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碰壁
傍晚的餐厅中，刘本承的爹邀请刘枫和火怜来到一家西餐厅，吃着西冷牛排，喝八二年的拉菲还有正宗的法国大餐，奢华的风气让刘枫这个乡下人有些不适应。 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她们端盘子送碗的样子显得端庄优雅，刘本承的爹不差钱光打赏小费就花了好几千。 饭桌上，他不停的给刘枫和火怜敬酒，完全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像一个低三下四的职工。 不过求人办事就这样，不委屈求成一点，别人也看不上你。 而且那么多人抢着争夺江北和江中大桥的建立与附近区域的规划权，东方琳一句话就能决定成败。 刘家比王家的体量小，话语权远远没有王家大，整个江北的人都只知道强盛的王家，知道刘家的人就少了很多，老二不会被人记住只有老大才会。 刘本承的爹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想要别人记住自己和江北刘家的名号，就必须要隐忍和打败王家。 他对王浩然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决心，不想当老二那就掀掉老大的统治。 唯一有可能战胜王氏实业集团的办法便是江北和江中靠近的这一片区域，他要是能承包这座桥的建设，每年收过路费都赚翻，更别说周边丰富的资源了，他的公司面临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劳动力紧缺，没人愿意给他打工了，这样可不成。 而江北江中接壤的那地方比较穷，没人开发，打工的人多工资也便宜，刘本承他爹真要花钱控制了这片区域，以后油水哗啦啦往口袋里钻。 他是个为了利益和地位愿意出卖面子的人。 快六十的人给两个年轻人服务不算什么，只要能变强，什么都值得。 刘枫和火怜收到刘本承他爹准备的宝石项链和手镯，价值不菲估摸着每个五万拿不下来。 两人收下后，刘本承他爹就开始说什么建桥的事了。 这事儿和刘枫没半毛钱关系，他和东方琳又没什么联系，说动了火怜才有用。 然而火怜这丫头更不在乎建桥的事，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会和琳姨说的，谢谢你的招待。” “不不不，谢谢你才对。”刘本承他爹听了火怜的承诺后，心情如同起飞竟一个劲的给火怜鞠躬行礼。 “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火怜拉着刘枫的告辞道。 “下次再来玩！”刘本承他爹笑容满面的在那儿挥手，不知道还以为来了个大官呢。 回医院的路上，刘枫去路边大排档买点红烧排骨在路上啃。 “乡下人，吃不惯城里的东西。”刘枫差点将那啥法国焗蜗牛全吐了，欣赏不来这种食物。 “还是排骨地道。” “我也要吃！”火怜张开嘴等待香喷喷的排骨进入。 刘枫就差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 火怜急得跟在刘枫后面追。 “混蛋！混蛋！混蛋！” 二人打闹着回到医院。 夜晚的医院嘈杂的声音不断，急救车来回行驶的声音刺激着病房里每个人的神经，小护士们踩着板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踏来踏去，啪嗒啪嗒的声音混着尖细的笑声说话声，病人的呻吟声，痛哭声，病人从床上掉下来的砰咚声。 里面吵得人脑袋大，到没有人敢嫌里面烦，这都是救命的行当，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病床上躺着的人。 刘枫和火怜踏入时，柔和的白炽灯照的人脑袋有些发晕，就像有双手在按摩催眠似的。 楼梯上有个撑着扶手的老头子慢慢悠悠的向下走着，走的比蜗牛还慢，火怜也不知道是爱心发作还是嫌弃人家走的慢，义不容辞的上去扶老头下楼梯。 真不怕被碰瓷吗？刘枫苦涩道，万一他往地上一趟赖着你必须赔钱那就糟糕透了。 刘枫脑子里刚过一遍时，两鬓斑白穿着白色条纹衣的老头像是突发疾病似的，呜咽一声往地上一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啊？”火怜见搀扶的老爷爷倒在地上连忙扶起来，却发现老头闭着眼，身子变得尤为沉重，怎么也不肯起来。 “我这乌鸦嘴，害。”刘枫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想啥来啥？ 决定了，明天一定去买彩票，中百万大奖不是梦啊。 