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亦师亦友
他眸子微眯、薄唇轻启、已然主动作出‘被喂’的姿势…… 叶洛扣着粥碗的手紧了紧…… 睨着那理所应当的模样,如同大爷…… 看在他饿了三天的份上…… 叶洛执着木勺,轻轻拌着粥面,舀起一勺。 呼…… 轻轻吹吹、复而扬手、递近男人唇边: “啊、张嘴……” 他的薄唇启开一条缝,她将木勺递进他嘴里。 他含住木勺、卷起清粥、咽下…… 叶洛正欲收手、却是突的一紧。 扯不动? 只见、沧澜夜上下牙关轻合、两排雪白的牙正含着木勺、轻咬…… 叶洛扯了扯、他却是咬紧几分…… 她脸微黑、睨着他: “跟个小孩似的……” 饿了三天、就不能好好吃饭? 沧澜夜眸子微眯、漾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浅笑: “洛洛、这清粥、真甜。” 墨眸中漾着柔和,仿若冰川融化、春暖花开…… 叶洛面无表情: “下次再不按时吃饭,我定然不管你。” 舀了一勺粥、递近他的唇边。 他启唇、含住,微扬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柔和而宠溺…… 如陈年老酒、起坛瞬间浓烈醇香、醉人至极…… 叶洛不去看他突然生起的‘情趣’,认真喂着他。 一碗白粥很快便见了底。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好了些许…… 叶洛将空了的粥碗放在桌上,取了干净的锦布、递给他。 抬眸间、不经意望见轩窗外、昏暗烛光相交织、映衬出黑夜的喧嚣璀璨。 几时了…… 自离开城郊、前往皇宫、回到九王府…… 已经过去多久了…… 沧澜夜执着锦布、慢条斯理的轻拭唇角,深邃眸瞳望着她: “在想什么?” “嗯?……” 叶洛下意识望向他: “没什么……” 她抿着唇角、复而加上一句: “东方前辈定然还在等我……” 此事耽搁去不少时间,她该离开了…… 沧澜夜扬声: “东方前辈是谁?” “……” 叶洛佯瞪他一眼: “还有何事、能瞒过你的眼睛?” 明知故问! 半年前、祭天大会上、东方骞前来救她,他岂会不知…… 等等! 叶洛倏地一怔。 祭天大会、东方前辈、众人目睹…… 那日、东方前辈救的是叶洛…… 后来、某一日、一袭男装的他与东方骞在一起、被‘她’看见…… 那日,‘她’的反应…… ‘她’…… “又在想什么?” 静了一秒。 “洛洛?” “嗯?” 叶洛下意识回过神: “我……” 她的思绪还有些飘忽: “我在想……眼下耽搁、是否……还能如期赶到浮图城……” 沧澜夜望着她、深邃的眸光锐利如鹰、似一眼可直入灵魂深处,却又漾着柔和之意: “定不会误事。” 他扬唇、似并未察觉她的走神: “管家!” 话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管家提步走来,下意识一眼望向桌面。 见到空了的粥碗、脸上扬起笑、俯首: “王爷、请吩咐。” “将逐影追风牵来。” “是。” “追风?” 叶洛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望向沧澜夜,一头雾水。 何来追风? 沧澜夜折身而起、轻拢墨袍、扬声: “一见便知。” 语罢、提步向外。 叶洛当即踱步、随在他的身侧。 出了书房、直往府外。 府外、已然立着几抹身影。 管家、侍卫、以及两匹昂首挺立的骏马…… 骏马身子矫健、精神充沛,毛发蹭亮、扬蹄踏踏,那漂亮的毛发、欣长的身线、炯炯的眼神、无不透露其精力旺盛、千里挑一。 稍显瘦小那匹、乃是逐影。 一侧、还有一匹高大、矫健、下巴微扬、略显孤傲的骏马。 两人走来。 两匹马抬头看来。 逐影霎时兴奋,望着叶洛、忙着踏蹄子…… 一侧、骏马睨着逐影、冷冷的扬着下巴、似不屑于顾…… 沧澜夜踱步、走近、薄凉的大掌缓缓落于骏马的鬃毛、指尖轻顺。 骏马看见主人、方才俯下高傲的头…… 如此孤傲…… 逐影似乎被嫌弃了…… 然、其蹦跶着蹄子、跳的欢畅,身子蹭着叶洛、好不喜欢。 “许久不见、你长得如此快。” 叶洛摸着它柔顺的鬃毛: “正好让我看看、你能否一日千里。” 逐影嘶鸣、屈膝福身。 叶洛会意、翻身而上。 逐影当即扬蹄而奔。 踏踏踏! 身形如箭、一射即发。 沧澜夜翻身上马、望向管家: “让影跟上。” 管家会意、点头。 复而、他眸光轻扬、睨向街角那抹倩影、扬唇: “追。” 追风会意、高高扬蹄。 随即、奔跑而出,似风般迅速、如影般一掠而过、快不可捕。 踏踏踏! 沉稳的马蹄声如风翻飞、划破夜空,响亮而清脆。 踏踏踏! 黑夜下、僻静的街巷,两抹身影如风掠过、你追我赶、密不可分…… 逐影不愧为千里马,尚且年幼、已速度惊人、不可估摸。 然、追风更是不容小觑,不耗多时、已然追上…… 两匹马相互竞争、你追我赶、丝毫不落下风…… 踏踏踏! 夜幕里、月光下,两匹马疾驰出城…… 官道上、速度缓缓降下…… “皇叔,追风是什么品种?” 速度真快! 沧澜夜揉着它的鬃毛、似奖赏: “普通马。” “不过、跟随本王征战多年、练就一身铁血品质,其速度、思维,丝毫不输于千里马。” 叶洛惊讶。 瞧着那扬着下巴、无声孤傲的追风。 仔细一瞧、还真与皇叔有些像…… 不愧是皇叔的马…… 就连走路都是孤傲的…… 叶洛握着缰绳、向前微微眺望: “快到了……” 距汇合的位置已不远。 她目光微收、眼角余光望向一侧皇叔,忽然启唇: “皇叔……” “嗯?” “你、与定国侯是什么关系?” 沧澜夜霎时望向她: “是何关系?” 他似不明她的用意。 她一笑、扬唇: “上次、我听见定国侯唤你为‘小子’……” 放眼沧澜,敢这般与皇叔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故而一直疑惑在心。” 沧澜夜神色沉了沉、似不满。 他握着缰绳、沉声、道出四字: “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