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 谁去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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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去了南昭的战场只需要在后方运筹帷幄便是了,可是瘟疫的话,稍稍沾染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安定候忙缓缓挪了出来冲明武帝躬身道:“皇上三思,太子三思,豫州的瘟疫显然已经失控了,若是太子爷亲自前去定然能够安定民心,可是瘟疫不同于寻常,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安定候爷生的人高马大,一直都是明武帝的心腹,在朝中威望甚高,他的话明武帝不能不听。 明武帝也是眉头蹙了起来,现在豫州那边的民变最好找一个皇子过去安定民心,顺道肃清那里的民变,但是瘟疫的话。 宇文清唇角微翘,微微垂着的眼眸中却是掠过一抹嘲讽。宇文央这个蠢货根本不是宇文昊的对手,宇文昊果然对自己狠辣,居然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去豫州?胡皇后和父皇哪里舍得? 果然安定候也定了定神缓缓道:“皇上,如今豫州距离上京极近,民变闹得这般大也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当务之急真的需要皇室子弟亲自过去才能平息这场叛乱,只是太子爷……” 安定候爷声音顿了顿,明武帝倒是心软了。他要是将他和胡皇后的宝贝儿子送到豫州去,他心爱的胡皇后能撕了他。 安定候随即缓缓道:“当务之急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场瘟疫老臣也略有耳闻,倒是和十几年前流行过的那一场瘟疫很相似。当时宫中的皇子们也沾染了一些,老臣记得宫里头几位皇子们也得了瘟疫不过很快便好了。” 安定候倒是不敢再说什么,明武帝却是想起了什么视线猛地转向了四儿子宇文央的身上,宇文央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 一边跪着的宇文昊却是眼底掠过一抹嘲讽,宇文央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武帝清清楚楚记得当年宫里头的皇子们却是感染了瘟疫,端贵妃宫里头的老三和老四都被瘟疫过上了,好在后来也都治好了,即便如此还是病死了两个皇子。 如今只有得过瘟疫的人再去豫州才不至于过上,还能收拾那边的乱摊子,老三身体孱弱自然不能去,只有老四合适。 他刚要说话却不想宇文央缓缓挪了出来道:“父皇,既然如此儿臣倒是觉得三哥是最合适的人选。” 宇文央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一直跪在地上的宇文清伏在地上的手一点点的攥成了拳头。 其实这是他预料到的结局,他从小一直扶持的四弟,根本只是当他是工具和挡箭牌。 上一次太子爷逼着他娶南昭的常宁公主如此,如今逼着自己去豫州那座地狱之城也是如此。 谁都知道他的身体孱弱,经不起长途的跋涉,况且是去瘟疫横行的地方。虽然他得过了一次,毕竟那里的情形复杂,去了很可能就是死。 宇文央不想淌豫州的洪水,也惜命得很,不过每一次与宇文昊的博弈中失利的话都会将他推出去送死。 宇文清不禁苦笑,他已经失望了,也不差这一次。 况且他也蛰伏的太久,宇文央和宇文昊倒是合起来给了他一个机会。 “父皇,素闻三哥会医术,这一次去豫州倒是极好的机会,”宇文央笑意款款,“儿臣彼时捐五万两银子给三哥带着,多买些草药定能安定豫州的人心。况且三哥小时候得过瘟疫,倒也是此去豫州最为合适!” 宇文清看向了父皇,随后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的化成了灰烬,他在明武帝的眼中只看到了愧疚,没有一点点的担忧和心疼。 他知道父皇不会看重他这样无根无基的皇子,即便是他死在了豫州也顶多得个风光厚葬而已。只是那股子悲凉在于文清的心头也是稍稍一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宇文清暗道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何必自己再在亲情上徒劳挣扎?他缓缓站了出来,却是跪在了明武帝的面前道:“父皇,儿臣愿意去豫州,替父皇分忧!” 明武帝顿时心头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用天子的威压逼迫着宇文清去豫州他倒是心头有些排斥。如今宇文清主动说了出来,自然他便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明武帝心头和明镜儿似地,老三这是被老四给出卖了,他缓缓扫了宇文央一眼心头掠过一抹不喜。此时倒是对深明大义的老三,心头多了一份愧疚还有一份别样的重视。 “罢了,既如此,你便留下来,朕有些话要单独同你说,其余的人散了吧!” “儿臣遵命!” 宇文清缓缓冲明武帝跪了下来领旨,一边的宇文昊眉眼间却是掠过一抹深邃,若是这次宇文清能死在豫州倒是扫除了他的心腹之患。 只是……宇文昊想到了萧瑶那张明艳的脸,心头微微一热,不过彼时做了寡妇的萧瑶也只能依靠更强大的男人才能活下去吧? 他的星眸顿时掠过寒光点点,还有几分热络。 宇文清再一次回到王府后,整个畅春园几乎要炸了,清风拖着受伤的身体赤红着双目站在宇文清的书房外,样子几乎要哭了。 即便是秦毓秀得知宇文清要去豫州的消息,脸上之前装出来的平静也瞬间裂开,用帕子捂着唇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被萧瑶赶到了书房外面同清风一起站着。 她倒也是有些意外,这个消息简直打了清王府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她不停的在宽敞的书房里走来走去,随即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座位上的宇文清低声吼道:“王爷,您真行啊!一趟宫里头走了下来,您给我摆了这么一出子?既然豫州死了那么多人,宫里头得过瘟疫的皇子们那么多,偏偏选了王爷您,我晕……我……” 萧瑶猛地收住了话头看向了宇文清,他此时仰靠在了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眸子,淡色的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淡淡的伤感。 萧瑶顿时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这个人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水晶娃娃,有种凄楚绝望的美感,一碰就会碎掉。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被兄弟们算计,被父皇当做棋子,他的生与死都不在别人的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