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少女嘶声喊了出来! 那甚至不是咒灵,是一个试图抓住星浆体做实验的普通人类组织啊!!!! 绝望的喊声震彻着听众的耳膜。 在持续高压下逐渐扭曲的心灵,突然一颤! 少女对这一切尚未察觉,只是依然噙着泪,她连话语都断断续续的: 就在刚刚,前来保护我的咒术高专学长也受伤了。我趁他临时前去疗伤,才、才发了这个视频,我 她狠狠咬了咬嘴唇,用手背用力一抹脸。 在那张依然稚嫩的面庞上,不见了怯懦的影子,唯独剩下倔强的光: 我不想死!!! 她大喊。 听到了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才只有十四岁!我要连同看护者姐姐的人生一起活下去!!我不要选择毫无意义的死亡,我不想被抓去做实验!生来就是星浆体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愿!!听到了吗???!我 屏幕一闪。 官方终于追踪到了IP地址,将其切断了。 这则视频并非出自太宰治之手,没有得到港口黑手党超越时代的黑科技加成。 然而、已经晚了。 新的轩然大波,又一次在日本范围激荡起来。 *** 与此同时,东京练马区。 警署门口,有人跌跌撞撞闯进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且瘦的男人,穿了一身沙色长款风衣,两根衣带没被系拢、轻飘飘地甩在背后。 条纹衬衫领口处系着一个坠有蓝宝石的波洛领结,还搭了件西装小马甲。 裤子是米白色的休闲西裤,倒是踩了双漆黑的牛皮鞋。 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怎样,男人用手捂住左眼、连同另一只眼也乱七八糟地闭着。 一路闯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撞翻了两个文件夹、一个供客人享用的茶杯和一盘哄孩子的水果糖。 救命啊!!我刚刚看见太宰治那个可怕的家伙了!!!! 男人扯着嗓子大喊。 这句话一下子把傻了眼的众人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 在哪里等等,你先坐下! 是受伤了吗?!! 太宰治打伤了你?! 先登记一下书记员在哪里??? 被突发事件惊了一跳的警部们顿时忙乱起来,有人试图去搀扶伤员,又有人转头呼叫急救员。 都住手!!!!! 男人又突兀地大喝一声。 ?!?!警部们差不多以惊呆了的表情回头看他。 这不是现在该做的事吧?!陌生男人严肃地说明明是区区一介来报警的人员,却偏偏用那种气势把别人呼来喝去是怎么回事啊不要管我,我没事!听好了!这可是太宰治刚刚出现过的地址,你们也知道那个家伙有多难抓吧?!快去!!! 男人迅速说了一连串地址。 他的语速太快了,以至于叫警部们不得不提起全部注意力记录下来,一时间竟没有多余精力思考这个人不对劲的态度。 不。还是有人艰难地从这种高压命令式的氛围里回过神来:等等、你究竟是 快点行动起来!这是命令! 这时候又有人从警署门外走进来。 身穿成套的警部制服,那个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了。 两条大长腿包裹在笔挺熨帖的警服长裤里,从那个走路的姿态也可以料想到,一旦使用踢击的时候,那双有力长腿会发挥出怎样的力道。 警帽低低扣在脑袋上,但就算一时片刻来不及看清面容,从那身衣服的徽章与迅速展示给门口警卫的证件上,也能够明白此人在警部中的等级。 这位长官在原地站定了,冷冷扫视一圈: 还不快去?!等太宰治逃走了再追悔莫及吗??! 警部们下意识低下头去:是!! 而等警署紧急行动部队差不多人去楼空了之后,五条悟甩了甩手里的手枪,把它随随便便塞进胸口口袋里。 赶快!太宰治催他,顺手帮那个小姑娘一把快点从内部网络把她的IP地址加密了! 五条悟一边被催着乖乖干活,一边满稀奇地看着太宰那套衣服那套他小时候认为很不搭配的颜色。 过了一小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 那个星浆体 五条悟顿了顿。 是、你的棋子之一吗? 听到这句话,首领太宰忍不住笑起来。 穿这套衣服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笑容也更显轻佻了。 怎么会呢? 首领太宰唱歌一般说。 这就是我既厌恶又憎恨、既怜悯又呵护的 人性啊。 在那个笑容里面,想必埋藏了什么期待吧。 第69章 51 2006年5月8日 第七天。 星浆体视频在被短暂封禁过一次之后,非但没有就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了。 有人提前下载并保存下来,这边刚封禁、那边立刻换了渠道强行播出。 有人从官方内部掐断了封禁方式,把视频i地址加密了。 有人呼吁着要曝光见不得人的内幕。 总之,越是封禁,人们越是要看清楚星浆体的真相。 紧接着,新一轮的探讨开始了。 从对于咒灵的恐惧与厌恶、生怕自己随时随地会在诅咒中死亡的惊慌失措、对整个世界的绝望之中,人类恍然想起一些被短暂抛之脑后的善。 不同的声音慢慢响起来。 这声音先是小小的,很轻很轻。 逐渐开始,越来越大声。 互不相识的人们纷纷质问凭什么我们要理所当然地要求星浆体牺牲自己。 星浆体难道不是人类吗?难道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吗? 太自私了太自私了我们原来是这种人吗? 看看这个孩子!她简直和我的孙女一样小啊!! 不要杀死她啊!!!这样逼迫他人的我们,所有人不都是凶手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活下去变成了一种只有通过祈求才能够得到的权利了?!我们每个人难道不是生来就有活下去的人权吗!!! 短暂被恐惧蒙尘了的心灵里,慢慢有光芒透出来。 