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求学之路
我输了！ 从贺兰容若口中说出这四个字，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斗争，一向高傲的他如何能够承认自己的失败。 然而，当真正的失败来临之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有战不胜的敌人，可他难以接受失败，或许，在他的认知当中，失败是永远属于弱者，承认失败等同于践踏自我的尊严。 荀夫子曾经不止一次训诫过他，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接受失败。 于小圣贤庄之中，贺兰容若从未失败过，同学之间，从没有人打败过他，无论是武斗还是文斗，他皆以胜利的姿态胜出。 自从对桃符赢了荀夫子之后，贺兰容若更是目中无人，自傲自大，终于在今日败北，也只能说他活该。 蒙毅见他主动认输，他慵懒地耸了耸肩，说道：“既然小王爷认输，那就承让了！” 说罢，便欲转身离开，可忽听贺兰容若传来不甘心地声音，道：“我输了，但至少让我输个明白。” “你想知道下联？” 蒙毅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和不甘。 “不错。” 贺兰容若说道，他想要知晓下联到底为何？烟锁池塘柳，五行囊括其中，想要对出下联可绝非易事。 饶是蒙毅能够想出此等千古奇联，他也未必能够对出下联来，也许这是贺兰容若最后一丝想要战胜蒙毅的执念吧。 只要他无法对出下联，那么自己就没有输，因为此乃千古绝对，根本没有人能够对的出来，没有答案，自己何以言输？ 可他的如意盘算终究是落空了。 只听蒙毅说了一句气不死人不偿命的话，他说道：“我这儿下联有很多，不知小王爷想听哪一个？” 噗！ 闻此言后，贺兰容若差点没有一口血喷了出来，自己绞尽脑汁都是想不出来的下联，他竟然自己想知道哪个？ 惊讶之人，何止贺兰容若一人，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了哗然之声，此上联已可算是千古绝对，能够想出一个下联，已经可算不易，却如今，蒙毅说自己有很多，这不是典型的气死人不偿命又是什么？ 贺兰容若气的要死，但他还是强忍住怒火，攥着拳头说道：“那就全部说来，我倒也想听听，你是否真能对出下联？” 能够对出一个已是不容易，能够对出两个来，更是不得了，若是三个已经不是人类了。 “你且听好了，我的下联是：镜涵火树堤。” 上联写烟雾弥漫的池塘景象，下联写池塘水影倒照的美色。平仄相对，五行错位，对的精彩，对的妙不可言。 果然，蒙毅说出下联之后，现场之人，如同恍若初醒，瞬时顿悟了一般，不少儒学大家拍手鼓掌，道：“妙，妙，妙！五行囊括中，平仄皆相对。” 贺兰容若闻此下联之后，亦觉甚秒，但他不会夸奖蒙毅，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方才你不是说还有其他下联吗？何不一起说来，与我等共同分享。” 蒙毅就知道他会如此，故而他又说道：“除却镜涵火树堤之外，其他的下联还有：银栖灵海坨、银栖灵海坨、烛钞海地椰、烛镌河坝松，……” 蒙毅侃侃说来，丝毫没有任何停顿，听得旁人满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旁人能够对出一个下联已经是不简单，他连连说出了七八个，且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待蒙毅说完之后，贺兰容若终究是无话可说，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破灭了。 此时，蒙毅看向高台，躬身道：“单于，现在可以宣判结果了。” 头曼单于还沉浸在蒙毅的精彩表现当中，谁说文斗不精彩，看蒙毅和贺兰容若的比赛，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热血感觉。 与武人不同，文人的斗争，更像是一场无形的硝烟，不惨烈却激烈，无声却胜似有声。 待头曼单于回神过来，才是说道：“第二回合，拓跋毅胜！” 一连两个回合，蒙毅皆是以胜利的姿态力压贺兰容若，让这位自视天才的小王爷受尽了打击和屈辱。 向来自负的他，又如何能够承认自己的失败呢？可结果摆在眼前，他能怎么办？唯有承认这赤裸残酷的现实。 “小王爷，承让啦！” 这次，蒙毅说完之后，便是走下了擂台。 