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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嘉良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凄凉,转头看向林霍,眼眸里似乎闪烁着半点不甘,问:“怎样,我们严二公子那位娇妻?” “放心,配他绰绰有余。”林霍思考了半晌又追加道:“肤白貌美还是大长腿,歌唱的好,舞跳的,不知道好不好,本来呢,我挺看好她的,想让她在舞台上大放光彩,但是被严炔抢先了,这事也就泡汤了。嗯……名字也好听,叫南兮,百度搜搜应该有很多她的照片,总之,干干净净一人,没有什么缺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命不好,糟了这禽兽的道……” “南兮?”罗嘉良张大了嘴,有些被口水呛到,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林霍反问。 “你说她叫什么,南兮?”罗嘉良不愿相信的想要重新确定一遍。 严炔炙热的目光向罗嘉良看了过来,罗嘉良有点摸不着头脑,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抬头对上严炔疑问的目光,无奈道:“我就随便说个名字,你干嘛这幅表情?” “南兮,你认识她?”严炔罕见开口问。 罗嘉良叹了口气,“她是我病人的家属,除此以外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她有个植物人弟弟躺了快两年了,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机械药物,实话讲,费用并不低。我劝过很多次让她放弃,那种情况希望实属渺茫,就算能醒的过来,也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瘫痪罢了。但是后来的某一天她突然就交足了所有的医药费,我还猜想她是不是走投无路了被包养了还是当小三了,总之说什么她也不否认。我只是没想到,原因会在你严炔这里。” 所以,这才是她同意结婚的理由?的确是因为钱。 他不曾想过去了解南兮的生活,却不料,以这样的方式知晓了那样的初衷跟目的。 “你想错了,我没给过她钱。”严炔说。 他在想,林慧梅用钱买了一桩婚姻给他,用意何在呢?却是始终都想不明白。 罗嘉良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再问:“或许你……这腿一到变天还是会再疼?” “你怎么知道?”严炔反问。 罗嘉良怔,继而开口:“几天前南兮从我这拿了药,她说她有个朋友被车撞了一到天气变化大就会有腿疼的毛病。” 末了,轻声加了一句:“白颜色的药。” 林霍倒吸气,这句真不应该说出来。 * 算算日子,一眨眼林慧梅已沉睡了两月之久,在这两个月里,跨越了深秋,进入了立冬时节。仿佛是越过那一段缠绵悠长的醇香,从而一头扎进了冷冰冰的深窖,磕的骨头酥软。 天气阴沉了好些天,第一场雪却僵持着迟迟未曾落下,抢在它之前到来的,是晨之见的新歌,名叫《念别离》,很应景,有股莫名的悲伤。 “ 那年秋天落幕了春 闭上了眼睛 等一场大雨洗涤 孤单的小孩扑了空 念别离 恨别离 ” 词依旧出于C.HE,南兮甚至觉得,C.HE或许就是藏在哪块的可怜鬼,保不定正是一种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们生活在一个王国,叫伤感王国。 至少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种人,同她一起,在哀痛着。 晨之见的这首《念别离》她设置了单曲循环,手机扔在桌子角,转身想去洗个澡。 哗啦哗啦的水声混杂晨之见清冷且缠绵的音调,如同困进了一个摇篮,搞的她洗个澡差点睡着。努力的甩了甩头,眼眸里是太多人的重影,不同的是,这次破天荒的有了严炔的剪影。 他是什么表情,南兮没有看清楚,或许是没有表情吧。 南兮强迫自己清醒,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突闻客厅一声惨叫,如同杀猪一般,嗷了两嗓子,又没下文了。 南兮一把扯下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湿着头发跑了出来。 严炔不可置信的摊手抬眼看向南兮,满手扎着刺。 今天下午,她刚从外面抱了几盆仙人掌回来,就搁在那沙发角落,还没来得及搬回卧室。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互相僵持着好像就这么能看上几万年。 南兮头发上的水滴“啪啦啪啦”的毫不顾忌的滴着,淌在了脸颊被她随手擦去,眼眸里还是朦朦胧胧一层水雾。 严炔适时的“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也许南兮并没有注意到严炔的不寻常,倒是严炔自个儿,吓的差点跳起来。 “咕噜”声那么明显,严炔都怀疑这沙发底下还藏着一个人,贼心不稳。 严炔偏头咳嗽了一声,用力的掩饰了一番,继而才问:“你这宝贝,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南兮连忙咯噔咯噔跑过来,一看,还真是给扎严重了。 他的手心捏了一把的刺,倒立着直直竖着。 严炔的手指细且长,血管清晰可见,被这么一扎,颇有一股惊心动魄的意味。 她二话不说慌忙找来消毒水,一声不吭的一根一根挑着刺,她挑的特别认真,想来严炔打小也是娇生惯养过来的少爷,这手一看就是弹钢琴的手。 就是不知为何,南兮看着严炔这双手,莫名想到了C.HE,细皮嫩肉的程度,看起来不相上下。 但严炔的心思却并不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