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正如你所见。是诅咒师们彼此交流信息的通讯器。如假包换,我拿到的时候还沾着女子高中生的鲜血呢。哎呀哎呀,真是了不得。 不、下属从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 您要拿,这个做、什么? 太宰微笑着说道。 自不用说,当然是通知诅咒师与意图反抗五条家的小家族们喽。怎么?露出这样一幅震惊的表情? 太宰唇畔的笑意加深了: 五条家的长老们不是嘱咐过你,一旦做完报告、就把我格杀勿论吗? 不巧。 太宰轻柔地说。 我接受过的教育里,其中一条便是 先下手为强呢。 轰!!!!! 宛如在为这句话喝彩一般。 维持了五条家数十数百年的结界,被骤然炸裂了!! 第40章 22 连房间都被轰炸所震、不由微微一颤的时候,五条悟正呆在自己的住处。 他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和服,略有些不耐的摆弄着长长衣袖。 巧合的是。五条悟身上穿的,正是同太宰初遇时所穿的那一件。 素色底纹。蜻蜓图案。 由仆从服侍着,将每一缕衣缝整理笔挺。 精致。 (玩偶) 尊贵。 (无生机) 做工考据。 (笼中鸟) 男孩沉默下去。 遇见老师之前,他只本能般感到不满与烦闷。 自幼诞生在重金打造的鸟笼中,每一日、每一日,他只能感到被死水淹没口鼻的痛楚,却不知这疼痛从何而来。 而太宰,将鸟笼拽开一条缝隙,用双手将雏鸟捧了出来。 五条悟尚不知晓 鸟笼外面的世界,仍是一个更大更绝望的囚笼。 (但是) (老师) 从垂下的落雪般的眼睫下,浮现出肉食性幼崽冷厉的目光。 男孩成长的速度极快。 本身天赋极佳,又被老师亲自所教导,五条悟本掩藏在骨缝里的凶戾已被激发。 不管怎么说,咒术师或多或少都有点疯。 至于五条悟,他可是未来的最强啊?! 这样想着。男孩用舌尖舔了舔牙齿,敛下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里面,蠢蠢欲动着什么锋锐无匹的东西。 宛如没有刀鞘的利刃。 既能杀害他人、亦会割伤自己。 而这样的现状,此时此刻的五条悟、尚不能理解。 他只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想。 (老师) (老师、老师) 他在心底抱怨着。 (到底什么时候推翻五条家??) (一旦品尝过自由的滋味) (我啊!我可是!!一秒都不想) (呆在这个活棺材里面了!!!!!) 如同被这句无声呐喊所点燃,蔓延到整座五条家的剧烈轰炸声,骤然响起!!! 五条悟豁然抬起头! (来了?!) 但是好快! (太快了!!) (这不正常!) (老师为什么会现在动手?!!?) 男孩骤然站起身。 和服下摆随之一卷,浑身气势蓦然凌厉起来,蓄势待发的咒力几乎要喷之欲出。 换做任何一个咒术界的人,想必都将被其冷酷眼神所震慑。 然而、 然而。 本应在服侍完之后,就默默退下去的仆从们,不知从何时起,就以跪伏的姿势挡在门前。 明明是恭顺的态度。明明还是那些默不作声的木偶们。 竟然却大胆至此。 你们在、 做什么? 五条悟轻声问。 仆从们不做声,仍以固执的态度。 死板的。强硬的。 沉默的、腐朽的。 挡住五条悟的道路。 在这一刻,五条悟骤然明白了。 (不是老师要对五条家出手) (是五条家!是咒术界上层?!) (想要杀了老师!) 心里浮现出迟来的明悟。太宰无言与温和的沉默在眼前一闪而过。 五条悟没有闲暇为此感到后悔。 滚开。 男孩轻柔地说。 在那个声线里,逐渐凝聚起与老师相同的杀意。 敢挡着我的路。 就算是你们,我也不会轻饶。 焦躁感从心底升起。他不知道自己还遗漏了什么。 (做点什么) (快做点什么!!) 遵从内心的警示,五条悟高高扬起头,不以视力、仅凭六眼感受着细微的咒力波动。 这是他从未能够做到的事情。 今日却宛如奇迹一般连一次失败都没有的成功了。 (诅咒师) (其他不认识的什么家族) (是谁放进来的咒灵) (另外两个御三家?!) (本家的长老) 男孩冰冷地一个一个数过去。在心里勾画出那些人扭曲的形貌。 与此同时,五条悟明白到: 五条家,已经沦为了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残酷战场。 以及、 无论是被利用的哪一方,都会杀死操纵了这一切的太宰治。 这件事。 (、) 连血液都要冻结的寒意。 唯独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呕吐出来。 那个是、第二次上课时学到的恐惧吗。 五条悟不知道。 他只是狠狠闭上眼。停顿。深喘了一口气。 伸出手 苍。 他听见自己毫无温度的声音。 咒力以与生俱来的回路在身体内部运转。 从手指迸发出具有爆破效果的巨大力量。 仆从们宛如落叶般被一下子吹翻了。在这同一瞬间,墙壁也如同碎纸一样撕裂开。 五条悟走出自己的小小鸟笼,眼角仿佛看见瓦砾下面埋藏着什么青虫般的玩偶。 他没有停步。 快步走在走廊上。