与此同时，高台出的头曼单于问老太后：“母后，您觉得这第二轮比赛可还精彩？” “不错不错，容若和小毅二人的表现皆是不俗，二人真不愧是为匈奴的绝世双骄啊。”老太后说道，“只不过，有一点倒是令本宫颇为惊讶。” “哦？哪一点？” “我以为最后胜出的人会是容若，却不曾想，小毅竟是以碾压的姿态胜出，着实令我吃惊的很。”老太后说道。 在比赛之前，没有人会看好蒙毅，可结果呢？恰恰与众人以为的结果相反。 头曼单于也是有点意外，尽管他知道蒙毅的文学造诣不俗，当他战胜贺兰容若之后，多少还是会有些惊讶的，知道他厉害，可不知道他如此厉害。 “真没想到，小毅不仅武功如此之高，而且在文学的造诣竟也这般高深。”老太后不禁摇头赞叹道，“他发明的轮椅、八音盒更是奇妙的很，王庭之内何时出了这么一位绝世天才，真乃我匈奴的福分啊。” 如今的蒙毅，能文能武，能打架能发明，说他是‘全才’都不足以形容他。 头曼单于又是说了一句：“母后，您方才吃的叫花鸡，也是出自拓跋毅的手。” 在蒙毅比赛之时，老太后吃了一块叫花鸡，顿时被那美味所吸引住，她连连称赞，此美味乃世间少有的佳品。 竟也不料，这小小的鸡肉可做出此等美味。更没想到的是，做出这种人间美味的人竟然是蒙毅。 老太后这一辈子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皆是经历过，可能有真正佩服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更别说少年之辈。 但今天，老太后对蒙毅的佩服，可谓是五体投地。 小小年纪，又此等好本事，可真是了不得呀。 像他这种人才，绝对可算是匈奴的一大助力，将来必然成为匈奴的肱股之臣，然则，他年龄尚小，还需得经历更多的事情。 唯有经过岁月的磨练，才能够成长为一个人完整的人，唯有洞悉世间残酷，才是完整的人生。温室中生长的花朵，终究抵不过风吹雨打。 越是天才，越是应该经历磨难。 想至此，老太后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道：“儿啊，本宫有着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何不将拓跋毅送出小圣贤庄，让他继续深造。”老太后说道。 正如贺兰容若一样，他这三年来的成长，身边的亲朋皆是有目共睹。此等好的机会，让蒙毅也是前往小圣贤庄，继续学习，将来对于匈奴将会是大有裨益。 若是让他留在王庭，其结果终究会是止步不前，于原地踏步的结果便是被人落后。 “母后的想法不错，可将拓跋毅送出，我担心中途会发生意外，匈奴难得出了这么一位人才，万一……？” 其实，这些皆为头曼单于的借口，他真正担心的是蒙毅，如果他恢复了记忆的话，可就真的麻烦了。 一旦他恢复记忆，回归大秦，那么自己就算想要留住他，怕也做不到，饶是想要杀了他，天高皇帝远，自己的势力再大，也无法触及到齐鲁小圣贤庄。 当然，这些是老太后不知道的，只听老太后说道：“少年自当应有少年磨，若真的发生意外，也只怪他命该如此。” “若将他留在王庭，怕的未来终究不会有大出息，唯有外出历练，见过了大世面之后，才能够成为匈奴最大的助力，不是吗？” 见老太后如此的执着，头曼单于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应承了下来，道：“孩儿明白了。” 头曼单于答应让蒙毅前往齐鲁小圣贤庄，但并不意味着就此放任不管，像他这种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必然为己所杀，所以必须派一人跟随，一旦他恢复记忆，当场将其杀死。 “拓跋毅可以前往小圣贤庄，但必然与人同行，孩儿觉得赫敏郡主就是不二人选。”头曼单于说道。 “敏敏那孩子倒也聪慧，由她陪伴也是放心，就这么说定了，你且给小圣贤庄的荀夫子致信，传达我等的求学之意。”老太后说道。 “母后，这小圣贤庄的规矩，可不是你我所能左右，饶是我致信荀夫子，他也不会破坏了小圣贤庄收徒的规定，必须要通过他们的测试，方可入门求学。” 当年，贺兰容若便是费了好大时间才通过了小圣贤庄的考试。在这里，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又或许那个王公贵族，唯有通过考试才可入学。 “罢了，以小毅的本事，通过他们的考试也是简单，你且准备一下，将这些年轻小子们送去求学吧。” 老太后累了，便是要起身来，临走之前，说道：“本宫累了，今日的寿辰就到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