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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秒还在夸赞自己聪慧的阮南晚沉默了。 小男孩多半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你先起来吧,我带你去衙门,让他们帮忙找找吧。”一边说着他伸出了手。 小晚晚吸了吸鼻子,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那一瞬间,阮南晚忽然有了奇异的感觉,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记忆在她脑子里浮现,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一段记忆是被他遗忘在脑海深处的幼年记忆了。 而且……这个小男孩怎么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正要再看个仔细,忽然眼前一片模糊。 阮南晚眨了眨眼睛,视线里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还有一双宽大带着薄茧的大手,以及一张英气俊朗的脸。 “将将将军……”现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倏地一顿,马上就要心虚地收回去了。 鬼使神差的,阮南晚伸手搭上了那只手,就如同回忆里小晚晚搭上小男孩的那只手一样。 两只手相触的那一瞬间,阮南晚被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指尖一颤。 正是这个灼热的烫才让她如梦初醒,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难道是被魇住了不成? 她心虚地颤了颤睫毛,呼吸也变得格外急促,想趁将军没有反应过来收回手,却被后者一把紧紧握住。 她惊愕地抬头,却撞进了一双蕴藏着燎人火焰的漆黑眸子里。 第205章 鸳鸯佩最终章 阮南晚低垂下眼帘,浓密纤细的睫毛在烛光的投影下遮住一小片阴影,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嗫喏道:“将军幼时有从人牙子手下救过一个小姑娘吗?” 薄奕言神情微动,冷峻的面容在柔和的烛光下几乎显出一点温柔来,他的语气也放轻松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儿隐隐约约的笑意,“想吃冰糖葫芦吗?” 是他!! 阮南晚的脑子忽然嗡地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面对这个场景。 比起她复杂的心绪来说,薄奕言显得从容很多,至少知道他的心情是愉悦轻松的,因为他甚至难以遏制的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阮南晚的脑袋,笑道:“小时候傻乎乎的,长大了也没好到哪儿去。” 阮南晚杏眸微张,一时间竟忘记了礼数,伸出穿着大红鸳鸯绣花缀珍珠的鞋子来轻轻踢了他一脚,忿忿不平,“我不傻的。” “现在才不会被冰糖葫芦骗走呢”她摇头晃脑道,头上点翠的金步摇也跟着叮当作响,这点儿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根心飘飘的羽毛似的挠在薄奕言的心上。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吧。” “夫人”那两个字被他说出来,莫名带了一股缠绵悱恻的味道,像是裹着蜜糖的钩子一般。 她正抬起头来,却看到了薄奕言转身要走,阮南晚急急忙忙道,“夫君就要走了?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 因为太着急,那句话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脱口而出,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夫君”两个字说的如此自然。 薄奕言回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隐约闪着光亮,“夫人别着急,我去叫人准备热水沐浴。” 他顿了顿,补充:“我不走。” 闹了个大乌龙的阮南晚涨红了脸,她讪讪地哦了一声,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点缀珍珠的鞋尖,好似要把那苏绣的婚鞋盯出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迫不及待呢! 果然他只是出去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阮南晚坐在床榻上还能隐约听见他低低沉沉的说话声。 等到她沐浴好出来之后,薄奕言早就沐浴完毕了,此刻正坐在桌前看书。 前者以为定然是十分高深莫测的兵法,殊不知那本书完全是个摆设,后者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薄奕言早早的沐浴完,只能干坐在桌前,隔着一个薄薄的、若隐若现的屏风,听着后面木桶里淅淅沥沥的水声,论谁都不能静下心来吧。 越是想着不去听,不去想,那声响仿佛就越发清晰,像是在他耳边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绣着精致花纹的薄薄的屏风上,隐隐约约出现了绰约的身姿,在微动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暧昧诱人。 薄奕言单是看了两眼就觉得心跳加速,身体里很快从四肢五骸聚集起了的一股股暖流,汇聚成一团灼灼滚烫的小球,最后在体内倏地炸开,毫无防备。思绪被冲的七零八落,忘了今夕何夕。 他起身随意抽出一本书来,想努力把思绪放在书本上,但是曾经被他读透的书上面的字,苏变了一个模样,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每一个都是如此的晦涩难懂,让他看不进去,脑子里还在盘旋回味刚才看到的场景。 “将军……我洗好了。” 阮南晚的脸颊被雾气蒸腾,白皙带着微微病气的脸色红润起来,面若桃李,眸光澄净柔和。 门口候着的下人很快进来把热水撤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们二人。 阮南晚走到桌前,薄奕言斟上了两杯酒,把一杯递给了阮南晚。 二人捏着酒杯在红烛的映衬下双臂相交,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阮南晚总归是第一次喝酒,喝完这一小杯后面红耳赤,饱满的嘴唇也挂着一层水泥的光,像是成熟饱满的樱桃,看起来香甜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