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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勾勾的盯着严炔那张脸,有些模糊。 前台小姐姐吞了吞口水,结巴道:“信……信任吧...” “管你什么总!”穆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反扣住严炔的胳膊,一边拉一边道:“我再说几遍都一样,她真的快要死了,我不管你值不值得信任,总之她不能死在我那。” 严炔一路在穆妍断断续续的“往左”“往右”“对,那个胡同”“再往前一点”之类的指示下终于拐到了地方,但这个小巷子,他莫名的熟悉,忽然心沉到了谷底。 她只是回到了原点,她有多想回去,回到不认识严炔的时候,回到南劼还在的时候。 她不需要对谁负责,挤在这条小巷子里过完一生,平平淡淡没什么不好。 她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不至于混在一个漩涡里被旁人当靶子用。 浑浑噩噩再抬头的时候,就站在一件紧闭的小房子门外,当年,他在这里坐在轮椅上等了三个多小时,接他的新娘回去。 他怎么就忘了,是在这里迎娶的南兮呢? “两天了,没有任何动静。”穆妍道:“我不确定还活着没,反正来的时候活的就不好。” 穆妍眼瞅着那漆黑的走廊瞅了整整两天,她再也坐不住了。新闻多多少少她也看了一些,感官来讲,闹得挺大动静,她也不敢贸然报警,只得来严氏找人了。 “钥匙呢?”严炔沙哑着语调。 “我这里已经不出租了,就等着拆迁了,钥匙丢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把,她自己拿着,里面反锁了,我进不去。”穆妍说。 严炔二话不说,对着门框重重就是一脚,力道太大,穆妍吓的缩了缩脖子。已经是破旧的一扇门被他这么一踹已是裂了好大一条缝,紧接着第二脚,那扇门应声而落,激起一片灰尘。 严炔破门而入,穆妍紧跟其后。只见南兮就躺在那么一张单人床板上,眉头紧皱,额间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像是正在做着噩梦,嘴里喃喃自语。 严炔的心一下子好似突然裂成了好几块,将南兮伸手轻轻揽进怀里。 她闭着眼睛,整张脸白的好似洒了一层面粉,严炔伸手触碰到脸颊,发烫。 嘴巴一张一合,吃力的在念叨着什么,严炔凑近了听,只听一声接着一声“严炔”“严炔”“严炔”…… 那两个字的呢喃,一度让严炔差点晕厥。 要命啊,他心想。 穆妍愣愣的听了半晌,继而急的跳脚:“这严炔又是谁?哪家子负心汉吗?” 严炔瞥了她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 穆妍却从严炔的沉默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长舒一口气骂:“哎呦,这还真是哪家子负心汉啊,看我找到他,不狂删二百八十个巴掌,一脚踢到他断子绝孙!” 抬眼对上严炔略微复杂的神情,穆妍乖乖闭了闭嘴,开始一声不吭。 不大一会,医院急诊室,林霍像风一样的赶来了,气喘吁吁道:“乔莫峰那小子疯了,彻底疯了,说实在的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了,我怕他会跑去医院把陈方给暗杀了,他那个眼神绝对有可能。” “让他在里面再多待一段时间,暂时不会有事。”也不知道严炔哪来的自信,双眼紧盯着急诊室的门,眯了眯眼道:“陈方,只能死在我手里。” “你他妈是不是混账!”林霍咬了咬牙道:“陈方那是什么货色,值得你和乔莫峰两个人前仆后继上赶着送命?” 严炔不语,抬头问:“温晓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眼下的网络风向绝对对她无利,我有信心吃死她,想要跟我斗,小丫头还差了那么七八年的干馒头!” “坏消息呢?”严炔回头,紧盯着林霍。 林霍摇了摇头,果然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严炔,只道:“她要见你。” “温晓?” “是。”林霍点头:“不肯告诉我什么事,只说要见你。口出狂言如果你不去见她,必定会后悔!” “我知道是什么。”严炔出了出神,温晓是个做事不留退路的人,严格来讲,她是贪婪的,不会只尝到一点甜就会知足。 她的手中留有筹码,好用来铺就她接下来的路,这是显而易见的。至于是什么,严炔的眉头皱的深了些。 “你还不准备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喂,严炔!你抢我烟干什么,你又没瘾。”林霍手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被严炔一把夺了去。 “你你你……你就是严炔?”穆妍抖索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严炔。 林霍这才注意到第三个人,问:“这又是谁?” 严炔吐出一口烟,缓缓道:“诅咒我断子绝孙的人。” 林霍对上穆妍的目光,笑了笑:“姑娘有胆量啊,这诅咒我都不敢下。” “我…….”穆妍往后退了退,压低了声音:“这不是,说错话了嘛,哎哎哎,你……” “哐当”一声,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严炔几乎是瞬时冲了出去,穆妍以为这个人突然要打她,吓的跳出去好远。 “怎么样?”严炔几乎是咬着牙关在问。 医生似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诊断,犹豫道:“怎么会虚成这样子?严重营养不良,她几天没进任何东西了吗?连水都没有?” “应……应该是。”穆妍抖抖索索的回答,三天未出门,那间房里,估计真的只有老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