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纠结

    宋鸣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算计，一直在往上爬。

    可是现在却被打回了原形，人脉损失是小，皇位离自己越来越远是真。

    不行，他不甘心！皇位只能是他坐！

    “如果让南国与凤明国合作一起攻打辽国，辽国未必就会胜。只要辽国败了，凤长日平安回到凤明国，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主人，不如我们带人杀进宫，直接杀了追月与独孤烈！”黑衣人们一起激动道。

    “既然没有活路，只能杀出一条生路！”

    “现在也只能冒险一博了！”

    “你们去准备一下，今晚动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是等追月与独孤烈找到这里来，我们就被动了！”

    “是！”

    辽国。

    辽皇与周太后站在营帐外，望着面前那片还绿油油的草地，两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你这又是何必？”

    “还有两日呢，急什么？”辽皇挤出一抹笑容，在他粗犷的脸上，那抹笑显得格外难得。

    “可是你我都清楚，三日找到粮食是不可能的。早能找到，辽国就不会在冬天去抢凤明国和南国了！”

    “你都知道？”

    “这很难吗？”

    “你觉得朕该怎么做呢？”

    “杀了我！”

    “不可能，就算朕去死，也不会让你去死！”辽皇眯眼，盯着周皇后的侧脸。

    “朕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是没有一种可能是让你去死。因为你比朕的性命都重要！”

    周太后眼眶微湿，虽然辽皇有错在先，确实不该把她抓到辽国。可是辽皇也为了她放弃攻击凤明国，为了她与辽国所有大臣反目。

    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心软的女子。

    “你这样只会让我们两人都无法脱身！”

    “放心，朕没有那么自私。如果真走到哪一步，朕一定会放你离开，朕不会让你死的！”

    她抬眸望着他粗犷的脸，“真的值得吗？”

    “值得，没有你，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十几年错过了你，朕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当中！”

    她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如果回到十多年前，她是会选辽皇还是凤明帝呢？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可是至少有一刻，她想过选辽皇！

    “我这一生算是值得了，至少有一个男人真心爱过我！”她自嘲一笑，心底更难受了。

    他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朕这一生，也从未后悔。至少神让朕遇到了你，爱上了你！”

    “可是爱上我带给你的只有痛苦！”

    “那又如何，一世的痛苦换来一刻的快乐，那也是幸福！”

    远处草丛里，凤长日不敢相信这一幕，母后居然与辽皇站在一起，而且她们眼里还有温情。

    他想上前去，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他的胳膊却一把被身后的阿八拉住，“皇上，不可！”

    “可是，如果不离近一些，朕怎么知道真相，怎么救母后出来？”

    身后的辽兵见他们不肯往前走，扯开嗓子吼，“你们快点，把草搬到马棚后就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听到没有？”

    阿八赔着笑脸，“是，是，我们这就弄完！”

    他不管凤长日愿不愿意，拉着凤长日背着背上的半山高的草堆就走。

    等到两人出了辽国的皇宫，凤长日才甩开阿八的手，“阿八，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知道，可是皇上如果暴露了，别说救太后了，连自己的性命都未必保的住！”

    “可是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在那里，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至少皇上知道太后娘娘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两日之后呢？”

    “皇上，京城送来的信！”

    凤长日接过阿九递上的信，快速的打开。他现在这么冲动，急切，真的只是想快点回到追月身边。

    离开之后，他才后悔了，他将多大的麻烦给了月儿。

    “什么？这不可能？”

    “皇上发生何事了？”

    “周大人信上说南皇到了凤明国，南皇要与追月一起发兵攻打辽国！”

    “这岂不是于我更加有利？”阿八皱眉，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周大人担心南皇另有所图？”

    “不应该？南皇与皇后娘娘兄妹情深，南皇敢去凤明国，未必对凤明国有异心！”

    凤长日握着信的手紧了紧，眼神冰冷如小刀子。“可是如果他要带走月儿呢？”

    阿八阿九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沉默了。这是他们没敢想，也没敢说的。

    “皇上，皇后娘娘对您一片痴情，属下绝对相信皇后娘娘！”阿八是见证了皇上与皇后一路风雨相伴。

    “阿八，朕对月儿有信心，可是朕对南皇没信心。南皇对皇后的感情绝非兄妹这么简单，所以朕担心他会另有所图！”

    “那怎么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尽快救出母后，然后快速回到凤明国！”

    “可是辽国皇营守备森严，想要混进去不难，想要将人救出来，难度太大了。属下们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将皇上也搭进去！”

    阿八的话虽在直，可是理却是这个理。

    “皇上，九阿也觉得阿八说的对。您如果轻易冒险，不仅救不出太后，或许还会……”

    凤长日纠结的闭上眼睛，他何尝又不知道，可是他太害怕失去追月了。

    “皇上，不如您再想想！”

    “嗯！”

    辽皇握住周太后的手，眼神里透着企盼：“朕一直想知道，你曾经爱过朕吗？”

    周太后脸上浮现一抹少女的红润，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可是她一直不想回答，也没有仔细的想过。

    “到现在了，朕最想知道的，只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当然！”

    “好，我告诉你。十几年前我确实对你心动过，可是我却能理智的压制它，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么说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嗯，所以我们注定了结局！”

    “朕真后悔，如果辽国与凤明国世代交好，是否当初你就不能把朕当敌人对待，放心的嫁给朕呢？”

    她凄凉的笑了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