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肆无忌惮
然而孙康自己也是没看清楚,除了他自己,和家里的人,也没有多少人把他看成什么人物,不过是个来赶考的秀才,就算是有才,但是这世上的能人异士那么的多,他对自己也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也是因为这样,白泽对他的印象不太好,和萧夕的评价也很是相似:“心高气傲。” 佥城里就人才济济的了,更别提别的地方赶来的更多的人了。哪怕是真的有才华,要学会谦虚,才会被人给看重。 似乎并没有教孙康这个道理,白泽也没有义务去教,自己做的妥善就可以的了。 在佥城里找一个宅子不是容易的事情,但老夫人总归有自己的手段,用了几日,终于是找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宅子,屋主以前和老夫人交好,所以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柳氏是不想多叨扰她的,反正也可以来玩耍,当即就要搬走了。 孙康好歹是住在人家的屋檐下,还是要时不时去拜见主人家的,恰巧今日就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乐意的,还直接的抱怨:“这还让不让人安心的读书了,才来了几日,都要搬上三次家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他们家的仆人贪婪,卷了钱逃走,租了那么个破房子。而且他能不能安心的读书,也不是别人要为他负的责。 老夫人也是好心‘收留’他们几日,甚至还精心的安排了屋子呢,还托人给他们租了好的宅子,怎么到了孙康的嘴巴里,就一点恩德就没有了呢? 听到孙康那番话,老夫人真是提不起半分的喜爱了。原先还喜爱他聪慧有才,现在觉得,也只是在对诗书上聪慧了,对人对事,还不如一个孩子。 柳氏的面上都有些燥热了,这边白泽和萧夕都在,觉得自己在小辈的面前丢了面子。 萧夕略微看了看白泽的脸色,又看了眼老夫人,主动的出来开口道:“奶奶,其实媳妇也觉得孙公子说得没错。好不容易能安定下来,总是这样折腾,也是不太好的。” “倒不如就让孙公子暂且歇在白府吧。等到出榜的那一天,从府里接出去一位状元郎,不也是一桩大喜事吗?” 这番话,让老夫人的面色和缓了,也不是真的接受,只是知道萧夕这是在给各自台阶下,柳氏的面色也不那么的尴尬了,认真的看了萧夕一眼,心生喜悦。 本以为她的孙媳妇只是长得好看,没料到,还很聪慧可人。难怪,悦容愿意把家里的铺子交给她两个呢。两人聊了这么几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正蓉,你不如再住在府里吧。也好让我们沾沾状元郎的喜气!”老夫人终究不会和一个不懂事的小辈着恼,住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拉了柳氏的手,笑得很是真心。 柳氏也捏了她的手,笑着连声道:“好好。” 孙康似乎一点心也没有的,敷衍的和几个人呆了一会儿,就回屋读书去了,其他的人都还在厅里。 “哎,这孩子啊,就是一心全钻到书本里去了。”这番不上台面的样子,让柳氏又觉得有些难堪,出声为他辩解一番。 大家全都看在眼里,也都顺着她的话,不让她觉得尴尬,“是了是了,合该是个人物,都道十年寒窗苦读呢,绝对不会费了这番工夫的。”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心底都有些微微的不悦,就是真的当上了状元郎,那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状元郎。要是当不上,那就要好好看看他还能傲上几日了。这样的结果,不光是家里人给捧杀的,还有他自己的缘故。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孙康又和白茹兮碰上了。其中还是白茹兮的心机,说是去给孙康送一些东西的,可是因为那是偏院,不小心,就给崴伤了脚,连着端来的凉茶,也都洒了一地的。 丫鬟连忙打扫狼藉,也把白茹兮先给扶进了孙康的屋子里。 男女授受不亲,孙康自认为君子,也不对白茹兮动手动脚的,丫鬟扶着她坐下,孙康站得远远的,皱眉,“白小姐,你觉得还好吗?” 白茹兮用尽了全身的解数来表演,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莹润一片,看上去十分的可怜柔弱,需要人的保护。 这样的女子,是最讨男子的喜欢的,让他们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被依靠着的,即便是多么刚硬的心肠,在这样小鸟依人,脆弱无依的人儿面前,也要被软化了。 “孙公子,劳烦你关心了…茹兮已经不太疼了。”白茹兮说着。 她的语气里却带着微微的颤抖,柔弱又坚强的样子,让孙康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动容。可还是守着男女的界限,并不多上前,免得让人传出了什么闲话。 这幅君子的做派,让白茹兮更是喜爱,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身边的丫鬟老早就就被吩咐过,把这里的人都支开了,她‘肆无忌惮’的望着孙康,目光里充满着灼灼的情绪。 “孙公子……” 她轻咬着嘴唇,模样因为这一抹的羞怯,显得更为的娇俏,让人移不开眼来,胆怯的开口道:“茹兮知道说这话,显得太过大胆了些。但孙公子,茹兮怕要是不说的话,日后就再没这个勇气了……” 她表现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孙康之前的话也全部被自己给推翻了。白茹兮,也是他目前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一时就有些动情了。 白茹兮颤抖着说出:“我喜欢你。”之后,孙康就呼吸不稳的开口道,“白小姐,其实我对你也——” 他抿住唇,不多说,只是也暗暗的给予了她一些承诺:“白小姐放心,等我金榜题名了,一定不会辜负白小姐这番心意的。” 白茹兮浑身都在颤抖,激动得无以复加,她知道自己的这幅样子是惹人怜爱的,也很庆幸,孙康居然这么的好拿下,想到自己就是日后的状元夫人,她简直想要大笑出来。 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微微的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