的大事, 不知到底牵扯了多少人,他为了保身也不该发言。 况且治水的事儿他也不懂。 方才刘彻和朝臣们已经讨论很久了,自己现在只需要等待刘彻的决断传令就行了。 他不说话,刘彻倒也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直接处罚汲黯和郑当时。 这两个大臣的能耐刘彻还是清楚的。 且汲黯也算是他的牢室, 性情认真从不怠工。 刘彻冷静下来思索一番, 便猜出其中怕是还有隐情——毕竟不传消息回来也是一种态度。 若是治水那边仍有困难,应也会递消息来与自己讨要帮助。 这样一直不联系,莫不是他们觉得真正的困难是在朝中? “方才讨论的时候, 你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吗?”将各种可能性在脑中过了一遍,刘彻又沉声问韩嫣的意思。 韩嫣略思索一番张口欲言,忽地又似想起了什么, 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看了韩嫣的反应,刘彻便明白过来了。 方才那么多大臣中能让韩嫣也止声的,只有看着大公无私为两位大臣说情的田蚡。 汲黯和郑当时都不算是田蚡一党,自己这舅舅也算不得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为什么偏向自己来说什么水患治不好也并非两位大臣的错,只是天灾无情的缘故。 天灾无情难道就意味着人可以无为吗? 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儒家出身的舅舅又得了道家思想的精髓了。 “陛下。”韩嫣不敢点名道姓说是田蚡,但是也怕自己一言不发让刘彻认为自己无用,便提醒道:“黄河以北的鄃县就是田相的采邑。” 这次黄河决口在南边,也是南边十六个郡受困苦,对于田蚡的采邑来说是没有半点困扰的。 甚至因为黄河向西南泄洪,他今年可自由取用水灌溉,收成较往年可能还要好一些。 而如果以人力强将黄河堵上,南边河床筑得太高了,水便有向北泄的危险,甚至为了让水能导出,或许还需要刻意向这洪水向北引。 到时候受灾的就会是田蚡的土地。 虽然那样做与南方被淹相比不至于害了人的性命,但是却会让一年收成不存,对田蚡是巨大的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