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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蓝微微蹙眉,如果是多尔衮,早就主动贴了上来,看来费扬古还是太羞涩,胆子太小。 不过这样也好,主动的与被动的,风格各异也别有滋味。 “洗澡了吗?” “啊?”费扬古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愣愣看着布迦蓝,一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上次什么时候洗的?”布迦蓝的手伸过去,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撩起了他的下巴。 顺着下颚线往下,在喉结上停留了片刻,他脖子上的脉搏突起,像是下一刻血液就会冲破皮肤,四下飙散。 她扬眉轻笑,手指又继续往下,拨开衣领,停留在锁骨处,轻轻拂过。 她的手指像是羽毛,每经过一处,费扬古就深深颤抖。 他好像在海子里沉浮,无法呼吸快要溺亡。全身都滚烫,烧得他的心又酸又痛,手指紧紧揪住裤腿,汗如雨下,痛苦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完全失控。 凭着男人的本能,费扬古反握住了还在继续往下的手,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衫用力一扯,哑声道:“洗了,你今日要来,昨晚就洗过。” 布迦蓝笑,上下打量着他,抬了抬下巴,满意地道:“躺下吧。” 外面寒风呼啸,热闹的吃喝笑闹,掩住了屋内似乎动物悲鸣,又似哭似笑的呜咽声。 苏茉儿离得远了些,弯腰拣着地上的枯枝,眼神却扫视着四周。 阿克墩提着衣袍下摆小跑过来,见到苏茉儿在外面,脸上堆满了笑:“这些活计怎么让你亲自动手,快放下让我来吧,费扬古也是,他一身的力气不知道使到了哪里去,不知道多砍些柴火备好。” 苏茉儿不动声色往门边走去,扬声道:“那边肉可还够,你怎么没有陪着他们吃酒?” 阿克墩上前,接过苏茉儿怀里的柴火,笑道:“我吃了几杯,暖暖身子就够了,那些人喝酒跟牛饮水一样,我哪敢与他们拼酒。幸得福晋下令不许多吃,他们也算听话,不然还会闹得更厉害。福晋可有吃好?费扬古还在煮奶茶?” 苏茉儿垂下眼帘,正要说话,布迦蓝从屋子里走出来,面色平静道:“奶茶喝完了,我们回宫吧。” 阿克墩忙把柴火随手往角落一扔,恭敬地道:“奴才恭送福晋。” 苏茉儿微微松了口气,下意识转头看去,费扬古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颊泛着潮红,眼神幽深,像是大病了一场,全身无力,只能依靠在门上。 布迦蓝头也未回,往马车边走去,径直上了马车。 苏茉儿一直低头忙着抚平布迦蓝衣袍上的褶皱,她手肘撑着下巴,懒懒依靠在车窗上,轻笑道:“无妨,不用管这些。” 苏茉儿张了张嘴,低声道:“总归不好看。” 布迦蓝随了她去,在温暖宽敞的地方,享受完全不同。她似乎更为放纵了些,没有管衣衫皱不皱。 费扬古身体健壮,还不可思议柔软,完全不输多尔衮。他听话乖顺,又懂得听指令,比起多尔衮的热情,布迦蓝还是更喜欢费扬古这种能任她随意发挥,随便折腾的类型。 马车进城之后回到宫里,刚驶入东门,多尔衮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挡在马车前说道:“嫂嫂,我这边有些汉文不懂,请嫂嫂帮忙看一看可好?” 布迦蓝抬了抬眉,对苏茉儿说道:“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苏茉儿说道:“奴才先回去看着格格们,福晋也早些回来,大福晋先前说过年的新朝服已经做好,奴才先回去收着。” 布迦蓝没去管什么朝服,她下了马车,跟着多尔衮走进亭子。 屋里这次再没了能熏死人的香气,只有松木燃烧的清香,她满意地点点头,在炕上坐下,说道:“有何处不懂,且拿来我瞧瞧。” 多尔衮顺手拿来一叠文书递给布迦蓝,坐在小炉子边,说道:“嫂嫂且看着,我给嫂嫂煮奶茶。” 又是奶茶啊,布迦蓝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不喝,我今天喝过了奶茶。” 多尔衮抬眼看过去,眼神幽怨无比,说道:“我煮的自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 布迦蓝不置可否,他愿意煮就煮吧。翻看着手上的纸,上面不过写着大明官员的履历。她似笑非笑斜过去,多尔衮这个借口找得也实在太烂。 多尔衮边煮奶茶,边解释道:“毛文龙是明廷的悍将,领兵退居皮岛,久攻不下,挡在女真与朝鲜中间,大汗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拿下他。” 布迦蓝认真一点点看下去,没有答话,她只擅长单打独斗,没有打过仗,所以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这时门外响起了请安声,很快门帘被掀开,皇太极与范文程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布迦蓝,愣了下说道:“你回来了?” 多尔衮起身请安,看了眼布迦蓝,说道:“嫂嫂刚回来,我这里有些不懂的汉官履历,想请教下嫂嫂。” 皇太极看着小炉,说道:“难得你亲自煮奶茶,范章京,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范文程忙说是,皇太极走到布迦蓝身边坐下,问道:“今天可玩得开心?” 布迦蓝抬起头看来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非常开心。” 皇太极见她笑,也笑了起来,指着她的衣衫说道:“瞧你身上都脏了,等下回去换身干净的。等祭祀的时候还会杀猪,到时候有的是热闹,随便你看个够,以后别再跑出去了。这份履历你可看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