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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婶拍了拍大腿:“那感情好,我这是占大便宜了。” “占便宜还不是我们占你的便宜,平日里瓜果蔬菜的往这拿,白书可没少吃你们家的东西。” 其他人干坐在那里,看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吹捧。 看白老太太拿出这么好东西,又听着两人的谈话,几个看热闹的只觉得闹心。一直以来,他们都瞧不上老两口和白书,每次家里有个什么事就想想老两口的日子,心里也就舒坦了。 但现在,看看那成套成套的衣服还有那补品,还有白老头喜欢的酒,他们心里特别特别不是滋味。就好像有人在拿针一直往他们心口戳一样,不是特别的疼,就是难受。 他们想插嘴问些什么,胖大婶则一直在说,连给他们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忍着心底的憋屈终于等胖大婶不说了,有个老婆婆开口了,她道:“林娘,刚才和白书进去的小伙子是什么人啊?这人长得真俊,来咱们这里做什么?他和白书怎么认识的?” 这老婆婆和白家老两口是五服内的亲戚,按照辈分,两口子该称呼她一声嫂子。 但两家关系很一般,当初老两口在村头盖房子时,这老婆婆可没少背地里笑话他们。 白老太太瞅了她一眼道:“那是我们白书的老板,来咱们这山里看风景的。我们白书运气好,出门打工遇到了贵人。” 老婆婆干笑:“咱们山里头有什么好看的。” 白老太太哼道:“人家有钱人的想法,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以后做个有钱人,说不定就懂了。” 胖大婶接口道:“咱们是没什么希望了,就看孩子了。” 白老太太应和两声,眼看着两人又聊起来衣服是什么面料了,看热闹的人更加受不了了。老婆婆扑了个空隙站起身说:“家里还有猪没喂,我先回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离开。 最后等门关上,胖大婶呸了声看着老太太道:“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这群人就是闲的……” 没了外人,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换上了愁容,她道:“我跟他们一般见识什么,别看我拿了这些东西出来气他们,其实心里慌着呢。” 胖大婶道:“这是咋了?” 老太太道:“白书买这些东西都是跟他这个老板借的钱,人家看他做事踏实心眼实诚身世又可怜,还愿意供他读书呢。但这钱都算借的,以后不知道要还多少年呢。没办法,谁让我们没能力供养孩子呢,凡事都得靠他自己了。我刚才也是怕人看不起,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呢。” 说着这话老太太抹了抹眼角:“这些要不是不能退,我都想让他东西都提溜回去退了。” 这话说的可是十层真。 胖大婶低声道:“人家老板在房子里呢,你也小声点。” 老太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胖大婶也看到一群人往这里来,怕老两口吃亏,现在其他人走了,还剩下白山和席玉两人,她也知趣,又安慰了老太太两声就回去了。 等她离开,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白山觉得老太太那番话其实就是对着他们说的。 老太太到底多吃了几年盐,韩司恩和白书来这一趟会带来什么样的反应,她清楚的很。 所以先是拿出东西让那几嘴碎的人知道,等她们把话传开,胖大婶再出面反驳,有关白书是有钱人家孩子这事就不成立了。 白山和席玉也见过一些世面,并不相信这话。 白书敢买这么多东西,手里肯定有东西。 席玉用胳膊戳了戳白山,白山讪笑道:“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是白书的家人找来了?” 老太太朝他瞅过去,心想,这一声妈可是好长时间没听到过了。 她道:“你们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么?” 白山卡了下,他道:“是这样的,玉玉她妈过两天会来咱们村一趟,她说要和你唠唠嗑。我们这不是过来同你说一声么。” 老太太哎吆了一声道:“说起来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我们也只见过一面。怎么不怕我浑身土气了?” 白山有些尴尬,这话当时席玉生孩子,老两口去了想抱抱孩子,席玉母亲说的。 “你们浑身都是土,脏死了,抱什么孩子,这土沾我们身上了怎么办?” 白山想着要和老太太缓和关系,硬是当做没听到过这话,他道:“席玉的妈妈早想来看你们,就是咱们这里不好找……”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路,这是年纪大了眼花的迷路了?”韩司恩从房内走出来淡淡道。 刚安抚了白书,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听到这两人心底不断鄙视白书后,心底的火气有些克制不住了。 白山做过一段生意,也见过不少人,但他被韩司恩这么注视着,只觉得最隐秘的心事都被看透了。他在比自己小的韩司恩面前打了个寒颤。 席玉听不得这话,她道:“你是谁?你敢这么说我妈?” 韩司恩看向她,神色变都没变一下:“我是谁和你没关系,我敢不敢这么说你妈也和你没关系。我这人向来只喜欢和聪明人聊天,今天看在白书的份上就破个例。” “你们想从白书这里得到什么我很清楚,但不是你们的东西最好不要碰,万一变成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