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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南晚顿了顿,没说话,自以为隐秘地偷看了薄奕言一眼,耳尖通红。 后者冷声道,“要跟你汇报?” “哈哈哈不用不用。”周晋行讪讪一笑,“我就随便问问。” 他们回到客厅继续玩游戏。 阮南晚的大冒险失败了,所以需要受到惩罚。 她不情不愿地从小皮包里拿出一支豆沙色的口红,“用这个吧。” 她可不想被圆珠笔的墨水画花脸。 薄奕言接过口红,打开盖子,轻声说了句抱歉,靠近了她。 口红膏体落在右眼下方三四厘米的位置,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阮南晚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别动。”薄奕言低沉的嗓音仿若在耳畔响起,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和优越俊朗的脸型。 薄奕言忽然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再动就涂歪了。” 他温热的体温在皮肤上扩散,让人无法忽视。两个人靠得也很近,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无所适从,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阮南晚的睫毛快速颤抖了两下,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她催促:“好了没有哦,你不会把我整张脸涂上了吧?” 薄奕言涂涂抹抹一阵还觉得不够,身体稍稍往后情斜之后皱着眉,干脆上手涂抹起来。 陌生的触感在自己脸上轻轻拂过,像是一根轻柔飘逸的羽毛一般,脸颊泛着痒意,她下意识想躲避“作恶”的手,但是下巴却被紧紧捏着,让她动弹不得。 薄奕言像是化身成为了一位钢琴师,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点触。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是我们不付费也能观看的内容吗?” “啊啊啊啊救命我是在看什么绝美的恋爱剧情吗,我不能呼吸了。” “我必须得记录一下,说不定以后能给他俩的孩子科普他父母当年的爱情故事,再不济他俩的婚礼也能用上。”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言哥那也能叫惩罚?我记得当年和他玩儿这个的时候,我英俊潇洒的脸都被化成脸谱了。言哥双标实锤了。” “好了。”薄奕言滚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脸颊和下巴上温热的触感随之消失。 阮南晚睁开眼,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的光景,她下意识地想伸手触碰,只见还没碰上皮肤,就被众人异口同声地制止。 “别动!!!” “我的天呐,这真的是惩罚吗,像一件艺术品。” “等等等等,让我拍个照先,啧啧啧,瞧不出来言哥还有这手艺啊。” “为什么有的人长得好成绩好,还会画画!” 他们这么一说,阮南晚更加好奇了,看样子薄奕言没有乱涂乱画,甚至还在她脸上画了一幅画? “哪有那么夸张。”薄奕言谦虚道:“小时候学过一点儿。” 她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眼睛下方的那一小块皮肤被画上了一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花朵从中心到边缘的颜色越来越浅,花瓣被晕染开来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边缘的粉色浅淡得几乎和她原本红润的肤色融合到一起。 其实这样的化作细看之下也略微有欠缺的地方,但是在阮南晚精致如玉的容貌加持下,原本只有七分的画作被硬生生拉到十分,整张脸连带着那朵玫瑰都在熠熠生辉。 “咔擦——!”她现在的样子被定格。 薄奕言动作流畅地把照片加入隐藏相册,重命名——“两朵小玫瑰” 第152章 十七岁 酒瓶如同命运的齿轮一般又转动起来,在空中划过十几圈虚影以后,悠悠地停了下来。 阮南晚盯着瓶口愣神两秒,恼羞成怒,“为什么又是我?!” 宋苏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可能是因为你可爱吧。” “哈哈哈哈哈你今天被命运的指针盯上了。” “不要抗拒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想到大冒险残忍的结局以及自己脸上的玫瑰花,阮南晚果断把手伸向了真心话的牌堆里。 “说说最近让你心动的事情。” “哟——!”看清楚牌面的人都异口同声、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唏嘘。 她死死盯着牌面上那几个字,像是要把纸牌盯出一个洞来似的,又像是看不懂上面的字似的,迟迟没有反应。 看到心动两个字,大脑像是被激活了什么机制,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刚才和薄奕言独处时的场景。 “我愿意”三个字带来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像是弥漫着致命魔力的沼泽,不断引诱人们深入其中。 阮南晚清晰地感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像是踩在了万尺高空的云端,脚下的软绵绵、若有若无的触感让人心惊又新奇。 “我、我以为你已经、已经不……我了。” 那个最关键的动词被她含含糊糊地带过去了。 但是薄奕言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割腕自杀了。”薄奕言漆黑如墨的眸子暗沉了几分,其中像是笼罩着一团阴云,“别人都说她是自然死亡,是抑郁症,祝明诚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不相信。” 阮南晚瞪大了眼睛,一是没想到薄奕言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一直闭口不言的陈年往事,二来是被他幼年时沉重悲痛的经历所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