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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请上车。”向平恭敬地说。 白朝点点头,他坐上车,撑着手玩手机。 在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眉眼精致冷淡。 医院里的南辞坐在床上,宗宗的猫窝也被谭姨带来了,而孟津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出现过。 南辞抬头望着窗外的光亮,心里升起了一股想出去的冲动,他踩着拖鞋,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到窗户面前。 天色不晚了,孟津跟着白朝吃完饭,走出餐厅,白朝的兴致还没有下去:“孟总,要不去云色坐坐?” 孟津抬手看表,“白总有兴致,我自然奉陪。”孟津想着给谭姨发了短信,让宗宗留在南辞那里,本来打算晚上把宗宗抱回来的,顺便去看南辞现在不行了。 白朝入乡随俗,点了几个人陪着,孟津照样一个人坐在一旁,神色不变。白朝的心里有些怪异,孟津是富一代,虽然他背后有势力,但这作风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一个混混一样的人。 孟津身上沾了酒气,他揉揉眉心,躺在后椅背上,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王叔特意放慢了速度。 在创业之际,他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却变得娇气起来。 他突然就想到昨天,南辞别过脸拒绝和他一起住,当时不觉得难过,现在喝酒后想起来却带着点委屈。 他明明是为了南辞好,为什么要拒绝他。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要邀请一起来同居的,他一点也不随便。 孟津安静地仰着头,有点难受地把领带拉开散热,露出一大片胸膛,腹肌在西装下面若隐若现。 夜凤把耳垂吹得有几分凉意,睡在猫窝里的宗宗尾巴安静地垂下来,南辞站在窗户旁边,这里不仅能看见医院里的花园,还能看见医院的大门口。 温热的气流吹过耳垂,南辞想到孟津靠近他的时候,带着细微的颤栗,他深吸一口气。 都这么晚了,他该睡觉了。 闪着车灯的保时捷停在地下车场,车门打开,孟津撑着身子从车上面走出来。 他摇摇头以便来保持清醒,身后传来王叔的声音:“先生,要不我扶您上去?” “不用,这段路我熟。”孟津大着舌头说,还特意给王叔表演了一下走直线。 “叩叩叩!” 南辞听见声响,他打开灯并没有去开门,孟津低着头,拿脚尖去抵着门。 “我是孟津,孟氏集团的董事长孟津!”孟津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南辞穿上拖鞋,连忙去开门。 一打开门,孟津就旁若无人的走进来,他把西装外套啪叽一声甩在椅子上。南辞老远就闻见了孟津身上的酒味。 很浓还带着化妆品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对于在娱乐圈的南辞来说,十分熟悉。 “睡觉,我要睡觉。”孟津不耐烦地扯着自己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嘭的声音掉在地上。在安静的病房里,这样的声音格外明显。 南辞没眼看,孟津又把手放在了皮带上。 “等等——”南辞还没来得及说话。 “嘭——” 孟津桃花眼水润,深处却没有焦点,他躺在床上,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 南辞想扶额,所以孟津睡觉就是这个熊样。 他走上前去,孟津安静地枕着枕头,嘴唇抿着,眉头皱起。 南辞坐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去瞧孟津。 孟津相貌长得好,在外人面前稳重可靠,南辞伸出指尖点了点孟津的鼻子,孟津丝毫没有反应。 他的手指缠着白纱,只有带着粉色的指尖还能够自由活动,轻柔的力道落在了孟津的嘴唇上,像羽毛一样的轻柔,一样小心翼翼。 “嗡——”在西装外套的手机响起。 孟津的眼皮动了动,南辞像是被惊醒了一样,他拿着西装外套把手机接通。 “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我是南辞,孟津在这里睡着了。”南辞冷静的说。 “好好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先生。”王叔知道南辞跟自家先生关系密切,也没有耽搁驾着车离开了医院。 南辞把手机放在西装外套里,他走进卫生间倚靠在墙壁上,冰凉的寒意从墙壁传过来,额头的汗水滚落,心里像是有蚂蚁啃噬。 他抬起头来去看镜子的自己,红着眼,活像是一个妖魔。神经质地打量自己的样貌,因为天生皮肤白皙,再加上长久的没有见阳光,脸色苍白。眉眼带着病弱之态,嘴唇很薄,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一点也不讨喜。 南辞怔了怔,他伸出指尖把衣领拉开,身体很清瘦,锁骨凸出,在锁骨上的红痣长在冷白的皮肤上,绮丽又涟漪。 手上,脚上还包着纱布,以后也会留下伤疤。更何况,手上还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疤。 南辞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 他回到病房里,孟津窝在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南辞脑海里充斥的无数想法在看见床上的男人时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孟津的睡颜。 从小长大,南辞就学会了一点隐忍,等待最后再出击。 这次他也可以。 孟津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南辞躺在椅子上进入睡眠。 孟津睡得很香,他睡过昂贵的床,也睡过硬到怀疑人生的长凳,在某些地方他一点都不挑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