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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认识。 当即有人往楼上指了指,“来了有一会儿了,在行首那里呢。” 说话的人刚说完,就见席远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 一路行人惊恐避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席远来到楼上行首的房间外,还未进入,悠悠的琵琶声已先传了出来,像是珍珠落在玉盘里的声音,伴随了女子悦耳的歌声。 推开门,房间内一坐一靠的两人闻声望来,其中一人露出了喜色。 宛秋很快收回了目光,轻拢慢捻抹复挑,波动琵琶弦的手轻轻划过,乐声骤转,曲调变得轻快。 师南仰着脸,瞧见完好无损的席远,露出欣喜的笑容,赶紧扑了过来,抓住席远带着血污的手,摸摸前胸,拍拍大腿。 直到差点拍到不该拍的地方时,被席远抓住了不安分的手。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席远黑着脸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师南高兴极了,眉眼弯弯,笑道:“还好你没事,是派去的人救了你么?” 席远这回真的愣了,“什么人?” “难道你是自己回来的?”师南也愣了,“不应该啊,我和秋娘拜托了好多认识的人,派人一起去救你呢。” 席远意识到他想茬了,表情缓和了些,“你回来是为了搬救兵?” “不然呢?”师南微叹:“本王又不会功夫,留在那里只能拖累你,说不定被人抓了威胁你,这怎么能行。” “......”席远被他澄净又关怀的美眸望着,对自己来之前对他的阴暗揣测,感到了愧疚。 就见师南狐疑地看着他的脸,“难道你以为我......” 席远不由得心下一紧,这个表情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于是伸手轻轻抚了抚师南的后脑勺,“别瞎想......” 几乎以为会抚上记忆里扎手的乱发。 接着的一个“乖”字,却被手上顺滑的长发,堵回了口中。 不是这个。 向来放荡不羁的席公子眼神微黯,就要收回手,却意外的被师南抬手抓住,后者此刻脸上满是惊疑不定:“你——”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话…… 席远抽了下手,没抽动。 “等一下。” 面前的貌美小郡王神色严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宛如实质,一点点的,从额尖描绘至鼻梁、唇形、下颌,细腻又不惹人反感,让席远生起了被亲吻的错觉。 “怎么了?”他看着这张阴柔的面容,心里的异样感越发浓郁。 “你......”师南越看越心惊,自己都未察觉,身子越贴越近。 突然,旁边幽幽地传来宛秋的声音,“打情骂俏楼下开房去,别在我的房间。” 出神的师南回过神,倏地松手,弹开——两人不知不觉,近得都快亲上了! 席远站着没动,而是一脸探究地看向师南:“你刚才想说什么?” “……” 师南镇定道:“本王是想说,席公子果然生的俊逸非凡,想问你吃什么长大的?” 宛秋:“......” 席远:“......” 席远有些失望,却又突然想起,英郡王最近变了喜好,好起了南风,这样想来,刚才的异样也有了解释。 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总是招蜂引蝶的。 可惜注定是错付了情意。 席远贴心的没有戳穿对方,而是借着身上血腥味儿太重,需要洗漱的借口,暂时告了辞。 离开前,师南还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要是哪里受了伤,别瞒着,本王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席远叹了口气,怜悯地看了眼他,“那等花拳绣腿的贼子,岂能伤得了本公子。” “席兄功夫了得,实在厉害。” 在貌美小郡王的吹捧下,与来时的心情不同,席远心绪复杂地去了某位红颜知己的房间,梳洗去了。 席远前脚刚离去,弹着琵琶的宛秋就停了手,“郡王来秋娘这里时,可没有现在表现的那么关心呢。” 师南深深叹气,转头道:“秋娘你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不是靠表象呈现的。” 秋娘哎呀一声,娇羞地笑了一下,“友谊?席公子知道郡王叫去帮忙的人,现在还未出发吗?” “......真的?”师南无辜极了,像是完全不知情,随后转而愤怒,“真是太过分了,还好席兄没事,不然我一定找他们麻烦去。” 秋娘还欲再问。 师南“咦”了一声,指着她的脸:“秋娘,你的口脂掉了一块。” “哪里?”秋娘脸色大变,扔掉方才还爱惜不已的琵琶,在师南惊叹的目光下,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镜,紧张地对镜看了又看,“郡王真坏,明明没有掉。” 她松了口气,就要将镜子收起来,无意间瞥见镜子里娇媚的面孔,定住了,出神的低喃:“真是百看不厌呢。” 耳清目明的师南:“......” 趁着宛秋沉迷自己的美色无法自拔,师南踮着脚,退出了房间。 莳香馆内全是莺莺燕燕的女子经过,见他独自一人,身旁无人相伴,均是胆大地围了上来,“郡王,一起玩呀。” 师南本就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一理思绪,结果又被缠上了。 头疼不已,余光从透过女子娇躯的缝隙,看见了望着这边的骁熙,一个人站在角落,无人搭理,看起来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