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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到了虞卿卿手上缠着的纱布,虞卲的心不由又疼了一下,他忍不住问:“他有什么好的?你就没想过冲动了这么一下,手上极有可能留道疤?” 姑娘家的最爱漂亮了,哪里会愿意自己身上有道丑陋的疤呢。 虞卿卿想了想,回道:“若是真留了疤,他也不敢嫌弃我。”说她又停了一下,看向虞卲很是认真地继续开口,“他最好了,真的。” 虞卲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虞卿卿的脑袋,心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妹大不中留。 长寿院内。 “那边去看过了?”嘉贺帝挥退了殿中服侍的黄门,看下御案下的傅景骁,问道。 傅景骁点头:“去过了。” 嘉贺帝抚了抚下颚的胡子,沉吟片刻后又道:“那丫头对你倒是痴情,你怎么看?” ,他这个儿子混迹于军营中,与之打交道的都是些粗鄙壮汉。朝中不少大臣往他那送女人,全都被退了回去,似乎还从未听说他和那个姑娘走得近过。 嘉贺帝是过来人,虞卿卿能为傅景骁做到如此地步,定然不是只是因正义感爆棚。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万一委屈了虞卿卿叫皇后面子上也不好过。 傅景骁忽而直挺挺地在御案前跪下,双手将一碧绿通透的龙纹玉佩呈上前:“儿臣还记得,那年儿臣侥幸夺得夜猎魁首,父皇曾赏给儿臣此玉,承诺许给儿臣一愿望。” 嘉贺帝看着那枚玉佩,眸光微沉。 君无戏言,他自然是记得自己的承诺。这些年,看着傅景骁在军中威望愈来愈盛,却也更忌惮当时的承诺。 嘉贺帝没有出声,冷静地听着他的下文。 傅景骁诚恳地叩首,掷地有声地道:“儿臣倾心于虞家二姑娘已久,今日斗胆求请父皇赐婚!” 嘉贺帝闻言,怔了片刻,听着傅景骁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才惊觉,因着那龙纹玉佩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子,指节在御案上轻叩了两下,问道:“你可想好,这玉佩只能用一次。” “儿臣,只求卿卿一人。”傅景骁再次叩首。 嘉贺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限时五日,将太子这案子查清了。等回了长安,朕便赐婚。” “儿臣领命!” 第一百零一章 你倒是捡了个好媳妇儿…… 傅景晏中毒的案子查起来并不难, 能接触到伤口的不外乎三样东西:涂抹的金疮药、包扎的纱布和穿着的里衣。 徐川特制的金疮药既无毒,那只需从另外两样东西入手就行了。 傅景晏受伤那晚,在江太医身侧打下手的正是孙胜。夜翎在孙胜的住处仔细查探, 果不其然找到了不少被藏起来的浸过毒水的纱布。 那些纱布晒干后外表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只要接触了伤口, 纱布内的毒素便会沿着伤口钻入血肉之中。 孙胜与秋才人不同, 秋才人对文王有情, 而孙胜与文王之间更多的是把柄和利益。秋才人宁死也不算供出文王,可孙胜却是与之相反。 孙胜此人并不是什么忠心耿耿之辈,稍一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之后, 他便招了个干干净净。 春宜阁走水并非偶然,亦是孙胜所为。他事先已经在春宜阁的窗帘上洒上了油,又趁着着那小药童离开药炉后,故意点燃了一旁的医书,这才导致了春宜阁的那场大火。目的便是为了在傅景晏受伤后,太医院无法立刻拿出治疗的药物,而不得不向徐川去借药,从而将中毒一事栽赃给傅景骁。 长寿院内。 嘉贺帝看着手中厚厚一叠供词,眼底闪过一丝晦色, 他将那一叠供词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手掌顿时震得通红:“他好大的胆子!” 事关太子安危, 嘉贺帝定不会轻饶文王。只是,傅景骁还猜不到嘉贺帝会做到何种地步。 而他要做的, 便是让文王永远也翻不了身, 让他也尝尝自己上辈子那同样的滋味。 只有纵火下毒这一件事还不够,从前的帐也得好好算算。 趁着嘉贺帝正是最为愤怒之时,傅景骁火上加油道:“父皇, 儿臣曾查到些关于二皇兄的事,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并未向父皇禀告。” “说!” “父皇可还记知,中秋时那枚龙纹金钥匙为何会在儿臣手上?” 听傅景骁再次提起中秋之事,嘉贺帝微微蹙了蹙眉。这事是横在父子之间的一道坎,无法轻易抹灭,亦无法轻易忘记。 嘉贺帝定定地看向傅景骁,他没有回话只示意他继续。 “是有一宫女故意撞在儿臣身上,将龙纹金钥匙藏进儿臣袖中的。那宫女并非皇宫内的人,儿臣的手下最后查到她躲入了一青楼内,而那间青楼正是那下蛊的西域女子的藏身之处。” 嘉贺帝还记得,当时他命傅景晏彻查蛊毒一事,不曾想那下蛊的西域女子竟服毒自杀,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又因那两封密信的笔迹皆出自秋才人之手,所以他便认定蛊毒之事与秋才人脱不了干系。可傅景骁偏偏在此时再次提起这事,难道说这事背后与老二那孽子还有关系?。 思及此,嘉贺帝语调中的怒意更甚:“继续说!” 傅景骁又继续开口:“在青楼与那西域女子接触之人,自称是儿臣的手下,就连那青楼老鸨也一直认为,在背后为那西域女子撑腰之人是儿臣。后来,儿臣派人跟踪了那人,发现那人翻墙进了二皇兄府邸后院。只是,此事儿臣并未亲眼所见,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