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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点点头。 “奴婢帮你更衣!” 林瑶连忙摇头:“不!不用!更衣以后我自己来就好,毕竟我是把你当姐姐的,而不是到处使唤的下人。” “这没什么问题啊!以前您也一直把奴婢当姐姐,也一直是奴婢为您更衣。” “真不用了,以后这些事都我自己来。主要……”林瑶眼珠一转想到个理由,“主要困在漠南的时候我总不能让摄政王帮我更衣,也不能和摄政王同桌吃饭,就习惯成自然了不是吗。” 这个解释倒解释的通,耶律珈霓虽然觉得回来后的林瑶怪怪的,但也没多想:“那好吧!”关上门出去了。 林瑶长舒了口气。她明白耶律珈霓已经没有二心,而且见到她平安回来时的欢喜不是装的。 但怀孕这事情只敢对林惜和缇娅说,在这个地方能让她足够信任到这个程度的,除了尉迟傲天也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 城郊的夜空格外澄澈,明月皎洁,狂风吹拂,月光斜斜打在士兵们疲劳的脸上。自从尉迟傲天回营后让他们连续多日高强度的训练下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汗渍,却没有一个人喊一声累。 除了训练有素报国心切外,更多的原因是他们的战神摄政王也在和他们一起共苦。 狂风中,尉迟傲天手持宽刃巨剑走来,铠甲外的白虎皮大氅随风扬起发出猎猎声响,皮靴踩在泥土上,锐利却充血的鹰眸扫向他的士兵们。 此时这支军队里,一个年轻士兵显得格外稚嫩,他已经极度疲惫,却强打着精神,紧握手中的长剑未敢有一丝懈怠。 “好样的!大家辛苦了。”尉迟傲天拍了拍他的肩,鼓舞他,同时对一尊尊黑铁塔般整齐站立的黑甲将士们说出了他的战略。 这一战进攻的是漠苍主城,漠苍军一贯认为东耀军擅长平原作战的骑兵攻不了他们的城堡,将领们缩在城堡里,防守却反而集中在空旷处。 然而这一战,他的骑兵偏从工事最坚固但防守最薄弱的几座城堡突袭,一旦成功,以出乎敌军意料出奇制胜,哪怕只有小众人马攻进城,也有机会和大部分人马里应外合攻下漠苍主城…… 士兵们听着尉迟傲天的想法,都暗自钦佩他的胆识:“是!为了东耀我们一定尽力,和摄政王和东耀国同生共死!” 尉迟傲天吼道:“勇士们!当年以漠苍为首的漠北联军,杀掉的东耀人的血能够把整条圣河染红,如今轮到让他们用鲜血赎罪的时候了!我尉迟傲天会带你们穿过大漠,把漠苍的主城变成一座死城!”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杀!” “摄政王。”尉迟傲天离开的时候,刚才那个年轻士兵扯了扯他的大氅。 “怎么?”尉迟傲天停下来,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尉迟傲天停顿的脚步移向他。 他犹豫着,红着脸憋出几句:“您常年行军在外,挂念王妃们么?今年冬天,我爹刚给我娶了个女人,我们可恩爱了,我娘子说等我打了胜仗回去就跟我生儿子。我不怕死,可就是发愁,我愁万一打了败仗回去可该怎么面对我的娘子,万一我死了我的娘子可该怎么办……” 年轻士兵的话在夜晚里听着格外清晰,惹得全军上下一阵大笑。 “放肆!”站在尉迟傲天身边的端木放喝斥道,“亏刚才摄政王还说你好,你小子就是这点出息?仗还没开始打,就瞻前顾后,还怎么勇敢杀敌!再说了,你一个士兵懂不懂尊卑规矩,什么话都敢问摄政王吗?你……” “本王没有王妃,但是有喜欢的女人。”尉迟傲天抬手止住端木放的话,锐利深邃的鹰眸,郑重的看着这个给骂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士兵,“我们因为各自的责任,分开了。本王的责任是战争,尉迟傲天对东耀是无愧的,但有愧于她。” 此时,大家的笑声止住了,其实哪个在外征战的东耀男人不曾有过对心爱姑娘的亏欠?谁又不惦记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刚从军不久的士兵是这样,身经百战的战神是这样,其他每个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们身为东耀骑兵必须先国后家无从选择,战争没有万一,只有带着胜利活着走下战场,才能回到你们的女人身边,才对得起她们的等待!”尉迟傲天对士兵们道。 士兵们纷纷喊道:“是!我们明白!”军中士气高振,人人回答得沉重而又坚定。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尉迟傲天粗砾的手指磨擦着前年庙会上为林瑶赢得的那个镯子,“林瑶你还好吗,圣宫的月亮一定和这里一样明亮。” 黑夜掩藏着心底最软的地方,尉迟傲天把它贴紧自己伤痕累累的胸膛。 沉重的一声叹息。 与此同时,黑夜里,一间宫殿里喘息声起起伏伏,女人涂着红蔻丹的手指摩擦着“男人”又白又滑的后背,背部到脖颈,再到他细腻白滑的脸颊…… 激情像被点燃的干柴就要喷出火焰时,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脑海里却又划过那个画面,不能集中精神。 “毛毛,过来,来。” 就在这个床榻上,那个古铜色皮肤、健康结实的小男婴只穿着一件红肚兜,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他一步一步逼近过去,而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呼吸微弱面色白纸一样的重病女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