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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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新来的，酒没了再去买点。”一间破旧工厂内，几名黑人正醉醺醺地喝着所剩无几的啤酒，其中一个仗着自己块头大，正对着那个刚来还不到一个礼拜的华人男子下达命令。 华人男子形色落魄，一看就是那种偷渡来美国没有身份证明的幽灵人口。 男子不发一语，伸出手，明显是要让那黑人拿钱给他去买酒。 “臭小子，老子我要喝的酒你敢和我要钱？”黑人壮汉唬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婊子生的龟儿子……老子现在就教你怎么做人。” 其他几名或白人或黑人的傢伙全都像是看戏一般，非但不阻止，还一味地搧风起哄。 “打死他、打死他……” “让这小子给你舔脚底板……” “臭小子敢得罪科隆老大，胆子倒不小啊！” 原来站起来挑衅的男人名叫科隆，在这间工厂里算是那一群人里的老大。 但其实他也不过就是听命行事的一份子，上头命令一下来，什么烧杀掳掠的骯脏事基本全都是让他们来干的。 这里的人全都是社会上的边缘人，有不被社会接受的弃婴、翘家逃学的年轻人、甚至是偷渡到美国的犯罪份子等…… 大家在这里基本地位相当，都是别人家的走狗，谁也不比谁来得高级多少。 有任务发佈就去处理，只不过强者可以优先选择工作；当然会在这里出现的人，一般都是在颜值或身材上不被别人所认可的。 你长得帅可不用干杀人或是绑架这种恶劣勾当，上头可还有另外的去处可以选择，比如骗婚或是骗财什么的…… 当然说是地位相当倒也不尽然，在这里靠得是拳头分胜负，不少弱者进来没多久就被旧人弄死了。 尤其是黑人与白人特别瞧不起黄种人，所以只要组织里来了个黄种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是他们欺负的对象。 而且在这里杀人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不会被究责，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人渣杀死一个是一个，反正随时都会有新的人渣被找进来替补。 华人男子冷眼看着科隆不知道是真有那么厉害，还是虚张声势，反正再怎样也不过就是叁流罢了。 “没钱不干。”他简单抛下四个字后，再也不看科隆一眼，就坐回工厂角落的一处空地上。 不理会眾人挑衅也不在意科隆是否会被他这行为气到脑溢血，华人男子迳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你找死！”科隆暴怒，举起拳头打算给对方一个铁血教训。 明明华人男子就是闭着眼睛，可拳头直击到他面前时却被他一把握住。 那一拳掌风都吹起了华人男子的发梢，显示应该是又重又快的一拳；但偏偏对方的动作轻松到像是正在棒球场上简单练习传接球的球员一样，直接把科隆接杀出局。 重点是科隆发现他的拳头挥出去之后，完全无法从那男子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你……”科隆又气又急，却又莫可奈何。 “你太吵了。”很难得没啥表情的面孔皱了下眉，那气势竟是如此惊人，科隆只差没瑟瑟发抖起来。 “臭、臭小子……还、还不快……放开……我……”对方明明就没有更进一步，但他却不自觉口吃起来，“你……你可知道我、我是谁……” 他和那些社会底层的杂碎可是不一样的，在上头发号施令的人可是他的亲舅舅。 “是谁？”像是突然感兴趣了，男人睁开眼睛看向科隆。 “呵，你这臭水沟里的蛆也配……啊……”科隆像是受到极大的衝击一般，整张脸痛到皱成了一块，“痛……痛痛痛……” “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华人男子出声警告着。 “你……你先放松……”这男人身形不及他来得有份量，可力气怎么那么大…… 男子稍微放松一点，但科隆还是抽不出来。 “哼，我舅舅可是这里的老大，你得罪了我，也别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科隆原以为那名男子会害怕地放开他，结果什么也没有。“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快放开，不然有得你好受。” 男子只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科隆给推离他十步的距离，接着继续闭目养神去。 原本一开始还在起哄的人越看越觉得那名华人男子深不可测，纷纷收敛了声音，他们这群人都不是科隆的对手了，那男子他们恐怕也无力对抗。 原本在这废弃工厂内还算呼风唤雨的科隆面子挂不住，一心只想找人帮他出气，所以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废物，这种事不要打来吵我。”电话那头是科隆的亲舅舅，也就是这废弃工厂的管事者。 “舅舅，那人太目中无人了，你要不给他一个下马威，说不定明天就爬到你头上去了。”科隆开始怂恿。 可惜他的舅舅见识比他广、心机也比他重，对他来说，科隆是个随时可抛弃的废物，有比科隆更靠谱且实力坚强的人出现，未尝不可。 “如果他有你说的那么强，那你就给我把他巴结好，要得罪了他，我就扒了你的皮。”虽然是亲舅舅，但亲情却比水还淡薄。 “舅舅！”科隆跳脚，“我可是你的亲侄子。” “那又怎样，要不是你还有一点用处，我管你去死。”话说得毫不留情。 “我……”科隆无语，他一直知道自己舅舅翻脸无情，而他也不过就是仗着个头大、拳头硬，才能在这里横行霸道，现在舅舅让他屈从，他若不服，可能下一个被处理掉的人就是他了。 “行了，正好我有事要过去交代你们，就顺便去会会你说的那个人。”也不等科隆回覆，就迳自挂断电话。 两个小时后，科隆的舅舅来到废弃工厂。 “科隆说那个很强的新人就是你？”挑眉，“看起来不过如此。” 华人男子未理会，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叫你呢！”科隆虚张声势，“小心被我揍。” 男子睁开眼睛看了科隆一眼，后者立马被男子的气场吓得倒退一步。 这一眼马上获得讚赏，“小子，眼神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来着？” “麦可。”没什么表情地说。 “行了，就你吧，有任务交代给你们。”他又挑了其他五个人，除了麦可之外，其他人模样都极尽猥琐不堪。 “什么任务？”麦可问。 “我们已经派人绑架了这女人，听说得罪了老闆女儿，想给她点教训。”转头看向另外五人，“不用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这女人长得真不错，要不是金主指名要派最丑的，怎么可能轮得到你们。” 照片一放出来，眾人只差口水没滴下来，妈呀，那女的也太美了。 “老大，可不可以多派几个啊，姦了她顺便拍成视频，放上网还可以再赚一笔。”那些没被选上的人提议道。 “你们少囉唆，以为我不想自己上吗？”啐了那人一口，“等完成那老闆的任务，你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姦杀也随便你们。” 眾人欢呼，这么正的受害者还真是头一次碰上。 至于麦可，在见了任务对象后，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不住叹气，怎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