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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敢愣了一下, 随即咧开嘴笑问道:“盈盈问我为什么没去了?” “差不多吧。”霍去病敷衍地说道:“总之你自己编个好借口吧。” 曹盈倒是没有细问,只是流露出了些疑惑。 但是他怕曹盈一会儿问起, 李敢编不出理由僵在那儿答不上话,让曹盈又费心去思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这些天来李敢日日都强往平阳侯府去, 曹盈也差不多习惯了。 前一日还依依不舍告别说第二日再见,后一日就不见踪影, 曹盈不免还是要起些担忧的。 忽地,李敢嘿嘿傻笑的笑容垮了下来。 他琢磨了一会儿霍去病话中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我没来的原因?” 要不怎么上来就直接让他编借口。 霍去病看他宛如看一个傻子。 他向后微倒, 靠在了车厢壁上,抱胸无奈道:“你和李将军听到的流言我全听了一遍, 有什么猜不出的。” 见李敢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霍去病稍顿缓和了一些语气,道:“总之我舅舅并没有看低李将军的意思,昨儿我舅舅还说要谢李将军拖延住了匈奴大军,为他建功争取到了时间。他的功劳实际也有李将军的一份。” 听了这话, 李敢的眼亮了亮。 他直接扑到了霍去病身边坐着, 欣喜问道:“关内侯当真这么说?” 虽然嘴上安慰父亲说一次失败根本不打紧,但是李敢其实也对这一次父亲的战败耿耿于怀。 现下流言初起不显,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听多了未必不上心,到底也是个心结。 如果不及时解开了,怕是会绕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流言更胜刀戈。 念起曹盈曾向自己这样形容过语言的力量, 霍去病又顾念着与李敢的友谊,耐着性子道:“李将军资格老,我舅舅自然对他也十分尊敬。” 然而他的性子并不会一直说好话宽慰李敢。 将卫青的态度表明了,他才向李敢道:“不过我与你还是需较量的,你如今骑术已不如我了,我又趁你不在这几日将弓射之术学精了。你若再不抓紧,可得被我远远甩在后头了。” 李敢“嘿”地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很有些懊恼:“你就学会了?” 但是在这懊恼情绪中,他也将这些日子听来的说他是跟班的话彻底抛在了脑后——什么跟班不跟班的,他与霍去病本就是带竞争的友谊关系。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驶到了平阳侯府。 他们对平阳侯府十分熟悉,根本都不用仆人来领着走了,直接轻车熟路便往曹盈的屋子去了。 只是曹盈却不在自己的屋子里,连带她常带在身边的侍女戴雪也不在。 只有一只肥大的猫儿卧在她的床榻上,合着眼,猫尾却在慢悠悠地晃着。 霍去病有些好笑地走了过去,轻捉了猫儿的尾巴。 熟悉的气息没有激起猫儿的警惕,它只是懒懒睁开眼,向霍去病“喵”了一声。 “你真是越发懒倦了,如今连出屋子晒太阳都不愿意了。”霍去病松开它的尾巴,握了握它肉乎乎的爪子:“我抱你去找盈盈好不好?” 猫儿通人性,听了他的话倒也没拒绝的意思,只是动作缓慢地爬起了身,让霍去病抱在了怀里便又窝着不动了。 然后霍去病才问了在盈盈住处侍候的其他下人:“你们知道盈盈去哪里了吗?” 昨日来的时候没听她说今天有计划出去,应还是在府上的。 一个侍女听了他的问题,犹豫地上前道:“先前来了位穿着旧布衣衫的先生找小姐,随身还带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小姐听通报后与他说了些话就高兴去寻侯爷了。再之后就不晓得了,反正是还没回来。” 霍去病与李敢便只能去曹襄的书房,问曹襄的行踪。 曹襄这些日子为了接手平阳侯府属下各项产业忙得不可开交。 闲下来的时候,他还需学习许多从前他觉得繁复无用的世家礼节,与他们相见的时间都难以抽出。 曹盈是知道哥哥有多忙的,这些事她帮不太上忙便只能尽量不去拿自己的事打扰他。 今日她会主动去寻曹襄实在稀奇,也不知那个上门来的先生是与她说了什么。 曹襄同样不在书房里,霍去病问过书房的侍从后,便知晓曹盈一行是往马厩去了。 这让霍去病回忆起了上次曹盈偷偷骑马的事儿,不禁心头一跳——莫不是又有谁撺掇着曹盈去骑马? 小姑娘的皮肤嫩比朝瑰,那次之后霍去病曾请舅舅牵马让她骑着在场地上走了两圈。 但即便穿了厚实的防护,粗糙的马皮也还是将她的皮肤磨得发红。 偏曹盈对骑马还是兴趣不减,即便腿疼着,望着马匹的眼神中仍透着希冀。 也不知她怎么对于骑马有那么大的兴趣。 霍去病加快了脚步往马厩去看,就怕曹襄看护不周让小姑娘不慎摔着了。 结果他人还没到就遥遥听到了马蹄哒哒之声以及曹襄的大笑声:“盈盈,当真可以踩着保持平衡,这物什用来辅助骑马确实很好!” 接下来就是小姑娘有些急恼劝他的声音:“哥哥你慢些,再能保持平衡也不能松开缰绳的!” 他与李敢经长廊绕过阻碍视线的墙,便看到曹襄不知在腰上挂了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