刘枫迟疑了会儿，观察倒在地上老头儿的面色，看上去不像碰壁啊，他思考时，一个烫着卷发穿花大衣的大妈跑了下来。 她见到老头躺在地上时，急得身上的赘肉甩的吓人。 “爹！爹！！你不要有事啊。” 她边喊边哭，像她爹死了似的，不过是摔倒下，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呢，碰瓷无误了，刘枫给胖女人贴上骗子的标签后，自然而然一堆联想就来了。 结论是，丑陋的骗子中年妇女，靠碰壁赚钱的人是可耻的，欺骗别人的同情心，损害社会公德！ 刘枫刚准备拉着火怜走人时，火怜也许太善良了，见到老头倒在地上时以为没救了，蹲在地上心情低落。 她确实太年轻，很多事情心里没个概念。 “就是你！你害倒了我爹！”中年老妇女指着火怜凶神恶煞的说着。 火怜沉默，没有说话，眼神始终放在老头儿身上。 或许是自责吧，辛辛苦苦搀扶下楼的老人，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就倒下了，多多少少心里会不自在。 “说什么呢你？！”刘枫上前，站在火怜身前，他就像一座大山似的保护住火怜。 “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男朋友吧，我爹倒在地上起不来，你说怎么办？”中年妇人冲刘枫露出恶毒的表情。 不待刘枫说话，她凶悍的说道。 “这样吧，你赔我三十万，我就放过你们，不然我父亲要有什么损伤，我会报警抓你们的！” 火怜蹲在地上久久的沉默，她无法开口，望着老头苍白的脸像是见到了梦魇一般，脑子里只剩下了恐惧和伤心。 “不要，不要。”她突然捂着眼睛，蹲着向后退去。 她的表现确实挺反常的，刘枫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别担心，碰壁而已，看枫哥怎么教训他们。” 刘枫瞪着中年妇人道：“不好意思，在下是个医生，如果你爹真的被我朋友撞伤，我会赔钱的，如果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我会追究你诽谤的责任。” 他冷静的声音传入中年妇人耳中时，那女的露出一刹那的犹豫随后还是恶狠狠的表情。 “哼，我爹被撞到了是事实，我亲眼看见的，撞伤老人，给我爹造成多大精神损失，万一得了老年痴呆，你该怎么赔？” 刘枫听后突然有种想打死她的冲动，这种又肥又丑的八婆，留在世上就是祸害，还不如人间蒸发也少个造粪机器。 刘枫刚想替老头把脉时，中年妇人大喊着冲了上来。 “你干什么？是不是像害我爹，我爹都那个样子了，你是何居心？等着，我去报警让警察来主持公正，天理何在，人理何存？！” “我说大妈。”刘枫皱眉道：“这不是正给你爹看病吗？要是他真的倒在地上不起来，你阻止我行医是不是也要负责人呢？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家属就绝对无辜呢？” “而且大妈，你不要忘了，这地方是有监控的，你爹是不是火怜推倒的，一看就知。” 刘枫双手插兜，神色平淡的说道。 他对中年妇女的心理摸得透透的，不就是要钱吗？硬碰壁，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的。 刘枫性格比较极端，把他惹毛了可是会当刽子手的。 虽说医生做刽子手很残忍，但他的怜悯和帮助是给善良的人，而非中年妇女这样恶毒的女人。 火怜还靠在墙上，心情久久未能平静呢，怎么能伤害火怜这样活泼可爱正直善良的妹子呢，简直是罪恶，人理已经失去存续的必要了吧。 中年妇女盯着刘枫指的那处监控，她之前好像没发现，表情挺尴尬的，而那位老头正好醒了，听到监控在就醒了，确实很人性化呢。 “咳咳。”老头在咳嗽：“好……好疼啊。” 刘枫拍着火怜的头说道：“别难过了，人都醒了，又没死呢。” 他的声音很大，毫不客气的给那位中年妇女听。 火怜见后稍微震惊了下，但瞳孔的抖动依旧没有消去，应该是触景想起了可怕的往事了吧。 “别想那么多，有句歌词说得好，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往事如烟过，烟飘白云上，你还往前走，气人不气人。”刘枫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火怜被逗笑后，隐藏深处的低落心情被遮掩的很好，刘枫明白，火怜有心病，也许是想起父亲的事和娟娟的事。 “你躲我后面，我去理论。”刘枫像个披甲上阵的勇士似的，和大妈来了次放飞自我的辩论赛。 议题无非是关于钱，刘枫言辞犀利逻辑清晰，说的大妈无地自容，关键是没有火怜推倒老头的证据，无法有的放矢就成了强词夺理。 主动权一直在刘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