也有咒术师和诅咒师忍不住了。 他们或许是认为普通人仅仅是出于无知,无法认识到星浆体的重要性吧。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亲自出现在网络上,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 不知是哪个咒术师说你们不知道吗?没有天元大人,连咒术界的基本结界与各种任务处理都很难正常完成,他理所当然地说,再说了,这只是更新肉体情报而已,不存在你们所说的牺牲。 又有咒术师补充如果天元大人暴走,就连普通社会也会被波及。成为神明的天元大人谁也没见过,说不定会消灭所有的非术师,说不定会给全部人类赋予咒力,他好声好气地对普通人解释,你们难道想要让整个世界都变成现在这幅混乱的模样吗? 还有诅咒师乱上加乱哈哈哈哈哈一群笨蛋!!!他给出最后一击,说出最令人绝望而痛苦的语句你们全都不明白吧?!咒灵是由人类不断泄露的负面情绪沉淀而成的怪物啊!!!!也就是说,只要有人类,咒灵就不会灭绝!!!! 他笑得癫狂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完蛋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 可以说各种各样的混乱,愈发升级了。 当然,这对身处于东京板桥区的反派二人组来说,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太宰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着不同论坛上的言论,嘴角噙着深不可测的微笑。 那个神情既似蛊惑人坠入地狱的魔鬼,又如同端坐云端的神佛。 你看、 他宛如呓语般低声喃喃,不知是在对别人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这可不是我操线的。这可是人类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呀 沉默了一下之后,太宰忍不住又轻笑起来 哈哈。果然、人性 然而,身处同一个房间里的同罪者,没有搭理这句笑语。 五条悟只是用手指捏着下巴,绕着今日他亲手选的衣服转来转去。 不知道是什么难题,竟能够难倒这么一位最强咒术师吗? 哎呀哎呀,我还是搞不懂这个硅胶胸垫要怎么贴嘛。 这个男人在嘟囔些什么可怕的台词啊。 堆在桌面上的,无疑是一套学生款制服女装。 漆黑高领的上衣,能够有效遮挡住喉结。 搭配的同色百褶裙本来短到过膝,五条悟考虑到无论怎样闭眼瞎吹、连自己都没法用纤细一词来形容的小腿,为了不在外出时过于引人注目导致功亏一篑,不得不含恨换了条长到脚踝的长裙。 跟那个遍身漆黑的色调搭配起来,不知为何有种修女的感觉。 他自己琢磨了一下,又用(黑吃黑吞来的)钱财买了条十字架项链。 就在桌子旁的单人沙发上,堆着太宰选的衣服。 内衬是很西式又有点古典的衬衫裙。 白色掐腰,从领口到腰腹间缀满了层层叠叠的实心蕾丝。 若有轻风吹过,则必然会随之一并飘荡起来吧。 而外套则是一件高领的纯黑长款风衣,两条衣带顺从地垂在背后。 温驯的模样,仿佛只要一声令下、连衣带都能够被驱使着、有如赋予了生命般活动起来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挑选这套衣服的时候,首领太宰已经忍不住地闷声笑了起来。 那副样子倒不像是自己打算穿这套女装,而宛如另一个他认识的什么人、已经将这套小洋裙套到身上去了一般。 这两个在有必要时完全把所谓人类的羞耻心、做人的底线尽数踩在脚底下的男人,甚至面不改色的去逛了各种款式的女性内衣店。 这也就是真实的人间失格与无下限了吧。 不过。 在五条悟下定决心走向那再也回不来的一步之前,从这栋三层带花园独栋别墅的铁门上,传来了什么人摁门铃的声音。 嗯?五条悟熟练地走到窗户边,用食指轻轻勾起一线隔光窗帘,而把自己身体完全隐藏在死角里。 他向楼下迅速瞥了一眼,再自然不过地汇报说没有咒力,又是普通人? 靠谱的(准备女装的)成年人一歪头你点了食物送上门? 而太宰仍然忙于浏览论坛,并不搭理这句话,只漫不经心一摆手。 五条悟便打算下楼去拿东西。 可是。 在手指触碰到门把的那一刻,五条悟突然停顿了下来。 (不对) (虽然察觉不到咒力) 隐藏于脑海深处的什么,正在发出尖锐的警告! 这叫他绞尽脑汁思索起来。 (没有咒力) (六眼也捕捉不到气息) (简直就像是透明人一样) 等等?!透明人???! 曾经被冰冷刀刃捅穿过的脑袋,传来幻觉般的激痛!! 五条悟把手放下,转回身来。 他冷静地环视房间一周,慢慢走到太宰身边,咒力激荡起来 我倒数三秒钟,赶紧出来哦? 那个语调还是含笑的,可若是有人具备目视咒力的能力,则必定会为那股暴涨的咒力激流感到骇然吧。 五条悟活动了下手指,虚式的掌印蓄势待发。 三、 二、 一!! 好啦好啦,真是没耐心的小鬼。 赶在虚式茈把整片住宅区轰成平地之前,有人发话了。 那个声音从窗外传来,更准确一点,可以说就在窗沿正上方。 如果刚刚五条悟毫无防备地把头探出窗外往下看的话,搞不好已经被一刀连脑袋也一起剁下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那扇窗户直接被人用脚踹碎。 来人右手扶着窗沿,轻而易举跳了进来。 呦。另一个五条家的大少爷,你好啊。 黑发黑眼唇角带上疤痕的男人,一摆手打招呼说。 五条悟笑嘻嘻的也和他打招呼,你也好呀?哦呀了不得这可真是诈尸了呢~~~ 在那个嬉皮笑脸的表象下面,是人类最强咒术师仍未放松警惕的戒备行为。 以及、带着恶意的试探 上一个伏黑甚尔的遗言可是把他儿子卖给我了呢,白毛咒术师轻浮地笑着说 不知道,你的遗言又会是什么呢? 伏黑甚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嗤笑一声另一个世界的事,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