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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赵云珺又把自己拉回主题。 “这场战争有个罪魁涡首,名唤希特勒,此人思想极端,残暴无比,在他的统治下,无数冤魂命丧他手。 但此人却能言善辩,堪称传销组织的开山鼻祖,洗脑功力世间一绝,他的士兵皆被他的巧舌如簧迷得失去心智,以他为代表的一方,士气势如破竹。” “而英国作为正义一方的主要参战国,国王的演讲至关重要。但,问题就出在乔治六世的口吃之症,在大场合只会加剧而不会减缓。” “作为一国之君,他要如何战胜希特勒,通过一次重要的公开演讲鼓舞士气呢?” 顾辰烨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他从来没听过如此扣人心弦的故事。 此时却听赵云珺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现在,睡觉!” 睡眠对于休息和体力恢复是帮助最大的,只有在深层睡眠中身体内的各个器官和肌肉才能得到充分休息。而这是羸弱的顾辰烨急需改善的一个方面。 顾辰烨:“……” 此刻他很想拉下面子求赵云珺说完,但又怕讨了她的嫌,还在犹犹豫豫之时,只听赵云珺又说。 “他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三言两语说不完。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最后他做得很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赵云珺翻了个身,语气突然认真起来:“这是真人真事,我决没诓你。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痛苦,天下之大超乎我们的想象,一国君王尚且如此无奈,何况我等。” “世人画地为牢,目光短浅,以为所见即世界。你的出身非比寻常,自然要比常人受到的非议更多。但你想想乔治六世,他的压力比起你,肯定是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俩,可能是全世界最了解对方的人了,只可惜……”赵云珺语塞。 “只……只可惜,什么!?”顾辰烨听得入了迷,连忙问道。 “没什么,明天再说吧。” 只可惜你们永远没有机会见面就是了。 顾辰烨再无话,只觉得鼻子发酸,心绞得紧,他既心系这位乔治六世的故事后续,又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并非异类,并不孤独,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过心间。 赵云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她又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些? 一想到赵云珺是为自己花了心思的,顾辰烨又不禁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将被子拽起来,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明明这黑漆漆的屋内,没有人能看得见他的憨涩。 顷刻,顾辰烨已经听到不远处赵云珺匀称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熟了。 他这时才敢轻轻翻了个身。 被赵云珺的睡前故事激灵得精神一振,全无睡意,就在顾辰烨以为「今夜注定无眠」时,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了。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般折腾了。 前夜新婚夜,一夜未眠; 今天又逃了课,跟赵云珺打了场雪仗,久违地出了一身汗,已比平日消耗了更多的体力; 晚上又被赵云珺的一番话,熨平了惴惴不安的情绪。 竟睡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觉。 翌日,顾辰烨竟睡到日上三竿,平安也惊讶不已,顾辰烨都多少年没睡过懒觉了。 但赵云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她早早就醒了。本想再睡个回笼觉,却翻来覆去,愈发清醒。 在将军府被赵澜训练出来的生物钟真的太顽固、太可怕了。 顾辰烨迷迷糊糊支起软塌塌的身子,才发现赵云珺早已穿戴整齐坐于榻上。 顾辰烨打了个激灵,蓦然弹起,自己起得竟比赵云珺还晚。 赵云珺饶有兴致地揶揄他:“看不出来啊,我们恭贤王平时正儿八经的,睡起懒觉来也不输旁人啊。” 顾辰烨觉得自己好像比前一天更能习惯赵云珺的打趣了,只呆呆地摸了摸脖子,不像往常那般不适了。 赵云珺没想到他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二人用完早膳后,顾辰烨脑子里还牵挂着昨晚的睡前故事,正思忖着怎么跟赵云珺开这个口。 赵云珺却主动了,“郡王,我看今日天气甚好。我俩出去散个步?顺便我再给你讲完乔治六世的故事?” 赵云珺边说边向他挑眉邀约。 顾辰烨看身旁众人一脸困惑,意识到「乔治六世」算是他跟赵云珺两人的共同秘密,旁人都无从得知,便不由心生一丝莫名的情绪。 李时欣的原意是想让顾辰烨把先把身体素质提上来,他现在一副气血不足病恹恹的样子,什么元宵节要验功课,都应该统统抛到一边。 二人穿上斗篷,揣着手炉,带着平安、鸳鸯和翡翠,五人慢慢走在靖王府四处通达的小径上。 艳阳高照,日头晒得众人身子暖呼呼的。 赵云珺边走,边跟顾辰烨说起「结巴国王」的种种事迹,身后三人不出所料,听得是如坐云雾。 鸳鸯翡翠是觉得她们主子说出来的话,是一次比一次离谱,一次比一次吓人。 可平安却看顾辰烨听得入了神,又偶尔主动向郡王妃发问,跟郡王妃说话也不似跟旁人说话那般紧张得很,打心底里暗暗为顾辰烨欢喜。 只是希望这郡王妃对郡王的好不是三分钟热度。毕竟最令人难过的不是从未拥有,而是给了别人却又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