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他回家了
闻言,店家脸色一变,明白过来了,“县主是怀疑……不不不,不可能,那日马车停在后院,若要靠近,必须得从这里穿过去。店上有好几个伙计,八岁的孩子跑进来,不可能都没看见。” 韩玥轻叹,不语。 那日街上热闹,伙计注意力被吸引,也是极有可能。 “木箱你们可有带回?” 店家忙道:“木箱不值钱,人家不让我们动手,工钱也照付了,那木箱就没要回来。” “不过,移栽的是成熟花株,足有半人多高,怕挤压,空间也足够……要装进八岁大小的孩子应该不是问题。” “谢谢店家。” 韩玥吩咐道:“麻烦店家将所有伙计集中起来,随后带到纪府来,我要一一问话。” 她已迫不及待要去纪府。 而纪府这边,云衍正带着御医上门,了解他们的来意后,纪怀川激动万分,一再否认,拒不配合。 就连方如筠也加入辩解中。 韩玥到时,就听屋内吵闹成一片。 方如筠条理清楚地说道:“我与老爷夫妻多年,他有没有问题我最清楚。他若真有问题,瑜儿楚儿从何而来?” 纪怀川更是叫苦连天:“小儿生死未卜,王爷这种时候来关心下官的夫妻生活,叫下官情何以堪?” 云衍隐隐动怒:“纪怀川,本王办案自有章法,你再推诿,可是要本王亲自帮你!” 韩玥摇头走进去,众人望她,均是一愣。 云衍脸色瞬间乌云转晴,“你怎么来了?” 韩玥对着他福了福,没回答,而是心平气和地对着纪怀川道:“纪大人不必激动,我们只是听四娘子说了那么一嘴,便想着反正纪大人尚在伤中,不如让大夫一并看看。大人现在可是朝中脊梁骨,家庭生活美满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想来,是我们唐突了。” 一听是四娘子所言,纪怀川脸色青白,克制着道:“南霜年幼,就爱胡说八道,县主万不可轻言。” “是四娘子说的,便也不奇怪了。”方如筠唇角嘲讽勾起,“贱到骨子里的女人,只差没把欲求不满四个字写在脑门上……想必,县主已知她勾引元公子的事了吧。” 纪怀川脸色更加难看,不满地望了方如筠一眼,“南霜就是爱开玩笑,并不是你所想那般。” 韩玥懒得听这些,直接道:“我方才去了大公子走失的现场,偶然听花店老板说起,案发当日,他们曾送了些飞燕草到府上。不知现在何处?” 纪怀川愣愣,“飞燕草……” 他看一眼方如筠,“可有此事?” 方如筠微微垂着眸子,没什么表情的承认:“老爷近来事多操心,经常上火牙疼,妾身听闻飞燕草花籽泡水可根治牙疼。加上楚儿很喜欢飞燕花,便想着后花园里还空着一处,不如再多种一些。” 她语声逐渐悲伤:“谁知,就出了这样的事,妾身……” “夫人就告诉我那些花现在何处便是。”韩玥生硬地打断她,语气有些沉凉。 悲伤过度的人,那有心情解释这么多。 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怕是要成真了。 方如筠表情明显一僵,稍有犹豫,目光望向管家,“老何,那花放何处了?” 管家忙上前答话:“那日府上人进人出,大小姐受到惊吓,怎么也哄不好。为安抚她,我便让人将花种上了。” 云衍已从韩玥表情中看出问题来,立即肃色道:“带我们去看看!” “是,王爷。”管家这时,还没忘记提醒方如筠,“夫人,您该吃药了。” 方如筠挑眉,说:“知道了。” 纪府布局是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那批飞燕草种在最靠后的小花院里。 此院,主要用于下人居住,以及堆放杂物。 平素,主家都很少来,更别说客人了。 移栽的飞燕草耷拉着脑袋,已处于半枯萎状态。 果然是不专业啊! “挖开!”韩玥什么也不解释,云衍也不问,扬手让人行动。 韩玥闭了闭眼,压下情绪,又问:“听说,他们是用木箱运来,木箱何在?” “木箱……木箱像是被火房给烧了。”答话的还是管家。 韩玥转头,认真打量他。 此人与纪怀川年纪相仿,因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便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长相算得上是英俊。 那晚,纪少瑜的鞋就是他所发现。 若他就是涉案同伙,便可解释那鞋为什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挂在火房门口了。 作为纪府的主要管事人,他自然也在排查范围内。 云衍给她的排查结果中,关于此人的内容是:曾是纪怀川伴读,从小一起长大,深受纪怀川信任。 他们每次来,他总是忙忙碌碌,无处不在,事事操心。 这样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确实很难让人怀疑。 韩玥不问了,没证据的事,她不愿意过多带着私人情绪去揣猜。 所有谜团,她想让那孩子来亲自解开。 韩玥命人去取她的工具箱来。 直到这时,云衍惊讶望她,又看一眼那花株。 韩玥便直接说:“我与尸体打交道多年,不会闻错。” 纵然旁边还种着气味浓烈的天竺葵,她也不会闻错。 怪不得天罗地网,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那孩子。 原来,他回家了…… 韩玥这话一出,管家一副茫然之态,“县主的意思莫非是指,指这下面埋着大公子?” “这,这不可能!” 他情绪激动的道:“这花是我亲眼看着种下去的,那有什么人……县主是不是搞错了?” 随后行来的方如筠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失控。 “瑜儿……”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纪怀川更是瘫软在地,失魂落魄地盯着那花株,嘴巴好几次张大,却没发出音来。 “县主……”管家急着去扶大夫人,带着痛声高喊。 韩玥不为所动,谁也不看,也不想和云衍有任何交流。 她心里就像是灌了铅一般,说不出来的沉重。 不一会儿,云衍的人挖到一处石板,石板下,是一口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