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朝堂对峙
“叔孙通，你且是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始皇帝还觉得迷迷糊糊，却如今，他整个人都为之清醒了，这些客卿乃朝廷选拔，为组建新的朝中力量推荐的人才，蒙毅这又是犯了哪门子疯？ “臣亦不知具体情形，只听说蒙毅与他们几人发生了口角，上卿大人便是将其全部抓了起来。”叔孙通说道。 他也是得知韩取义等人被抓之后，来不及问道缘由，便是匆匆入宫来。 这些人可都是博士学宫举荐的人才，而蒙毅将他们抓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便是赤裸裸的打了博士学宫的脸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诸如叔孙通等人皆腐朽之辈，又怎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呢？即便是没有道理，也争得三分。 “胡闹，就因为发生口角，就把人抓了，蒙毅这小子想造反不成？”始皇帝呵斥道。 秦国的律法难道是为他所设的不成？他想要抓人就抓人，他要放人就放人，即便是嬴政再偏向他，却也是会极为恼怒的。 叔孙通则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咱们这位上卿大人，仗着有些许功劳，便是目中无人，自然不会将律法放在眼里。” “混账东西！！” 始皇帝生气地说道，“真以为朕宠他，便可有恃无恐，看朕怎么收拾他，来人，将蒙毅立刻抓来！！” 本来始皇帝还想着，蒙氏兄弟立下如此奇功，蒙恬已是帝国大元帅，乃为将者之最，赏赐写金银就此作罢。 而蒙毅则是全才，可视为朝中肱骨之臣，准备擢升他为左丞相，可没想到，大部分没有回来，他先行回到咸阳，紧接着便惹了是非，而且还是博士学宫，遭人弹劾一通。 对于博士学宫，始皇帝有时也是嗤之以鼻，但这些人都是古板之人，倒也是正直，故才留用他们。 宫中禁卫前往蒙家，方至城门，便是折返回来，来回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禁卫如此迅速，始皇帝问道：“为何如此迅速？” “回陛下，上卿大人已至城门前，此刻正在殿外侯着呢。”禁卫军说领说道。 蒙毅料事如神，发生这种事情，朝中那些希望自己倒霉的人，恨不能立刻禀告嬴政，对于这种结果，他也是不在陌生。 始皇帝冷哼一声，道：“宣他进殿。” 太监传旨，蒙毅授意之后，便是进入大殿之中，入殿后，但见叔孙通居中间位置，赫然而立，他基本已是猜到了大概。 抓了博士学宫的人，他们怎会善罢甘休？！ 见蒙毅至大殿上，待行礼作毕后，始皇帝才问道：“蒙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了韩取义等人，你可知他们乃是推荐的客卿，将来要入朝为官之人？” 蒙毅说话却也是不卑不亢，面对始皇帝的质问，他理直气壮地说：“臣当然知道他们是博士学宫推荐的客卿人选，而且他们皆是位列榜单之上。” “既是如此，那你又为何要抓他们？就因为发生了些许口角，就下令抓人，试问你将大秦律法置于何地？” 蒙毅听到始皇帝这般质问，他便是明白了，合着嬴政根本就没有搞懂状况，想来也是，博士学宫之人又怎会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呢？ “陛下，臣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维护大秦律法。” “胡说八道，你肆意抓人，还敢说维护大秦律法？把朕当成傻子吗？”始皇帝说道。 见始皇帝真的生气了，蒙毅丝毫不惧，他据理力争，道：“陛下当然不是傻子，而臣也绝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你还......” 始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蒙毅打断他说：“敢问陛下，我朝推荐客卿的法制为何？” “当然是品学兼优者为先，你为何如此发问？”始皇帝说道，这些制度，作为朝中一员，自然是聊熟于心，何来自己作答？！蒙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蒙毅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然一笑，接着又问：“可若有当街戏耍民女，欲对女子强暴，可算是触犯律法？” 秦法严苛，诸如见义不勇为的事情，都会被判刑，更何况是调戏民女的事情，要么杀头，要么施以宫刑。 “那是当然，可与韩取义等人有什么关系？”始皇帝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所以将他们捉拿入狱，便是韩取义、魏豹等人当街调戏民女，于光天化日之下，将那女子的死物撕碎，行强暴之举，幸在臣及时赶到，他们才没有得逞。”蒙毅说道。 然而......