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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大题的最后一题都容易错,不是很正常吗?

    祝杨宏压根没理越时,见他说话,还往远处退了几步,拿草稿纸朝越时扇了扇,好像他一开口就会散播学渣病毒一样。

    他仍旧只跟司宁说话:“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离期末还有好几个月,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出了教室,看方向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越时差点儿让这人给气笑。

    司宁从头到尾都处于茫然的状态,直到瞧见越时桌子上摊开的本子,上头写了几个公式,才忽然灵光一闪,“你帮我做试卷了?”

    这在别人看来肯定是无稽之谈,越时这种连上课回答问题都答不出来的差生,怎么可能替司宁写试卷?

    但司宁是知道他数学不错的。

    越时也没遮掩,说:“我是看你睡着了,到时候交白卷太难看。不是……扣十几分到底怎么了?平常人不都考这分数?”

    司宁:“……”

    司宁总算理清了事情经过,沉默一会儿,哭笑不得地摆手,“没事,不算什么大事。”

    小测的分数并不会影响年级排名,考差一些也没什么。

    越时却不肯就这么算了,眼疾手快从他放试卷的文件夹里抽出一沓数学试卷,翻了翻。

    “……”

    瞧见上头一溜儿的满分,偶尔才有几张一百四十几分的试卷夹在其中,越时沉默了。

    好吧。越时放下试卷,捂住了自己的脸。

    学渣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第12章

    最后一节课是生物,上课铃还没响,生物老师就进来了。

    “今天咱们提早两分钟上课,待会儿早点放你们走。”

    班上顿时骚动起来。

    一中食堂每天都有一个限定供应的菜式,今天的限定是炸三节翅,很受欢迎,跑得慢一点就吃不到了——虽然学校给每个班级都分了窗口,但是总有一些学生不守规矩,跑到别的窗口插队。

    另外一中周末不补课,出入校园也自由,本市的同学会回家一趟,早两分钟出去,就不用堵车了。

    同学们都很高兴,只有副班长脸一板,喊了声:“安静!”

    不过生物老师就在台上,他没敢太大声,至少跟平时比起来,简直像蚊子叫一样。

    班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清起来,生物老师也有点尴尬,不过看他也是为了维护课堂秩序,没说什么。

    老师的默认让副班长更加理直气壮,面对几个同学不满的眼神,还虎着脸瞪了回去。

    “……”

    放学前最后几分钟,生物老师十分守信的收起教案,宣布下课,嘱咐道:“你们出去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其他班级。”

    班上同学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副班长倒是没有动,还在写练习册,像是不屑这两分钟的便利。

    司宁正在收拾书包,班主任忽然出现在门口,把他叫了出去。

    “手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疼?”

    “不疼了,谢谢老师关心。”

    班主任又关心了几句司宁的身体情况,才进入正题:“看你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有点影响到了?”

    司宁知道她肯定是看见这次数学小测的成绩了,又不能说是越时错估了他的水平,替他写的,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可能是有点影响,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他最近几周经常去医院,班主任也是知道的,闻言也只能点头,说:“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

    “好的。”

    这时下课铃响,各班学生欢呼着冲出教室,越时等了半天不见司宁回来,出来看了一眼。

    班主任看见他,还是忍不住说道:“高二是很关键的一年,老师不是不让你们交朋友,也不是说不能玩,但是要注意度,明白吗?”

    司宁点头,“明白。”

    他成绩一直不错,也很听话,班主任虽然忧心他的成绩下滑,但也不好说太重的话,摆摆手把人放走了。

    司宁回到教室,副班长也已经离开,越时就一个空书包,什么也不用收拾,坐在桌子上看他收拾书包。

    “班主任又跟你说什么了?远离我这个差生,免得被传染?”

    他现在还挺烦这些人的,甭管什么事情都要扯到学习上,好像学习不好你这个人就白活了一样,还搞双标。

    育才那边就不这样,只要没犯错,老师跟所有学生都能玩到一块儿,那些学霸也不会因为差生成绩不好就歧视人家。

    转学这么多天,也就司小宁一个人比较正常。

    “没有。”司宁摇头,解释道:“闫老师这个人好胜心比较强,但是没有什么坏心。之前只是因为你刚转学,她对你不熟悉,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越时闻言笑了下,有些嘲讽,“他们都觉得我下学期就得收拾东西滚蛋,哪儿来的以后?”

    司宁看他一眼,抿了下嘴唇,“还有几个月,从现在开始认真学习,还是有希望的。”

    “我干嘛要遂他们的意,不学习就不配跟好学生玩儿了?”越时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冲,顿了顿,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收拾好了就走吧。”

    司宁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对,没再开口。

    一路上,越时反常的没怎么说话,脸色一直阴沉沉的,两人一路沉默着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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