这一次,再也没有长老说三道四,亦没有仆从 胆敢规劝了。 男孩的鸟笼不复存在。心底却没有快意。 横冲直撞的咒灵嚎叫着。 五条悟凭借咒力生生捏碎了它。 悟少爷! 有五条家的成员发出惨叫,趴在地上向男孩伸出手。 呃、唔不可以去啊!悟少爷!! 滚开。 五条悟冷酷地说。 不知名的诅咒师逃跑到他面前,试图抓住男孩挡住自己。 五条悟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漠然折断了敌人的腿。 在不同声音的哀嚎里,五条悟不断向前走去。 不知为何,他保持着奇妙的清醒。 宛如几欲作呕的是另一个自己。 他冷静地计算着。 保持以不同目标的数波敌人、 前往老师房间的方向、 自己目前的极限值。 (我果然还是) (太弱小了) 心底的另一个自己这样想道,同时浮现出激烈的不甘。 但是。五条悟仍以不被任何东西所干扰的冷酷步伐往前走去。 (为什么只学会术式顺转) (为什么看不到老师的危险) (为什么) (我不能) (像老师一样) (操纵咒术界) 心底不断地拷问着自己,五条悟低下头来,用力抓紧了瘫倒在地的敌人。 他在诅咒师颤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 (原来我在笑啊) 五条悟舔了舔牙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何时,男孩的脸颊上溅到了喷射状的鲜血。 那个是、为了最大限度保持咒力输出、干脆放弃了用无下限术式保护自己的结果。 我问你。 五条悟平静地说。 老师太宰治,就在那边吧。 不知为何诅咒师浑身都颤抖起来。 连话语都说不出口,只战栗着点了点头。 好。那么谢谢你。 五条悟也点了一下头,粉碎了对方试图使用术式偷袭的那个臂膀。 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将凄厉的惨叫抛在背后,五条悟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老师。 男孩微笑道。 太宰正站在房间外的庭院里,不知为何正仰头看着天空。 黑衣红围巾的衣饰,这一刻竟叫人安心下来。 哪怕正低声喃喃着果然。时间线开始往前走了这样语焉不详的话,都令五条悟情不自禁想要笑起来。 男孩放松了。哪怕身上还一派狼藉,却也笑容满面地往前走过去。 吓我一跳。果然老师是不会出事、的 五条悟的话语,像是被截断般截然而止。 从太宰的胸口,穿出了刀刃的尖端。 禅、院? 太宰勉强回过头去。 站在他背后的,正是黑发黑眼唇角留下刀疤的男人。 男人试图将刀刃翻转割断血管,身边同伙却伸手抓住他,忌惮地低声说:别和这个男人说话!快走!! 切。 男人发出不爽的啧声,留下那把散发着诅咒意味的短刀,飞快撤离了。 、!! 五条悟看着这一切,六眼将一切细节都记录在眼底,大脑却无法承认。 他无意识的眨着眼睛。 老师? 他轻轻问。 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像从胸口空洞吹过的风。 太宰唇角流下咳出的鲜血,如同了然一切般笑了。 他的身体忍不住向前倾,用双手撑住膝盖,保持住摇摇欲坠的站姿。 从背后捅入胸膛的那把刀,还在源源不断渗出鲜血。 并且不知为何 太宰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了。 他像是心满意足般笑着。那张苍白的面孔转向五条悟,张开了嘴唇: 最后、一课 太宰笑着说。 这个就是,绝望 浮现出孩童般满足的笑容,太宰努力抬起手指。 隔着无尽的空间,太宰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脸。 还会、再见的悟君。 如风般轻柔的声音,随风一起消逝了。 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太宰治的存在。 老师? 五条悟轻轻问。 不知为何,脸上感到一片濡湿。 老师、? 五条悟不敢惊动任何人般,轻轻发问。 这声音没能惊飞一只蹁跹的蝴蝶。 却也再没有老师、回答他了。 、 1997年8月24日 五条家发生了近百年最大最恶事件,■■名诅咒师、■■只咒灵、■个家族侵入五条家族,并发生流血碰撞,牵涉家族如下:■■■、■■■ 该事件中,五条家族人员伤亡数字为■■、其他损失如下: 其中特殊聘请人员■■■疑似死亡及确认为失踪。 至此。封锁一切有关■■■的消息。 保密等级为:特级。 1997年8月25日 五条家爆发巨大冲击,原因遭到封锁。 1997年9月1日 五条家向另外御三家发难,理由为: 、 1997年9月2日 禅院甚尔等人遭到禅院家除名,其余人员如下: 1997年9月3日 五条家下一任家主五条悟,无故攻击咒术界高层,该行为违背条律如下:、、 鉴于五条悟年龄尚幼,且遭到■■■蛊惑,免除死刑。 自即日起,施加以监禁于五条家族之刑罚。当令其闭门思过,方可担咒术界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