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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若世上真有这等奇女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薛将军抢夺一番。” “你可得了吧,就凭你,连薛将军一根毛都比不上。” “嗨,我这不就是想想嘛。” 听着众人越说越离谱,阿清眉头微蹙。走了几个茶楼,说的故事大抵都是关于靖南王的。更有戏楼里,甚至编出了不少的话本子。演尽了当年的一番爱恨情仇——连阿清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儿,都是怎么编出来的。 当然,你若仔细去听,大概不过就是靖南王有多英俊潇洒,风流不羁,惹的多少女子爱慕。穗禾公主有多美丽端庄,引得无数女人嫉妒不已。 虽然说的隐讳,可阿清还是从中辨别出了,这当中有长公主,甚至皇后的影子。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阿清唇角勾了勾,这么快就动手了么。 在这个时候提及当年靖南王府灭门案,他们想干什么。 “空穴不来风,无缘无故提到当年之事,一定有所图谋。靖南王府案发生的突然,处理的也很迅速。结案之时,瑞王亲口承认,是自己不甘俯首称臣,意图分化靖南王和圣上之间的关系,借机毁了靖南王,断圣上一臂。涉及此事的一应官员,也都得到了相应处罚。”顾衍说道。 阿清道:“你那时说,是瑞王行事仓促,才让圣上抓住马脚,一举歼灭。可回想起来,若瑞王有能力调动这么多人,甚至将手伸到颖城去,那么他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豫王出现后,紧接着便传了当年旧事,我猜测,当年靖南王府案,少不了豫王的身影。” 顾衍点头:“没错。凡事总有目的,咱们大梁如今最为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皇储之争。也就是说,突然提及此事,目的便是阻止圣上恢复五殿下的太子之位。毕竟当年进攻靖南王府的人,是皇后的母族,陈家!” “当年陈壁说,起初收到剿灭靖南王府的诏书时,他并未动手。可最后还是动了手,是因为手下人被收买了。陈家作为皇后母族,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陈壁其人,也颇有将门风范,他带出来的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当时,陈家军中却有近大半的人突然反水,其中不乏陈家亲军。那么问题就在于,究竟是谁收买了陈家军。” “这个问题,在揪出瑞王之后,便被众人忽略了。陈壁自尽,此事也无从查起。而今旧事重提,我也是突然才想到这一点。私以为,这或许才是问题的关键。” “当时年幼,看不懂朝局。靖南王府出事后,陈家忽然沉寂了。说是因为陈壁害了陈家军,陈家众人无法面对圣上,是以慢慢淡出了朝廷,倒也说的过去。可如今想来,这当中又似乎总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阿清品了品这话中意思,瞳孔微缩:“陈家人,过于自责了。” “没错,凡事都要有个度,陈家人态度太过谦卑,总是让人觉得,他们在心虚。” “可心虚什么呢?殿下说,这几日皇后情绪不对,只说身体不适,对殿下避而不见。就在豫王进京之后,你说……” 阿清放下茶杯:“皇后一定知道些什么!” 二人从茶楼出来,已暮色渐沉。因近日兴起的靖南王旧事,大街上倒是比往日热闹许多。 阿清和顾衍没有坐车,而是沿着宁武大街往回逛。偶尔会停在小吃摊前,买上些上京小吃。 “阿衍哥哥,我们去吃汆丸子吧,就如意巷口那家,好久没吃了呢。” “好啊。” 二人寻了角落坐下,见街上车马往来,行人嬉笑怒骂,伴着小贩叫卖的声音,好不热闹。 “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总是去瞧热闹。”顾衍夹了小菜在阿清碗里。 阿清却始终盯着如意楼看。 顾衍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怎么了?” 阿清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在哪儿见过。” “许是早前上京城的哪位朋友吧。”顾衍说道。 阿清按下心中疑惑,低头吃丸子去了,只是心里却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秘密就要喷薄而出一样。 他用力去回想,却总是看到一片模糊。 对于那些丢失的记忆,阿清已经捡的差不多了,独独穆兰山中发生的事儿,至今碰不到一丝一毫。 他有着强烈的直觉,当年的穆兰山,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绝非顾重说的那么简单。 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汆丸子,再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黑了。 宫里传了消息回来,称皇后身体抱恙,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皇后身体一直康健,怎么就……”阿清眉头紧锁。他本想试探皇后一番的,可这个时候,人昏迷不醒了…… 焦躁的阿清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正好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公孙简。 阿清眼睛溜溜一转,笑嘻嘻上前,道:“呦,公孙神医这是上哪儿遛弯儿去了。” 公孙简白了他一眼:“药铺,你的药快吃完了。” “哦,公孙神医真是尽职尽责啊。” “嗯,毕竟也是拿了别人钱了,我可是有操守的人。” “哦……” 公孙简一见阿清这神情,两条眉毛一抖,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让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