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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昨日竟然当着未来夫婿的面,说想要他娶她? 阮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难以言喻的羞耻瞬间占据了她的身体。 下一秒,她拎着裙摆,扭过头匆匆跑出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薄奕言读懂了她眼神里面的情绪,对着阮父阮母拱手道了一句失礼,也匆匆追了出去。 留下阮母阮父二人面面相觑,难道说自家闺女和这位大将军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接触? 第203章 鸳鸯佩3 此时时值初夏,丞相府一处小院里芳草萋萋,桃红柳绿。入目皆是深绿、明黄与浅桃红色的花草,青草和绿叶的气味无声地飘荡。 院中有一片碧波荡漾的小池塘,水面莲花静绽,浮萍青青,几尾红白相间的金鱼在水中游弋,不时啃食着浮萍和莲叶,偶尔有几只锦鲤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池塘边那一对璧人。 “别走。” 阮南晚到底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刚才走进小院就被薄奕言追上了。 后者似乎很怕她溜走似的,不管不顾地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那双纤细如霜雪似的腕子在薄奕言宽大的手掌下显得更加细小,他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那一股温热也直直地钻进了她的皮肤。 薄奕言常年在军中,平时又素爱舞刀弄枪,手掌的皮肤自然不会光滑细腻到哪儿去,那种隐隐约约的粗茧紧紧贴着阮南晚细嫩如脂的肌肤,竟然无端生出了一点儿酥酥麻麻的痒意来。 她轻轻挣扎了几下,孰料扣在她腕子上的手更近紧了些,像是一把钢铁制作而成似的。 “将军你放开!”阮南晚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吓得池塘边的几尾鱼儿都窜头逃跑了。 薄奕言这才如梦初醒地松开了手,低声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阮南晚此时的脑子里乱作一团,这人不会是昨日自己提出想让将军娶她之后,他才上门提亲的吧? 不过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了自己的病况能够好转,为了不让爹娘兄长整日为她的病情忧心,自己必须要和这位大将军商量一番。 “将军……我知晓您不喜如同我这般的女子。”阮南晚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但是、但是据我所知,您眼下也没有心悦之人,不如就先娶我试试?” 薄奕言漆黑深邃的眸子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跟着微微蜷缩,“据我所知,有道士说想要镇住你的煞气就得找一个命格硬的人镇压,所以你才找上了本将军?” 虽说事实就是这样,但是被当事人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愧疚和自责还是如同涨潮的江水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湮没了她。 “我我我可以补偿您……”她攥紧了手中粉白绣花的手帕,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绣花鞋上缀着的两颗珍珠。 从薄奕言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浓密睫卷翘的睫毛扑朔,几乎快要颤初残影来了,让他想起了艺花园中看到过的翩翩飞舞的蝴蝶翅膀。 他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被他强行压下去了,努力营造出了一股冷冽的气场。 果不其然,阮南晚还真以为她生气了。 也是,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拉着成亲,谁会高兴呢? 她这样想着,对薄奕言也越发愧疚起来。 “我有很多很多的珠宝玉石,都可以给您的。” 薄奕言语气平稳,如同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我不差这些。” 是了,人家是兵马大将军,手握兵权,又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弟,又怎么会缺这些铜臭之物呢? 她泄气了,自己除了那些东西之外貌似一无所有,大约是没有什么能够作为补偿的了。 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指绞得更紧了,肤如凝脂的脸颊上也飞上一抹红云。 薄奕言忽地轻笑一声,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 正巧这时小院子里吹起来一阵微风,池塘上荡起阵阵涟漪,旁边的合欢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也吹散了薄奕言那一句轻飘飘的、如同低声喃语一般的话。 “………” 阮南晚抬起头,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您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薄奕言顿了顿,忽然问道:“你卧房外边的小院子种海棠可好?” 什么卧房?她卧房外面的小院子里种的是连翘和合欢啊…… 等等! 阮南晚呆呆傻傻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将军说这话的意思难道就是…… 她踌躇片刻,只能怔怔地唤了声他:“将军,您的意思是?” 薄奕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点儿堪称温柔的神情来,“我的意思是,我娶你。” 半月后。 今日临安城的街道和往常有些不同——当今兵马大将军薄奕言要和丞相千金阮南晚成婚了!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队伍井然有序,唢呐锣鼓喧天,几乎大半个临安城的百姓都被这滔天的喜气感染。 街道旁铺洒着数不尽的娇艳花瓣,不仅轿夫丫鬟侍从都穿着大红衣衫,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穿着严正的士兵在维护秩序,涌动的百姓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也想看一看丞相千金的真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