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无聊，好痛苦，好想杀人
一家装修豪华，人烟密集的酒吧里，项雄被手下扶进了一个包厢，他倚靠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着，身体每一处无不疼，他一闭眼，就看到那张年轻，却张扬的脸，不由自主间，他就想起他的眼神。 项雄痛苦地吼了一声，抓起地上的一个烟灰缸砸在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人身上，那名年轻人吃痛，却不敢动弹。 “妈的，都是你们帮这些废物无能，霍爷发的信息一个个都没长眼睛吗？没脑子是吗？居然不给老子好好看，现在好了，老子只剩下枫叶大学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满意了？” 那些个手下在他震怒的咆哮下，个个抖擞不已，垂着头，个个都不敢说话，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十分不舒服，这哪儿能怪他们？分明就是项雄自己没看清楚，只知道霍爷要他们监视一个人，此人身份尊贵，他自己便先入为主，认为他也是道上的朋友，想要倚老卖老，没想碰到了铁板。 “熊哥，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说一下。”一名黄头发的小混混从外边钻了进来，战战兢兢地来到项雄面前。 “说！”项雄心中正不爽，见他过来，登时咆哮道，而后见到他的脑袋绑了绷带，不禁疑惑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熊哥，今天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收购那家店，谁知道杀出了一个小子，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打伤了，我这还算轻的，老三，老大，他们的眼睛都废了，被那小子伤到了眼珠。”黄毛混混将早上发生在枫叶大学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那老头居然真的把那家店转给他了，我们什么也没得到。” “妈的，在枫叶市还有人敢跟我熊哥抢生意，难道你没报我的名讳吗？” “报了。”黄毛混混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不是难听的话？你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项雄喝道，声如洪钟，把黄毛混混吓得不轻。 “他说熊哥在他眼里就是个渣，他想要弄死他只是一个念头，而且他还睡了您老母，自己是您爹，你这种儿子他还有千千万万，你只配给他舔鞋……” 黄毛混混当即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所有难听的话语都说了一遍。 项雄心里已是怒不可遏，忽然间，他抬起手来，混混停了下来，忐忑地看着他。 “就这些？”项雄问道。 平静的语调让黄毛混混打了个寒颤，抬头撇了一眼项雄，暗道，“这头没脑子的废物不会意识到老子在骗他吧？”口中却道，“还有很多，可是我不太敢说。” “哼，妈的，真以为老子没脾气呀，一个有钱的小子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钱，既然老子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项雄起身，招呼其他人准备，他强忍疼痛，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么多人敢欺负他，刚才欺负自己的人，他惹不起，还丢失了半壁江山，险些成了光杆司令，心里的怒火忍不下去，他必须要好好发泄一下。 怀着满腔的怒火，一行人出动了，项雄在黄毛混混的搀扶下，前往枫叶大学。 凌岩进到了枫叶大学，大学生很多人都是早出晚归，倒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一路走到早上刚盘下来的餐馆中，见到灯还是开着的，不仅有些疑惑，走向前去，只见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在忙活。 他们二人小心地椅子归好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老人下意识的抬头说道：“对不起，今晚打烊了，请明天再来！” “是我，你的老板，去给我弄碗面，我要吃点夜宵，饿死了。”凌岩晃着身子坐到柜台之后的椅子上。 “好！”老人点点头，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去工作，为他去做一碗面。 “等等，老师，您是何等身份？被这等小人当牛羊驱使，难道就不觉得憋屈吗？若他真的是有才有能之人，您这样做倒也没什么，若他是那种心怀叵测之辈呢？用一些手段得到老师您的信息，加上三寸之舌，哄骗忠厚老实，且急于治病的老人不是很容易？” 身边的青年见凌岩这般无礼，顿时就不干了，指着凌岩，一一说出了他的问题。 老人一听，眉宇一凝，是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自己的身体情况是没跟人说过，但若是有人故意设计自己，也是可以推演出来的，而且凌岩先前就承认他是瞎蒙的了。 