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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靠近我,这是魂毒。”低哑的的声音从谢洛衡口中说出,身形也稍稍错开。 谢怀尘还不知道魂毒是什么,但他记得江临城谢洛衡被师兄抓住时,身上便有这样诡异的颜色,只是当时没有蔓延到全身,如今却好像发作了。 哪知邵月听到“魂毒”二字,全身一僵,不可置信道:“你提前服了毒?” “不错,普通毒物无法沾你身,只有魂毒可通过我的魂力传染……”谢洛衡用一种很淡的声音说,“方才你吞噬我大半力量,想必魂毒也已深入你的三魂七魄。” 原来,从一开始谢洛衡就知道冥域的合作是陷阱。他与邵月同为三尸,对邵月的感知远胜谢怀尘。那天他们与冥域十二殿谈合作时,邵月就在不远处袖手而待。邵月的目的,谢洛衡很清楚,对方要吞噬他,成就完整的仙体,于是他自愿走入圈套,提前对自己下魂毒,预备在吞噬时与对方同归于尽。 魂毒只有地府才有,并且直接侵蚀魂魄,无论是仙是魔,沾染即死。邵月双眸一沉,沉怒的威压霎时充斥整个空间,白衣身影出手袭向谢洛衡。 谢怀尘当即就要去挡,结果发现自己被仙威压得根本站不起来。 谢洛衡毫无惧色,反而张开双臂,坦然道:“你杀我也无用,此毒专为你准备,今日便是三尸消亡之时。” 话落,天域忽然变暗,谢怀尘抬头,却见天幕不知何时被一条大河遮挡。河水滔滔,如霞云间一抹昏黄,带着苍凉的古意。大河横贯天穹,从天域一直连接三界。同时,六域众修士也在一阵地动山摇后发现了苍穹上的冥河。 “这是……黄泉魂海?”莲献正站在皇城废墟上,冥河出现,他立时便听到了响彻云霄的哀鸿。天穹上的河水不是水,是无数飘荡的魂魄,黄泉魂海虽被剑意捣毁,但其中的千万游魂却一直在虚空飘荡。 天域中,谢洛衡的魂火霎时燃起生机,肉眼可见的信仰从冥河归入他体内,转眼间,谢洛衡的气息便高于邵月。千万魂魄遮天蔽日,三人抬头,魂魄的哀鸣声,声如鸿钟,回荡天际,无数怨恨的愤怒的目光竟都看向邵月。 邵月见此目光了然,不闪不避,反而手中凝出一把墨色长剑。 谢洛衡一步步走向他。 “千年前,你大开界门引魔物入六域,害得三千修士葬身魔口,八百修士更是以身投炉,魂魄不全。” 语气沉凝,似在回忆。 “五百年前,我去地府杀阎罗,临走时你送了我一道剑意。当时我十分感激,但我没想到那剑意竟附了你一缕神魂,在我打开剑符之时,三引剑出,一剑横贯地府,劈断了沉淀万年的魂海。” “还是五百年前,你串通阎罗,给天都百余世家下令,导致柳家满门死于怨鬼之口。” “一百年前,你又擅自召集六域年轻修士入秘境历练,但其实那座秘境是你亲手所创,目的只是为了替莲献寻找合适的转世肉身。” “然后是上次的城主大会,你与魔域合谋诛杀无根之境千余修士,只为用怨气压制佛气,毁了佛门信仰千年的圣地。” “再就是今日,江临之战,你又枉顾无辜,以入画境才能抵御的压缩神文诛杀万余修士……” 谢洛衡终于走到邵月跟前,温沉道:“无名,你已入魔。无论你要救主人还是浮黎,所作所为都已背离主人太多,若是主人在此,想必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 冥河中熙熙攘攘的魂魄蠢蠢欲动,似要与仇人清算前尘。其实当年,谢洛衡被地府丢入地狱时,他见到了这些枉死的怨魂,每一只都将他视为仇敌,狰狞愤怒。那一刻,他才知道欲尸犯下了多少罪孽,滥杀了多少无辜。 于是他花了几百年安抚怨魂,承诺为它们讨一个公道。天衍宗主是罪魁祸首,他愿意以己之力还对方应有的惩罚。万千魂魄得了他的誓言,纷纷将信仰汇聚于他,助他一举跨神。于是谢洛衡带着无数冤死魂魄的信仰从地狱走出,浴血重生。 蜃流海主是黄泉魂海的债主,存在的意义就是向天衍宗主讨要前后一千年的血债! 二人目光相对,相互明了了对方的决心,而跪在一旁的谢怀尘却生出一阵恐慌。他还记得谢洛衡和他说过“三尸即将消失”,他也在谢洛衡眼中看见了深刻的死意。 “等等,你们……” 话未说完,天际的冥河就如垂瀑般倾泻而下。磅礴而阴寒的气息瞬间涌来,如一座大山撞在谢怀尘胸口,谢怀尘当即吐出一口血。 到处都是拥挤的魂魄,铺天盖地,熙熙攘攘,谢洛衡与邵月的身影很快消失。苍梧树下洪流滚滚,整个天域转瞬被冥河淹没,从人界的角度,只见天空翻起浓烈的乌云,寒气从云端扩散,形成纷纷扬扬的大雪洒落人间。 “阿衡!阿衡!师兄!”谢怀尘忽然就崩溃了,胸口一阵剧痛,全身力气在急剧流失。他知道这是道侣印的作用,因为师兄快死了,所以他也出现了一样的濒死迹象。 谢怀尘像疯子一样在冥河中寻找,想要找到一抹青衫或者一袭白衣。 可是没有,怎么找都没有!万千魂魄狂欢般的嘶叫充斥于耳,吵得他头脑发胀,吵得他双目俱红! 忽然,奔腾的洪流之中出现了一抹白衣身影。谢怀尘急急往那处挤,试图拉住那抹白影。可是面前魂魄如海,他拼命挣扎,也总够不到那袭白衣。嘲笑声,怒骂声,还有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环绕着他,他发怒,他释放剑意逼退所有魂魄,可当他终于够到那白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