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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辰不答,一手搂住煊源的纤腰,“崧儿呢?” “正在院子里和烟绯玩,他现在是我这个娘亲都不要了。”煊源颇有些有不满,重重叹了口气,“都怪你藏匿这么久,害我连孩子都不能自己带。” “我去看看崧儿有无长进。”他试图推开怀里的女人。 煊源羞恼不已。 “他还这么小能有什么长进?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墨辰睨了怀中人一眼,这张艳光照人的脸,怎么看都怎么庸俗。他暂且还需依靠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柔声道:“我们所行之事终究不容天理,只是希望崧儿快些长大,能有自保之力。妖界向来是适者生存,不是吗?” “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 抬眸凝注他冷峻刚毅的面容,周身氤氲着强者冷漠的气息,这便是她最爱的男人。煊源再度黏在他身上,将纤纤玉手伸进宽大的袖袍,轻轻地摩挲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从松松垮垮的腰带里勾起,不经意地蹭过他后背挺直的脊柱,感受他身体的变化。 墨辰微微眯眼,配合地与她调情。 罢了,等完事之后,再去找那炉鼎。 * 临华殿。 宛初躺在软榻上,任焱雀打着扇,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 以前跟着白泽的时候,被丢到妄镜突破元婴,几乎血屠整个妄镜才得以生还。至此,手上总是沾满了血,妖兽的血,敌人的血,还有自己的血。 如今自己干干净净,真不想再理会人间腌臜事。那些人有求于她时和看到她杀红眼时,完全是两幅模样。明明是他们求她出手,却又畏惧她的战斗力。 就像当初霍渊。 明明帝王需要战神作为人肉盾牌,护佑大朝安稳,可一旦看到他声名远播,兵权在握,又开始忌惮和诋毁。 她真的很想知道,在最后那一刻,饮下毒酒时霍渊会否后悔。 大概不会。 就像她,遇到不平事她还是回挺身而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赎罪,抚平她曾助纣为虐、滥杀无辜时犯下的罪。 殿外,海公公来请她入太极宫。 宛初摁住额角,颇有些头疼。还不是李济病了,要她去一趟。 傀儡吸食阳气,虽不致命,却让身体日益衰退,一旦遭遇阴邪,命不久矣。李济待她不薄,可终非良人,往日东宫里还不知多少冤魂。他要死了,她一点也不怜惜。 只是这病得有些离奇,还得去太极宫探探。 来到寝殿,殿前司的侍卫前三层里三层地围绕着,还有两名禁卫军静默地侍立在他身侧。 昏君也怕有人伺机谋他性命。 毕竟前朝的暴君便是在照镜子时,被前来禀报战情的将军趁机砍了头颅。 思绪归拢。 “陛下。”她走向他,挂起鲛纱帐,落坐榻前,伸出柔软的柔荑。 他捏住她的五指,把她拽进了怀中用下巴蹭她的额头。 虽然很想一掌拍死他,可眼下人太多,不能用傀儡术。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镇定地依靠着他。 “陛下,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朕是温病,不几日就会好。几天未曾要海公公召你来,是怕让你染了病气。” 病弱的李济,双颊内陷,反倒透着些阴森。 听闻这几日都是召了皇后和美人过来伺候,难道她们就不会染病气?厚此薄彼,也是够明显。 宛初但笑不语。 李济侧过头来想要吻她。 她不动声色地偏移一寸,一吻落空。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朕若是命不久矣,爱妃可愿意陪着朕?” 陪葬?真是残忍。 这男人不仅生性暴虐,还毫无人性,将后宫女人之命视如草芥。 宛初眼眸微垂,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陛下切勿乱说,您乃天子,长命百岁。” 软软地倚着他。 李济手指拂过她的鬓角,缠绕了一圈,笑道:“朕已解了毒,爱妃放心,暂时还不需要你陪朕上路。” 他的笑容温柔,且十分骇人。 毒?他是中毒了? 宛初快速在脑海回忆书中的情节,关于李济如何死的,应是没有中毒这一说。 事情的发展本就完全偏离原书轨道,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她幽幽地瞥了一眼李济,“陛下,臣妾愿意永远陪着您。” “很好”,李济突然起身屏退了众人,幔帐徐徐落下。 难道是太感动了吗?这个时候还要颠鸾倒凤。 宛初手中的傀儡已蠢蠢欲动,却见李济在她耳边轻声道:“皇后要毒杀朕。” 她抬起头,愕然:“皇后娘娘?” “朕已派人查过,是这龙诞香里混了一味药,只要朕血脉喷张便会让药融入体内,一点一点毒发身亡。”李济微垂着脸,目光冷肃,“这味药在皇后寝宫找到了。” 以皇后娘娘的智商,不至于做出这等愚蠢之举,药留在寝宫等着人去查吗? “陛下为何告诉臣妾?”她抿着唇瓣,柔声问。 “不如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李济笑得像阴魂一般,鬼气冲天。 “臣妾不知。” 他冷着声咳嗽两声,“朕忠心耿耿的帝师,把你送到龙床,可真是费尽心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