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脱胎换骨
两个时辰后，赵谦缓缓睁开双眼，暗道：“清水随着搅拌四溅，而蛋清随着搅拌向中心聚拢，或许二者的区别远不止如此简单。若如我所料，那么鬼谷真气与寻常真气亦有天壤之别。”随即对诸葛清岚道：“清岚，将刚才水剑的速度下降五成。”语罢，再次运劲引流，御使池水在周身形成一个水球。 诸葛清岚依照赵谦之言，使出一分功力，再次化引一道水剑向赵谦射去。 水剑射中水球，直接击溃，而后去势不减，击中赵谦胸膛，震得其真气激荡，竟有些难以抑制。 赵谦抚顺真气后，暗道：“速度下降后，对我伤害竟然变大了。”略一思索，道：“将水剑的速度提升五倍。”语罢，再次凝水为球。 诸葛清岚亦是察觉异常，依言出招，一道水剑破空而出，击中赵谦御使的水球。 只见水剑溃散，水球出现数十道涟漪，却完好无损。 赵谦暗道：“看来我猜的不错，攻来的气劲速度越快，水球的防御就越强。”随即对诸葛清岚道：“使出全力。” 诸葛清岚点头，玉手一招，在一旁的龙渊剑出鞘而出，飞落如其手中。其脚踏罡步，天地元气涌来，凝于剑尖，显出一点青芒。只见其纵身而起，青芒破空穿宇，化作一道流星，掀起水浪滔天，击中水球。 水球浑然无碍，仅被激荡出十余道涟漪。 赵谦缓缓站起，道：“果然。来袭的攻击越快，这水球的防御就越大，而越慢，水球的防御就越小。” 诸葛清岚道：“神玄、鬼方一向以力逞强，而不是以智为雄，应该不会察觉到此点。” 赵谦道：“就算他们察觉到，道家尚无几人能达到以慢打快的境界，更何况他们？不过我也要将我的领悟再进一步强化才行。” 诸葛清岚道：“看来你已经有方向了。” 赵谦道：“正是刘琨的绕指柔。绕指柔虽有独到之处，但若论精妙玄奥，均在我精擅的其他武学之下，因此我在与神玄、鬼方的交手中从未使用过。不过我将真气鬼谷化后，这绕指柔的威力应该能增强数倍。” 诸葛清岚道：“若是成功，便是在刘琨的基础上更近一步。若是当年刘琨领悟到此境界，也不至死于鲜卑段氏之手。” 赵谦道：“绕指柔是让真气扶摇而动，以旋增势。但正如龙卷风的中心是中空，真气涡流的中心，便是绕指柔的破绽。而真气鬼谷化后，真气因旋而聚，不再有中空，也不再有破绽，并且遇强则强。” 诸葛清岚道：“如此我们对付神玄、鬼方便更有把握了。” 两月之后。 赵谦功凝指尖，鬼谷真气化作黑白两道匹练，绕指盘旋而动，随着其凌空一点，指力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击中一块巨石，只听轰然一声雷爆，巨石碎为百块。 诸葛清岚笑靥如花，来到赵谦面前，道：“赵大哥，你练成了。” 赵谦道：“可惜还差一丝。太极图阴阳平衡，完美无缺，但是局限在平面之上，至于立体的阴阳图如何，却无人知晓。若是能领悟到此点，鬼谷真气将所向披靡。” 诸葛清岚道：“此乃千年难题，只怕以祖冲之之智，耗费百年，也无法破解。” 赵谦微微点头，道：“因此我们也没必要太深究。那接下来，便是要演练太极剑阵。” 诸葛清岚道：“你是想将此阵与鬼谷真气融合？” 赵谦道：“不止如此。太极剑阵应该尚有其他奇妙之处。” 诸葛清岚道：“何处？” 赵谦道：“我也是从围棋上悟得。围棋有黑白两子，黑子稍大，白子稍小，但黑色显小，白色显大，使得黑白两子看起来大小相同。而棋盘的十九横线与十九纵线组成324个方格，方格长宽并不同，不过棋者视棋盘，并非从棋盘正上方，而是从棋盘两侧，反而产生方格纵横相等的错觉。这两点，都是利用了人的错觉。” 诸葛清岚道：“围棋棋子分为黑白，太极阴阳鱼亦是分为黑白，若是利用这一错觉，确实能产生奇效。” 赵谦道：“如此便要劳烦你做两件衣衫，一黑一白，我黑你白。” 诸葛清岚点头，道：“这便要写信给我兄长，让其把布匹送来。” 自从赵谦被天下百姓视为寇仇之后，魏宋两朝为拉拢民心，在阴阳家的怂恿下，争相下令通缉赵谦与诸葛清岚，赏赐丰厚无比。赵谦与诸葛清岚的画像被传遍天下，百姓见到二人，无不破口痛骂。二人隐姓埋名亦是不得，只得隐居山中，垦地种粮，其余的起居用度，全部由诸葛临派人送来。从百姓身上遭受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得转移到神玄、鬼方身上，二人因此更加坚信决心，必血洗薄山之首。 两月之后。 赵谦身着黑衫，脚踏漆黑如墨的湛卢剑，剑上系着黑色剑穗，诸葛清岚身着白衫，脚踏光亮如雪的龙渊剑，剑上系着白色剑穗，二人御剑飞行，前往山东雷夏泽。 二人来到雷夏泽，见雷神正在泽畔捕鱼。赵谦浮于空中不动，诸葛清岚则御剑落地，缓步来到雷神旁，慢慢伸出右手，要去抚摸其头颅。 雷神是第一次见到诸葛清岚，却是异常乖巧温顺，任其抚摸，仿似被驯化已久。 诸葛清岚微微一笑，看向浮于空中的赵谦，轻点螓首。 赵谦亦是微微点头，暗道：“清岚有一颗纯粹的稚子之心，眼神湛然清明，驯化鸟兽有无与伦比的优势，更何况雷神是极有灵性的神兽。” 薄山之首外围的方圆千里，是由五彩斑斓的沙漠，赤色的火山，绿色的盐湖组成的死亡之地，与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的视觉冲击曾吸引不少人前去探险，但无一人生还。 赵谦与诸葛清岚御剑来到死亡之地外围，便觉炙热的狂风席卷着沙尘扑面而来。赵谦施展洞垣之术，望向死亡之地深处，却觉深处的热浪让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由叹道：“这里面炙热无比，人进去只怕会被活活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