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想试探什么?
话落没多久,那嬷嬷便带着谢涵回来,不早不晚,时间掐的正好。 “臣女谢长公主赏赐。” 谢涵规矩的跪拜谢恩,待行完礼,长公主虚扶一把,笑道:“起身吧,你多番维护我们蓁儿,这是本宫作为姐姐的心意,她性子清冷了些,不善言辞,若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多忍忍!” “额!” 谢涵愣了下,垂首应道:“是!” 不禁她没想到,就连长公主身侧的曲蓁都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哭笑不得的同时心底涌起道暖流来,旁人都是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姐姐倒好,''你多忍忍''? 这也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了! “走吧,去乾元殿。” 几人刚出凉亭,太后身边的内监便寻了过来,见了长公主面上大喜,急道:“哎呦喂,我的好殿下,您真是叫老奴一通好找,太后头疼的厉害正寻您过去呢!” “母后头风又犯了?” 长公主面色微变,来不及去乾元殿了,转身看向曲蓁,“蓁儿你……” “姐姐快去吧,我识得路!” “那好!” 她再顾不得许多,疾步往花园外行去,边走边对那太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母后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该不会是有人躲懒懈怠,导致母后着凉了吧?” “他们哪儿敢呦,您慢着点……” 他们来去如风,眨眼间就只剩下了曲蓁和谢涵两人,谢涵往那方向叹道:“早就听说太后与长公主母女情深,果然是真的。” “姐姐是太后亲生?” 听了这话曲蓁倒是想起一事,她从未听人提过雪贵妃还有个女儿,容瑾笙对此也没有多解释,导致她有所忽略。 “当然不是!” 谢涵拉着她走到一边,做贼般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啊?长公主、陛下和王爷,都不是一母所出,她是太上皇妃嫔所生,那妃子难产没了,便交给太后抚养,与亲女儿没什么差别!” “原来是这样。” 曲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纠结此事,将谢涵送去与众女眷汇合,打算前往乾元殿。 小花园里的人比先前更多了些,许是知晓了伍家千金几人的遭遇,见着曲蓁面带不忿之色,又不敢得罪,纷纷避开。 “那我先走了。” 她对谢涵道,谢涵也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没有多留,提醒道:“多加小心。” “好!” 曲蓁抬脚就走,旁人不敢多说半个字,却在快出小花园时被人拦了下来,打眼一瞧,此人有些眼熟。 不正是阮舒白的正室夫人王氏吗?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最近事忙没去阮宅,不曾想人会自己送上门来。 “曲姑娘,我有话想与你说,不知可否方便?” 阮夫人举止得体,说话温婉,不见丝毫盛气凌人之态,与曲蓁想象中倒是有些不太一样,若是阮王氏命人对爹爹下手还能在她面前保持这般镇定的神色,那也算个人物! “夫人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没查清楚案情真相前,阮王氏也只是有嫌疑,她断不会直接撕破脸,哪怕,是看在阮舒白救她们母女且安置的份上。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宫墙高深,隔却夕阳的余晖将半边阴影洒落在地,笼着曲蓁清瘦的身子。 随行的丫鬟远坠在身后。 “招财馆的事是玉儿行事糊涂,没能查证清楚便闹去了官府,徒惹笑话,还连累曲姑娘多走一趟,是我身为人母教导不善之过,本想在秋香山在寻机会致歉的,奈何身子不争气直接病倒了,这便给姑娘赔罪了。” 说着,阮夫人停下脚步,对她微微躬身,姿态极低。 “此事已过,夫人不必这般。” 曲蓁淡淡的看着她,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堂堂尚书夫人,总不会为了儿女这点小事就来寻她,更何况,她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未免牵强。 “姑娘是个大度的人,不与玉儿计较是她福气,我这个做娘亲的总不能装聋作哑的包庇纵容,失了体统。” 阮夫人站直身子,面容温柔:“你虽说是曲国公认的义女,但我瞧着气韵教养比世家千金也是不差的,国公爷真是好福气。” “是吗?原本夫人也有这般好福气的。” 曲蓁不冷不热的答了句,见她面色微僵,清冷的面容透出几分笑意来,“难道夫人不知道?我阿娘是阮大人养在临江府老宅的平妻。” “这不可能!” 阮夫人面上的温和慈爱之色霎时退尽,只余惨白之色:“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阮夫人不清楚吗?” 曲蓁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阮夫人听到这番话时,眉头内角拉进,向下倾斜,眼皮紧张,目光强硬,且上唇紧张嘴角有回缩迹象,这是愤怒眉、愤怒眼与恐惧嘴的混合表情,表达的情绪一般较为复杂,无法作为单一的判断依据。 有可能是不知所措导致的恐惧,或是因恐惧竭力集中精神。 这不可能的,什么平妻什么老宅,他发过誓绝不会瞒我欺我,难道……都是假的,他,他骗了我十多年? 阮夫人踉跄着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曲蓁,忽然蓦地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那道背影,曲蓁久久未能挪动脚步。 因未知或期许破碎引起的恐惧大于愤怒的情况也不是个例,这反应……倒也属于正常。 可惜她走得太快,不能再多试探几句! 或许多给她一些时间,她就能判断幕后主使那嬷嬷毒杀爹爹的人究竟是不是阮夫人! 阮舒白说过,他是因汴京与老宅素无来往,以为安全才将阿娘和她安置在那儿,也就是说阮夫人若知道此事,她便有作案的动机,若不知…… 只能寻机再试了! 曲蓁站了良久,转身,缓步往乾元殿的方向走去,阮夫人不来也罢了,既来了倒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忘了一个最关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