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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花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继而烟消云散。迅速收了手直起身。 如何上来的? 又是冷冰冰的心音。 花辞哼唧一声,心里还有气:“坐船上来的,雪一在后面推着我,他的腿都被望云川的水灼伤了。” 之后他又把雪一的伤说的很严重,本来只是没了半截腿,被花辞这么一描述,就好像没了半条命。清作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听着,看着花辞皮肉外翻的手腕,却没听到他说一句关于自己受伤的话。 花辞见清作半天也没有动静,抬头看他:“你不去救雪一吗?” 清作一眼不眨:我为何要救他? 花辞快要被清作气哭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最好了,你是神仙,还是好人,你救过我,也会救雪一的。而且他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清作被他这番话毫无头绪的话说的蹙了蹙眉头:他不是我家人,也不需要我救。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转头就走,花辞赶紧爬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咬着下唇泫然欲泣:“你不救雪一我就不结果子!” 清作脚步一顿,转身,一根根扯掉了花辞的手指:随便。 继而拔腿就走。 花辞彻底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抹了把小脸:“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要是雪一在旁边肯定会扶额叹息,帝君,你这样可是找不到夫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小可耐们周末快乐哈~~ 第6章 清作在前方走,呲呲的拖行声紧随其后,花辞冻得伏在地上,两手扒着能拉住的冰云花,像条濒死的蠕虫在雪地里奋力的爬行。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花辞还是咬牙坚持着,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 终于,他赢了,前方不原处的脚步声停下来。 花辞抬头,就见清作将一道白光注入雪地中,一道刺骨的寒气沿着接触地面部分深入骨髓,花辞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抬手想抱住肩膀,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诧异的低下头,发现右臂直接从袖子里掉出来,落在雪里化成了一截拇指粗细的花藤。 花辞被这一幕惊得一楞,手臂倒是断过很多次,不过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疼,是被冻得早就麻痹了吗? 不过更让他难过的还是清作,恩人生气了,想用这种方式赶自己走…… 花辞还没来得及伤心,已经从雪地被抱了起来,突然腾空的身体,吓得他惊呼一声,裹着雪茬的根系在空中乱蹬了几下。清作被他甩了一身的冰渣,抿唇揽住他的双腿慕然收紧:别动。 看到花辞右臂空荡荡的衣袖,清作按住断开的地方,一股热流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倒是不疼,却痒得不行。花辞皱着鼻子把头靠在清作胸口上,听到他的心音:我降低了这里的雪温,明早雪一的腿会恢复。雪族精怪身体重塑次数越多修为晋升越快,你过分帮助只会害他。 花辞抬头看着清作,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好看得不得了。他坠着霜花的眼睫眨了眨,突然绽开一抹笑:“我就知道他最好了。”笑完花辞用仅剩的左臂环住清作的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谢谢你,等我手长出来之后请你吃火锅。” 那副开心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刚被冻掉了一条胳膊。 对花辞表达的谢意,清作并未回应,只是看着怀里小花妖被冻红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就像汪洋大海中投了一颗石子,渐起的涟漪迅速被深不见底的海岸荡平。 清作把他带回寝殿,将桌上的长明灯火种扔入墙角的铜盆中,赤红的火焰迅速瞬间燃起一道几尺高的火墙。他把茶壶里的水倒干净,放在火墙附近朝花辞看了一眼,花辞立刻就懂了对方的意思。恩人是想让他恢复成本体,住进茶壶里去。 虽然花辞还想再跟恩人多说几句,但他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再维持人形了,那样很耗费灵力的。 他依依不舍的从清作怀里爬出来,坐在地上,抱着白玉似的茶壶悄悄瞄了一眼清作:“你为何喜欢住在这么冷的地方呀?” 天宫这么大,环境适宜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何况以清作的身份,要把府邸建在哪里都不成问题的,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真好奇到底是为何。 花辞也就是好奇的问了一嘴,没想到对方竟会回应。 清作把刚才倒出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寒冷会让人清醒。” 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一愣,把刚要往茶壶里钻的脑袋又缩了回去,转身直直的瞧着清作,那目光比瞧见了什么奇珍异兽还要露骨。 被这么直白的视线锁定,清作竟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莫名的望着他:“怎么?” 花辞突然傻兮兮的笑起来,挡在脸前的长发垂下,露出的一对耳朵竟红得火烧一样。 “你的声音真好听。其实你这样说话就很好,用心音好奇怪,总感觉你站在我面前却又离我很远。”说完又哦一声,摆了摆手,“你不用介意,我就是说一下,其实你怎样都很好。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漂亮的人。” 花辞从不觉得当面夸别人漂亮有什么不妥,以前他经常夸白伶,对方还很高兴呢。可是清作听完突然咳起来,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久。眉头一直蹙着,却不似动怒,倒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生气来。花辞发现,恩人的脸色浮了一片薄红,跟惊蛰时乞灵山开的野山樱一般,实在好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