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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有诈。 不过, 她无所畏惧。 径直走过去,惊醒了正美滋滋等着她回来的焱雀。 两人无声对望。 气氛瞬间凝固。 “主人, 你回来了。” “你在作甚?你的床——”宛初往旁边狭小的矮塌一指,在那边。 焱雀欣喜地眨眨眼, 捏着被褥道:“主人, 雀儿在给你暖床啊。” 一阵热风吹过, 宛初愣着半晌,这暑月的天还嫌被子不够热码?她虽畏惧寒凉, 眼下的月份还不至于要暖床。看着焱雀睁着一双讨好的眼, 眉眼弯弯,越发觉得邪门。 不如顺着他,做戏做全套。 她轻轻拉开被褥, 故作惊讶道:“哪有暖床还穿着衣服的?” 焱雀虽是妖界搅事高手, 可对于男女之事尚不明了,略作思忖后便将上衣剥了个一干二净。 毛茸茸走到半路, 突然良心发现,委实不忍心看殿下闹乌龙才折返二至,正撞见他裸着上半身。 他很懊悔为何要进来看到这个,明显这魔王就是个无师自通的货。 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宛初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焱雀将衣服褪的得只剩下一条亵裤,险些绷不住。 到底该怎么收拾他才好呢?她想。 焱雀很快缩进被褥, “主人,你先去沐浴,雀儿已为你打了热水。” “好。”干净利落的一声。 看着女人进了浴室,焱雀盯着帐顶,仔细盘算着今后要把她伺候得心满意足。只要她满意,自然会帮他救父王。等救了父王,就要父王赐婚,许他娶了这个女人。 盘算到洞房花烛夜,正纳闷大家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宛初出来了。 穿了一件宽松的青色纱衣,如墨的青丝披肩,看得焱雀瞳孔一紧,连忙起身掀开薄被,颇有点心虚,“主人,我走了。” 宛初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小巧漂亮的脸蛋,神清目明,顿时笑出声来。 “雀儿,你怎么能走呢?” 焱雀:?? 整个人蓦地被压在床榻上,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浑身的灵力已四散开来,钳制住他的身体。 细密的银丝泛着青光缠绕住他的双手,用力一拉,两只手摆在两侧,完全无法动弹。 眼看宛初翻身坐在他身上,他的黑眸中闪过一抹错愕,嘴角微微一僵。 女人居高临下盯着她,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容。这种笑容,一般只在他戏弄别人时出现过。 心跳微微一滞。 他暗暗运功,试图挣脱银丝,却发现越挣扎越紧,不免恼怒万分。 “主人,雀儿做错了什么吗?” 宛初轻笑,“雀儿不知道吗?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指尖划过他白皙细嫩的肌肤,声音温柔却有些狠绝,一字一顿:“焱雀,想要娶我做妖后?倒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激将法对焱雀这种从小没爱过亏的混世魔王而言,无疑是相当奏效。 他不再掩饰,双眸逐渐变为赤色,手中氤氲出一把赤色长镰,银丝尽斩。身上萦绕出一团黑雾,瞬间将宛初裹挟。 妖气穿透黑雾,像一张巨大的网,越收越紧。 “很好。”宛初手中碧水光芒万丈,穿透黑雾。只见黑雾隐匿于青芒,悉数被碧水吸收。 她一跃而起,退后一尺,漠然看着眼前的人,黑雾化作墨汁一般喷涌而出,溅得焱雀一身。 而她自己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金扇,扇骨展开,恰到好处地阻拦墨汁溅到无辜的自己。 在强大灵力包围下,焱雀顿时就萎靡了,回到鸟身。 一撮黑得像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巨鸟,睁着墨黑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宛初。 “收起你的小伎俩,今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耍任何花样!”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这顽劣不堪的妖物,宛初将他捏起来丢尽浴室,“脏兮兮的,洗干净再出来。” 搓搓洗洗终于把身上的一团黏糊糊墨汁洗干净,焱雀泱泱地穿上衣,出来时看到女人慵懒地侧靠在软枕上,眼神示意他过去。 他乖乖地过去,习惯使然开始替她揉捏肩膀。一边按跷一边腹诽自己奴性上身。 “当着江时卿的面,我不想拆穿你,你骚气……妖气冲天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摸样,真当我没见过妖王?”宛初手中的金扇又换了一把,双面绣的莲花团扇。 “主人,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把你娶回去振兴妖界。” 宛初以扇掩面,嗤笑一声。 方才凤尾松全招了。 这个焱雀就是个被妖王宠坏的纨绔,性子顽劣不堪,最爱捉弄别人,名声在妖界可止小儿夜啼。 若不是看在他尚且能处便不惊地应对妖界动乱,手上还培养几名心腹,她都懒得再搭理。 但看他在自己面前还算恭敬才留着,没想居然妄图爬上床,还装出一副生涩的模样,真是……无知。 无知者无畏。 她懒懒地睃了他一眼,“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爬我床上想要做什么?” 焱雀得意洋洋,捏着肩膀的手轻快得很,像打着拍子似的。 “主人,你说自己畏寒怕冷,需要一个暖床的。其实不用等我长大,我现在身子就很好,而且天生体热,冬天你抱着我,管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