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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静书生产一场,到底是有些疲倦的,孩子的名字定下后,没再多说几句话,人便有些想睡了。颜老夫人和谢焕便让颜静书好好休息,起身放轻脚步离开了卧房。因为孩子也到了该喂奶的时候,便也一起抱了出去。 江成瀚则留了下来,打算陪着颜静书,等人睡着了再离开。 如今正值仲夏,宁城虽是地处北方,但也十分炎热,好在江成瀚在冬天的时候存了不少冰块到家中的冰窖里,如今便在屋里摆了好几盆,让屋子里不至于太过闷热。 颜静书很快就睡着了,江成瀚见他睡了安稳,便轻手轻脚的放下了窗幔,随后又命纹锦在屋中守着,才离开了卧房里。 简单地吃些东西,又看了看孩子后,眼看时辰不早,江成瀚便急急忙忙地朝都督府而去。 小厮来给江成瀚报信的事,都督府里不少人都看到了。此时见江成瀚来了,不免询问起来,待得知乃是江成瀚的夫郎顺利地生下孩子后,自是又纷纷对他恭贺道喜。 在都督府里转了一圈,又去见了寇世均,见没别的什么差事,江成瀚就去了新兵营,继续操练那些新兵,这也是他现在主要的差事。虽然这差事有些无聊,对他来说也有些大材小用,但谁让这是他自己当初主动讨来的,自然也得认真的干完才是。 整整一个下午,将近三个时辰,将新兵们再一次折腾地都哭爹喊娘的,江成瀚才满意地离开新兵营,回到了家中。 这个时候颜静书早已醒了过来,只是生产的不适还在,不宜下床,颜老夫人和谢焕便都还是到卧房里陪着他。 江成瀚进家后,没有马上去看颜静书和孩子。跟着那帮新兵晒了一下午,他也已是一身的汗。怕熏到了老婆孩子,江成瀚就先去了浴房里,好好给自己洗了洗,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才清清爽爽的去了两人的卧房里。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江成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颜静书满是惊喜的声音。 他脚步不停,拨开门帘走了进去,就见颜静书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孩子,盛满欢喜的眼睛却是看着谢焕,道:“舅舅,你刚刚说得是真的吗?” 江成瀚心头一跳,目光就落到了谢焕身上,莫非谢焕已经说出了颜静书身世的真相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颜静书一看到江成瀚进门,就忙对他道:“成瀚,你回来的正好,舅舅说,他打算在宁城里办一间学堂,短时间内不会再离开了。” 虽然猜错了,但江成瀚没有显出什么异样,更是适时的露出意外又高兴的神色,道:“果真?那这真是太好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看颜静书这么高兴的样子,便也是觉得高兴的。 谢焕看了江成瀚一眼,他还没忘记,当初他就是因为江成瀚的话才对颜静书的身世起了怀疑,而江成瀚更是拜托了他这件事。只是,他怕是不能如江成瀚所愿了。 这么想着,谢焕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复杂和苦涩。 江成瀚虽不知谢焕心中所想,但见他来了这半日,都并未同任何人提起颜静书的事,便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就算如此,话也还是要说清楚的。 略作思衬,江成瀚便对谢焕笑道:“舅舅初来宁城,想来对城里并不熟悉,若是开办学堂,也总要有个合适的宅子才行。不如趁现在天还亮着,又十分凉爽,我带舅舅到城里各处转转,找寻找寻。” 谢焕看着江成瀚,像是知道江成瀚要干什么,但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颜静书也希望学堂的事能够尽快办好,这样谢焕就真的不会再走,他也就能彻底地放下心来,对于江成瀚的提议自是再赞同不过,还让他们不必急着回来,若是逛累了,就在外头酒楼饭馆里用饭便是。 江成瀚虽是有着别的目的,但也是真的想要帮谢焕找房子的。只是他没有带着谢焕到处逛,而是直接领着人到了牙行,请牙行里的人按谢焕的要求,来帮他们找房子。 等从牙行里出来,江成瀚便对谢焕道:“舅舅,前面有家饭馆,大师傅的手艺很不错,静书也很喜欢吃他家的菜,要不要去尝尝?” 谢焕看了江成瀚一眼,想说不需要用颜静书做诱饵,他也会去的,但听江成瀚这么说,他也不由的有了几分期待。他已错过了颜静书的一切,如今能有机会找回一点点,也是好的。 江成瀚特意要了一个僻静的包厢,又依着颜静书的口味让小二上了菜,在等菜的途中,他没有再多耽误什么,直接将他此行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 “舅舅,不知关于静书的身世,可有查到什么吗?”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这句话,谢焕还是心底一颤,掩在桌下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但在江成瀚的注视下,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查了,但没有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静书的身世的确就如我父亲说得那样。因为姐姐失子,怕她无法对夫家交代,便将刚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他买了回来,并将他冒做了颜家的孩子,并没有任何其他的隐情。” 江成瀚一直静静地听着,面色平静,一语不发。 他早就听颜静书说过谢焕,同他一样是双儿,但却醉心于山水诗书,不满二十岁之时就离家外出游历,到如今已将近二十载,却依旧是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