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沉默不语地叔孙通立刻跳了起来，指着蒙毅的鼻子骂道：“你......你胡说八道，韩取义、魏豹他们皆乃博士学宫精心挑选品学兼优之人，怎会行那污秽肮脏之举？定是肆意诬陷，血口喷人。” 韩取义他们都是博士学宫挑选出来的，他们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博士学宫，如蒙毅这般说辞，就等同于往博士学宫脸上抹黑，而且还是耍流氓的那种黑。 叔孙通不站出来倒也作罢，蒙毅对他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便是目中无人，自视清高，属于典型的自负。 在蒙毅听来，一肚子火气，蒙毅质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也问上一问，你们博士学宫到底是如何挑选人员？韩取义、魏豹、赵长青、许又侠等等，这些披着斯文外表的败类竟然推荐他们作为客卿，莫不是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文化人最忌讳别人将粗鄙之言，而蒙毅言语有些粗俗，惹得叔孙通也是火冒三丈，道：“蒙毅，注意你说话的言辞。” “我言辞怎么了？你们有本事选一些伪君子，难道就不允许我说了吗？”蒙毅怒目圆睁，气势逼人地瞪着他。 “我们博士学宫推荐人才，从来都是推荐那些品学兼优者，绝非你说的那般不堪。”叔孙通驳斥道。 “若是调戏民女都不算不堪的话，那么我且问你，到底什么才是不堪呢？勾引他人妇？又或通奸毒害自己的丈夫？” 与其说是质问，倒不是说讽刺，讽刺博士学宫的人都是一群只懂得调戏米女女和勾引他人情妇的学子。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叔孙通还是听出了其中另外一层含义。 当然，这只是叔孙通的一家之言，蒙毅也仅仅是随口一说，不过，看到他的表情，蒙毅基本已是猜到了大概，那便如他所愿。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博士学宫就是一群披着斯文外表的伪君子，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非你们不是这种人，为何挑选出来的人却个个都是流氓呢？”蒙毅说道。 如果说之前是隐晦，那么现在就是赤裸裸的说他们就是流氓和伪君子。 “你......” 叔孙通指着蒙毅，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紧咬着牙冠，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见二人剑拔弩张，始皇帝也站出来，以免蒙毅将人给气死，他可是知晓蒙毅那张嘴的厉害，道：“够了，你们二人不要吵了。” 始皇帝站出来说话，二人也是就此作罢。 始皇帝问道：“蒙毅，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调戏民女？” 于是乎，蒙毅将韩取义、魏豹等人调戏民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还有县丞赵自涅承当“保护伞”的事情，几乎事无巨细，全部娓娓道来。 待蒙毅说完之后，始皇帝的脸色大变，而且是非常恐怖的那种，他低声问道：“蒙毅，你说的可是当真？” “臣要是有半句假话，愿五马分尸而死。”蒙毅发了毒誓。 始皇帝知道，蒙毅这小子平日吊儿郎当，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够相信的，如果真是和他所说的一样的话，可就大事情。 嬴政将目光投向叔孙通，道：“叔孙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陛下，这是蒙毅故意诬陷我们博士学宫，韩取义他们是被冤枉的。” “叔孙通大人还是真是会狡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他们鸣不平，韩取义等人是否做出如此淫秽的行径，当时大街之上人尽皆知，还需要我来冤枉他吗？”蒙毅说道，“哦对了，他们调戏民女之前，刚从妓院里出来，老鸨还认得他们，要不要找人来对质啊？” “不用找老鸨来对质，我看到了当时的情形。” 这时候，嬴紫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知道蒙毅被人弹劾，便不顾一切来到了大殿之中，恰是听到了要找人对质的事情。 如果说蒙毅的话不可信的话，那么长公主说的话就不得不信。 始皇帝没有责备长公主强闯大殿之罪，而是询问了具体情况，待她说完之后，与蒙毅表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由此可见，蒙毅是否诬陷立见分晓。 之前始皇帝还仅仅是生气，而今便是龙颜大怒，低沉地问道：“叔孙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