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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下来,鼻青脸肿的杀马特小弟落败,扶着痛得站不起来的杀马特大哥留下一句狠话跑了。 “你没事吧?” “没事吧?”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一道是阮南晚还带着哭腔的软软甜甜的嗓音,一道是薄奕言清清冷冷但是不难听出担忧的询问。 薄奕言满不在乎地把衣袖撸下来,“我能有什么事?刚刚没看见?轻轻松松。” “你呢?”他拉着阮南晚走出了昏暗的小巷子,借着微弱的路灯查看她有没有受伤:“我来之前那几个混蛋没碰到你吧?” 听他这么一问,阮南晚本来憋回去的委屈和恐惧忽然又如潮水般涌上来了,她低下头悄悄把眼泪憋回去。 “没有。” 薄奕言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他脸色忽然阴沉下去,“你来干什么?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多危险知不知道?” 天知道要不是他刚刚出来扔垃圾,正巧看到这一幕,阮南晚会经历什么。 他看到那个混蛋的手即将碰到阮南晚白皙如玉的脸的时候,一股暴戾的情绪在大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几乎快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焚烧殆尽。 阮南晚惊愕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着薄怒的眼睛。 那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惯常的漠然和冷静不复存在,漆黑如墨的眼底冰冷含怒,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我、我来给你送手机。”阮南晚举起薄奕言的手机。 薄奕言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躲藏在黑暗里隐藏实力的恶狼,忽然亮出尖锐锋利的爪牙,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干净整洁的裙子靠在脏污的墙壁上。 薄奕言察觉到她的恐惧和惊疑不定,有些挫败地低下了头:“抱歉。” 那一瞬间,刚刚在小巷子里经历的恐惧和害怕,以及被他凶巴巴对待的委屈都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阮南晚猛地把手机塞他手里,眼泪啪嗒啪嗒地下来了,“你凶什么凶!我是来还你手机的!你……” 胸腔里被浓浓的委屈所占据,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来宣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变成了一句带着哭腔的、委屈巴巴的“你个坏蛋,我不理你了!” 她不断地抬手擦拭源源不断流下来的眼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薄奕言的表情罕见的出现了错愕和不知所措,他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没有凶你。” 这小孩儿怎么想的,他不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 阮南晚哭得更伤心了,几乎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说话结结巴巴:“你、你就是在凶我,你你现在居然、居然还不承认!我真的不理你了!” 她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薄奕言,然后拔腿就跑。 薄奕言显然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在原地站了几秒不知道是该追还是怎样。 “啊——!” 没跑出去几米远的阮南晚发出了一声尖叫,跌倒在地。 薄奕言几个大步上前扶起她,“怎么了?” 阮南晚却一言不发,扑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薄奕言肩膀处的校服很快就湿了一小块,泪水渗入天蓝色的校服,把那一块染成了深蓝色。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怔忡在那里,浑身僵硬得如同一个关节生锈的机器人,他想抬手去拍拍她的背或是摸摸她的头,这个想法一出来,手已经比大脑皮层快一步举在空中。 手在距离阮南晚脑袋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住了,然后放下了手规规矩矩垂到了身侧。 半晌之后,阮南晚才抬起头来,眼眶通红,一双如葡萄般清亮的眸子湿漉漉的,浓密卷翘的睫毛被眼泪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鼻尖也红彤彤的,白皙如玉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该凶你。”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薄奕言只能笨拙地道歉。 他见阮南晚情绪好嘞了一点儿,才敢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刚刚怎么了?” 阮南晚打了一个哭嗝,结结巴巴道:“刚刚、刚刚我踩到一只老鼠。” “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坏人,还被你凶,新裙子也弄脏了,还遇到了老鼠我还把它踩死了呜呜呜呜……”阮南晚越说越难过,内心悲切不已。 薄奕言借着微弱的月光,果然看到一只肥胖的老鼠躺在角落奄奄一息。 他:…… 第48章 差距 小时候的阮南晚是一个爱哭鬼,遇到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也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阮父阮母又宠她,每每她一哭也不恼,又抱又亲地哄。 后来随着她长大,性子也变得越发懂事,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基本上没有。阮妈妈前几天还在调侃,说小时候哭得像关不上的水龙头的晚晚再也见不到了。 今天阮南晚在经历差点被小混混调戏,被薄奕言“凶巴巴地大吼”等一系列糟心的事之后心态就崩了。 新裙子弄脏和遇到老鼠要是放在平常她也不会在意,但是这几件倒霉的小事就正好发生在她心态崩了之后,成为那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她当时觉得天地都崩塌了,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哭了个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