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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没有到下一个村子。 肖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回揉着酸涩沉重的肩臂。 “江小侯爷,不能再划了,我们就在此停靠吧。” 江辰骂骂咧咧地从舱房出来,他也看了一下江岸和前方的江面。下一刻,他就狠狠皱起了眉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就不能再划了?你这船家,别想拿了金子不办事。给我划!我到姜城可是有急事的。” 肖涟苦笑:“划一天了,真划不动了。” “划不动我划。”江辰一把抢过船桨,装模作样地划了起来。 可他控制不好船桨,倒惹得画舫来回摆动,惹得几人站不稳。 肖涟见状,忙夺回船桨。 “这不是有劲吗?快划。”江辰在一旁抱臂说着风凉话。 肖涟听着他的风言风语,也沉下了脸。他没吭声,只是操纵着画舫往岸边划去。 “哎哎哎,你怎么靠岸了?我不准,快把船桨给我。”江辰又与肖涟抢夺船桨。 这次,肖涟是无论如何不松手了。 他又不是江辰的下人,没这样奴役人让人不识闲地干活的。 江辰夺不过就掰手,掰手掰不过就掐,搞得像个市井打滚的流氓,一点也不像是侯爷世子。 肖涟的手都被掐出了血丝,很是吃痛,可还是不给他船桨,要把画舫往岸边划。 江辰急了,也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恶向胆边生,也不抢船桨了,反倒一把推向肖涟。 敢和侯爷世子呛声。这船夫不是会游泳吗?下水冷静冷静去吧。 白骄在船舱里,听着二人的争执,本来还想出去呢。 后来再一想,肖涟自己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吃了亏就知道了。 可当肖涟手上被掐出血后,白骄通过先前布下的术法感知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血里有孕果的先天之气,他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肖涟流血,肖涟就是不听。 白骄气冲冲地出来,刚好看见江辰行凶的现场。 当下一个纵身就来到肖涟身边,及时从侧面拉过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闪到一旁。 肖涟被这股劲拉得一下子扎进白骄胸膛,被他坚实的胸膛砸得眼冒金星。这个季节江水冰冷刺骨,差点落水,肖涟也是吓得有些惊魂未定。 白骄很是嫌弃地拍了拍他:“没事了。” 这方,江辰为了推肖涟,使了很大的力,他没料到有此变故,一时间收势不及,又没人拉住他,便闷头往白沙江栽去。 “扑通!”好大的水花溅起。 江辰在江里手脚并用地扑腾着:“救命——救命——救——咳咳——救——” 第24章 江辰被淹得直咳嗽,肚子里也灌了不少水。 这动静很快引来林娘,她一见这个情形就吓得魂不守舍。 当下她“扑通”一下子跪在肖白二人面前,哀求道:“求求二位小哥,救救我家少爷吧!” 母亲就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纵使仍怨着她把自己推进江中,肖涟也没有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感。 肖涟扶起林娘,“好。” 他还是见不得母亲如此,况且,若江辰就这么淹死了,他向谁赎回母亲的卖身契? 他不要死了还欠着母亲的生养之恩。 肖涟将船桨丢下,立刻开始脱身上的外衣。 现在天气寒冷,他的衣服是加了棉的,若就这么下去,棉絮吸水会很沉,既消耗体力又增加危险性。 江辰就是如此,方才他是穿了大氅掉下江的,现在在水里扑腾得很吃力。 肖涟不能再耽搁了。 白骄见这个实诚娃居然真要下水,不由扶额。 他还没出够气,可再不出手,小孩儿就要下水了。 江水冰冷刺骨,小孩儿要是冻出风寒了,谁来划船? 肖涟外衣还没脱下,就突见一条粗壮的水龙从江中冲天而起,裹挟着江辰,把他猛地抖落到甲板上后,才原路返回。 江辰被摔得够呛,但也因此吐出不少江水来。 “咳咳咳…”他咳得撕心裂肺。 林娘忙上前为他抚顺呼吸。 见江辰得救,肖涟连忙将画舫划到江边靠岸停下。 江辰浑身湿透,此刻必须烤火驱寒。 几人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林娘就势下船去捡柴生火,肖涟扶着江辰回舱房找干衣换上。 江辰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冻得牙关直打颤,就负责搂着自己使劲抖。 白骄是个金贵的主,没有伺候他讨厌的人的兴趣,就在旁边冷眼旁观,间或冷冷地看着江辰嗤一声。 听出了白骄的鄙夷嫌弃,江辰抖得越发厉害。他方才在水里扑腾,却也看了个分明,那冻着出现消失的水龙,分明就是白骄施法弄出来的。 他要是知道白骄有法力在身,脑子抽了才会和白骄起争执,摆侯爷世子的派头。 火很快生了起来,白骄率先占了最好的烤火位置,江辰却没有再咋咋呼呼反对。 肖涟扶着江辰走到火堆旁坐下。他划了一天的船,吹了一天的冷风,此刻也冷得紧,烤火好一阵才恢复暖意。 林娘用树枝挑了江辰的湿衣在火边烤着。 几人一时无话。 肖涟蹲坐在地,搂着自己取暖。他看着那衣服,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不由得出了神,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