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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虐待狂?也不对劲,虐待狂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当官? 他是…… 突然,沈驰景脑中凛然传来一阵灼身裂骨的剧痛,霎时压得她眼前一黑,狠狠地踉跄在地! 砰! 方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立马慌了,忙丢下手中的东西来搀她:“沈姑娘?沈姑娘你怎么了?” 沈驰景疼得挠心挠肺,哪里还空得出心思来回话。她粗重地喘了几声,双手紧紧抱头,脱开那两人伸来的手,在地上滚得翻来覆去。 两位大人手足无措地立于原地,想上前却又不知如何帮忙。 约莫一两分钟过后,满身冷汗的沈驰景终于感受到疼痛的减弱。她虚虚一扶地面,等候已久的顾济垆立马噔噔跑过来搀她:“好些了?” 沈驰景没什么力气跟他客气,便借力起了身,尽力稳住身形,连答谢的声音都是颤的:“好些了,多谢顾大人。” 顾济垆欲言又止:“斐隐啊,你这是……” 宁承世也憋红了脸:“沈姑娘你……” 沈驰景顶着一头虚汗迷茫地看向顾宁二人,谁料他们说了半句话后全都闭了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瞧了半晌他们这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憋屈样子,沈驰景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了:坏了,他们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吧! 隐疾? 她缓过劲儿来,搜肠刮肚地从自己模糊的记忆里找任何关于原主隐疾的信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绝不是简单的头疼。如果原主当真没有这样的隐疾,那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又从何而来? 没时间多想了。当务之急,是给对面这两位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的表现一旦影响到入仕之途,便会连累自己无法开启主剧情线,说不定便会小命不保。 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隐疾要如何解释呢? 沈驰景灵光一闪:有了! “顾大人,宁大人。”沈驰景抱歉地拱手见礼,垂头低眉,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今日的事很抱歉。在下今日来了……” 说到这里,她头垂的更厉害了:“来了月信……又不知怎得着了凉,因此腹部剧痛无比,连带着头也痛了起来。因此惊扰到了两位大人,还请见谅。” 隐疾极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当下的仕途,毕竟谁也不想要一个动不动就急病发作的人当手下;月信虽然也遭古代男子忌讳,却总归是个生理现象,论影响必定是小于隐疾的。 “啊……月、月信?”顾济垆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正了正官帽,艰难道:“很严重吗?要不回去休息休息?” 沈驰景脑中瞬间闪过一个问题。 问:当领导关切的叫你回去休息时,你该回答什么? 答:谢谢领导,我还能继续! “多谢大人关心,在下已经大好了,不用休息。”沈驰景忙做出一副身残志坚的样子来,坚强道:“两位大人想问什么?” 顾宁两人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沈驰景:“我们方才不是说,要你选吗?” …… 本想装作失忆丢开这个得罪人的问题,没想到这两位大人倒不好糊弄。虽然自己的确不想去兵部,可真的要当着兵部尚书的面讲出来吗? 沈驰景犯了难。 顾济垆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哪能看不出沈驰景那点小心思。他拿手肘撞撞身边的宁承世,开怀笑道:“沈姑娘不必害怕,我和承世打小就认识,是多年至交。无论你想去哪一边,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 “啊……”宁承世被他这么一撞,也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沈姑娘,依你自己的心意来便好。” 他们居然是至交?原书致力于描写女主的崛起过程,并未说明朝堂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过也对,这两人言语间虽冲突不止,却并不伤人,想必是只有多年老友才能熟稔至此吧。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沈驰景抬起头,坚定道:“在下想去户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济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得意地拍了拍一旁臊眉耷眼的宁承世,炫耀般开了口:“刚才好像有人自信满满,坚称沈姑娘会选兵部?” 宁承世冷冷道:“拿开你的爪子。” ……不是说好不生气的?怎么感觉还是生气了? 沈驰景吞了吞口水,惴惴不安地想。 忽然,宁承世不再搭理顾济垆,反而转过头来对着沈驰景。他眉头一松,嘴角微扬,和煦地像是变了个人:“沈姑娘,月信的痛不算病,疼起来却很要命。你每月需得注意饮食,多饮热水,最好再多备些止痛的药物,方能善加避免无谓疼痛。你初来京城,对各处诸多陌生,如果实在疼得厉害,需要镇痛的药物,可以问我要,也直接找顾济垆拿。但切忌,无论是找谁拿的,都要去顾济垆那里确认好服用数量。” 沈驰景眨了眨眼睛。 据说古代男子对女子的月信都非常忌讳,这两位大人倒好,非但不在意,反而诸多关心。尤其是这宁承世,感觉还……还挺有研究的样子? 不对。 这宁大人方才所说的话中,似乎有某个地方,十分不对劲。 “宁亦,你可别带坏人家孩子。”顾济垆突兀地插进了话题,对着沈驰景语重心长道:“那镇痛的药物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我这样的当世神医也不能完全控制好它的剂量,吃多了可是出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