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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蕴之闻言一怔,继而惊讶地望着她。 为什么总是擅自显得那么伤心,如果我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你就直接告诉我。 莫迟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股脑把自己的心里话全说出来:我知道我有的时候脾气有点直,说话行事也没很多顾忌,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同我说,我会改的。 莫迟迟觉得有些委屈。 在她自己都还理不清的情绪里,她是如此看重沈蕴之,可惜似乎总是弄巧成拙。 沈蕴之总是会在某个时刻给她那种她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而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 少女的面庞因为一点点怒气有些微微泛红。他的狐裘对她来说有点大了,毛领子堆在她的脸侧,雪白的绒毛围在颊边,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此刻睁得很大,黑亮的瞳仁就那么注视着他,里头盛着他的影子。 沈蕴之其实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会生气。 但他直觉想要反驳她的话。 她做得很好了,甚至比他曾经在梦里想象过的还要好。 不好的是他才对。 明明已经知道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明明知道曾经她帮助自己或许也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有别人的影子,明明知道她也不记得曾经那段一起在缙城边郊度过的日子了 却还是贪心地想要留下一点证明,总是贪心地企盼她能够想起来一点什么,企盼自己是不是可以多一点被选择的筹码。 他也不想这么轻易显得如此难堪的。 但只要是在她面前,就会简单地被牵动情绪,好像随随便便一点小事,都能让他的心忽上忽下,直至最后重归酸涩的寂静。 是他得了什么怪病吗? 还是只是他的执念太深? 想望着她,想听她的声音,想看见她的笑,即使像现在这样,她冲着他露出生气的表情,他也觉得很好。 我真的没事了。 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她他不想让她为难。 如果忘记了,就干脆地忘记吧。那些于他而言太过珍贵的回忆,他一个人记得,也就够了。 他这么想着,又轻轻牵起一个笑来,抬手把桃木剑递了过去,轻声道:既然师姐要送给我,那师姐便替我系上吧。 *** 沈蕴之居然又笑了。 莫迟迟有一秒发愣。 似乎最近他露出笑容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他长身玉立站在纸鹤旁,眉目清和,修长的手握着那柄桃木剑朝她递过来,背后就是那棵浮岛上极为高大的古木。 一簇簇洁白缀满树冠。 朗月遥遥,风声轻响,花树堆雪。 既然师姐要送给我,那师姐便替我系上吧。 莫迟迟眨眨眼,回过神后颇有些心虚地一把接过桃木剑,开始往剑柄上系剑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她一边和那个小巧的剑穗作斗争,一边嘟囔:每次都这样,搞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可我明明对你很好啊,是很好没错吧 没错。 沈蕴之低声答她的话,朝着她身侧走近了几步。莫迟迟暗自瘪嘴,心道这人嘴上答得好听,下次肯定还会照样露出那种惨兮兮的表情来。她一边腹诽一边系剑穗,可惜半天没有把锁扣套进该套的地方。 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野里。 还是我来吧。 对方白皙的指尖带着霜雪的凉意,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重新接回桃木剑和剑穗,莫迟迟顺着他的动作回望过去,盯着他垂眼仔细弄了一会儿,很快就系好了。 莫迟迟:不是吧阿r,这么踩一捧一的吗? 我做惯了的,熟能生巧罢了。 某位生活残疾摇了摇头。 按理说她在末世活了那么好几年,不应该在生活技能上如此废柴啊。 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她在这些方面一向过得比较粗糙,如果太麻烦就干脆不吃或者不整了,直到接手基地,有了不错的现成条件,也不用她自己多做什么。 果然,归根到底就一句话,还是沈蕴之厉害。 她如是想着,带着沈蕴之驾鹤回到了草舍。 *** 隔日莫迟迟在院子里向无崖子汇报和松高阳的会面。 她的师父看起来也没什么惊讶,有内奸是目前很容易达成的共识,但内奸不好找也是事实。松高阳这回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提示了他们这件事,又是为什么要向他们反复暗示长老殿不安全,同样值得深思。 如果他不是单纯在警告他们呢?如果松高阳也只是一枚棋子呢? 但阴谋论归阴谋论,没有事实作为依据,也不能随便下推测。 师父,止争石究竟有何效用? 无崖子听到她的问话后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喝了口茶道:你想的不错,我也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若是能搞明白贼人是想用止争石做些什么,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传闻上古时期仙魔对立,仙界魔界本来有一道天然屏障,屏障吸收自然法则之力,因其是由整个世界的初始规则形成,仙魔双方都不能打破,所以很是稳固了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