老人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安，最后蜕变成一把利剑，他锁定住了凌岩，眼中的两把剑射入凌岩的灵魂 凌岩静坐不动，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青年，“说完了吗？说完就给我弄碗面来，我现在不想跟你一个刚踏入初境没一星期的家伙动手。” 青年先是一愣，旋而失色，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踏入初境没跟任何人说过，即便是他身边的老师也不知道他已经踏入了这一层次。 老人见青年这副模样，便知道凌岩说对了，他忙对凌岩笑道，“大师，这是我徒弟，别看他说话冲，其实都是为了我好，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鬼才跟他计较，我特么就是想吃碗面，丫的，这一晚上光喝酒了，肚子难受要死，需要找点东西压压酒。”凌岩捂着小腹，不耐烦地说道。 老人闻言，急忙拉着青年赶往后厨。 “老师，我……”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现在你也见到了他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必有本事救好我。”老人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说道。 凌岩感觉身体难受极了，可偏偏还没有到子时，这是他脱胎换骨的时间，天地阴阳之气交错，他便可如获新生。 “丫的，好无聊，好痛苦，好想杀人！”凌岩趴在桌上，拍着桌子，头疼欲裂。 晚风习习，大学本就是一个宽松的环境，少男少女正往回赶，是以一些社会人混在其中，也没有多少人知晓。 一名牛高马大的男子带着十余名强壮的青年怒气冲冲地走来，安静的餐馆在黑夜下十分的孤独，因为周围的店铺已经关门了，唯有它还灯火澄明。 项雄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孤独的店铺，大手一挥儿，踩着脚下落叶，杀气腾腾地走过去。 “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和那小子，一会儿直接把那小子收拾了，尽量不要伤害老人。”项雄对着手下命令道。 “是！”手下人纷纷回应。 在江湖混的都有自己的底线，杀人不过头点地，祸不殃及家人，这就是江湖人的底线。 项雄的情报是通过黄毛混混得到的，黄毛混混没有近距离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名青年并非凌岩，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吓破了胆，可是心里放不下怨恨，不敢吃这个亏，混混想要报仇，他也要凌岩破脑毁眼，尝尝这般苦痛。 项雄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餐馆。 “店家，出来，我们要吃东西！”黄毛混混在进到餐馆的时候，十分知趣地把一张椅子踢落，房中回荡着巨响。 “滚，打烊了！”凌岩察觉到了有人来找茬，本来不想理会，交给里面的青年来处理，这是这些人来打搅自己睡觉，他就不能忍了，囔了一嗓子。 项雄等人愤怒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他的身上，但是在见清来人的面容的时候，项雄眼珠子几乎要迸了出来，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项雄丢失大片大好河山的凌岩。 “是你！”项雄震惊道。 “是你？”凌岩睁着眼睛看着她，当他把此人的模样看清楚后，眉梢间多了一丝异色，他站了起来，慢慢来到他的身边，阴阳怪气地笑道，“原来一群小狗狗呀，怎么了？没骨头给你们啃了？要来我这里找骨头吃？” 项雄一方的人听见凌岩当众骂他们是狗，都低下头来，敢怒不敢言，这些人都是不久前跟着项雄，见识到凌岩本事的，即便是霍爷的代言人十分脸都要给九分，为此还削去了项雄大部分的势力，谁敢动他？ 可是这里偏偏就有人敢，只要一个人心里有怨气，又被别人打到头破血流，那么他的脑子一定不好使，哪怕他精于算计，在看到仇人之后，就忽略周围人的变化。 黄毛混混跳了出来，见凌岩这般狂傲无礼，他恨不得把这家伙撕成碎片，自己不就是要打劫他几个钱吗？这家伙那么有钱，给自己几个钱又怎么样？他们收到钱后，还会罩着他，怎么看都是稳挣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他就这么不知好歹？居然将自己等人弄成了伤残，老虎不发威，真当他们是病猫呀？ “哼，老虎不发威，你真以为我们是病猫了？这位可是熊哥，霍爷的左膀右臂，你跪下来把自己的头磕碎，我们熊哥兴许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凌岩歪着头，伸出舌头舔舔嘴，忽然一笑，“你说什么？” “跪下来，磕头，磕到死！”混混咆哮。 “干死他！”项雄的洪亮的声音响起，混混得意一笑，脸上笑容尚未凝固，他的身子就往前倾。 “错了，熊哥，错了，不是我！”混混被人压在地上，让他跟地上愉快的摩擦，委屈的叫喊着。 “妈的，凌爷你也敢冒犯，找死呀你！” “艹，搞死你去，熊哥可不会得罪凌爷的。” “出去打，别搞脏我的地板！”项雄连同手下都在表明立场，声音浩荡，凌岩的声音淡淡传来，落在他们耳中，却不弱于惊雷，他们忙把混混架起，拖出了外边。 “给我在外面把他打死！”凌岩又道，“老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