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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岚将脏了的袜子扔到一边,专心的为他清洗伤口,完全没留意小白兔嘴角得逞的笑意。 将伤口处理好,季翎岚将东西收起来,说道:“先这么晾着,等药水干了,我再给你缠上纱布。” 傅南陵笑眯眯地说道:“谢谢阿岚。” 处理完傅南陵的伤口,季翎岚又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不是他肉体娇贵,而是他鞋不行,这种靴子看着好看,根本不适合登山。 “阿岚,你的脚也伤了?”傅南陵眉头紧皱。 “没事,比你好得多,上点药就成。” 季翎岚随手将窗帘和车帘打开,虽然说两人都不是汗脚,到底是刚刚爬了山,出脚汗有味道也是难免的。 处理伤口时精神集中,倒是没感觉晕车,可精神一松,那种晕车的感觉便来了,季翎岚赶忙出了车厢,坐到了刘曦的身边。 傅南陵察觉季翎岚的异常,关心地问道:“阿岚,你怎么了?” 季翎岚随口解释道:“没事,我晕马车,在外面会舒服些。” “晕马车?”看着并排坐在外面的两人,傅南陵心里不悦,问:“那阿岚会骑马么?” “不会。”季翎岚看向刘曦,问道:“刘大哥,这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在哪里落脚?” 刘曦笑着回答道:“再往南走十里,便是相马镇,那里有客栈,我们可以投宿。” “哦哦。刘大哥,你对这附近很熟悉么?” “辽远距离京都较近,略微熟悉些。” 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傅南陵心里更加不悦,故意咳了两声,引起两人注意。 刘曦担忧的看向傅南陵,道:“主子可是着了风寒?” 傅南陵捏了捏眉心,道:“没事,赶路要紧。” 季翎岚见状回到了车厢,伸手在傅南陵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说道:“不烧。阿陵,你若是身体不适,就躺下休息会,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傅南陵眼神暗淡地说道:“阿岚,我这破败的身子,还是成了拖累。” 季翎岚一阵心疼,安慰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你躺下好好休息,我在旁边陪着你。” “可你晕车怎么办?” “没事,方才吃了药,已经好些了。你躺下休息会儿,不用管我。” “阿岚,你真好!” 马车空间不算小,但躺下的话两人的身子总能碰到,傅南陵侧着身子面对季翎岚,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许是太累,没一会儿,假寐的傅南陵当真睡了过去。 季翎岚扯开锦被,给傅南陵搭上,靠在车厢上,也跟着睡了过去。临睡前,他迷迷糊糊的想:这晕车药的效果还行。 听着车厢里没了动静,刘曦转身看了看,将车帘放了下来,勒了勒缰绳,速度又慢了些许,马车走的更加稳了。 一个小时后,马车驶进相马镇,刘曦顺着街道一路往前,在朋来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迎客的店小二连忙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道:“这位爷,是住店吗?” 刘曦点点头,问道:“还有上房吗?单独的院子最好。” “有,有,爷,您别看咱们相马镇不算大,但咱家的客栈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京都的客栈咱们也能比上一比。” 刘曦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小二,道:“就要院子,热水、饭菜准备好。” “得了,您就请好吧。” 第27章 昭明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七, 三个人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第二天临近傍晚时分,到达了目的地宁城。 季翎岚看着田间长势不错的庄稼, 还有辛勤劳作的农人, 有些疑惑地说道:“阿陵, 看这田间地头, 似乎也不见衰败景象。” 傅南陵淡淡地看了一眼, 道:“这两年风调雨顺, 百姓休养生息, 也算是缓了过来。更何况这是宁城城郊, 是辽远各司经营的脸面,就算高瑾再蠢, 也不会让这里荒废。” 季翎岚一怔,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说道:“这倒也是,是我想岔了。” 刘曦出声问道:“主子, 是否进城?” 傅南陵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 先进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做打算。” “是, 主子。” 马车在官道上走着,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季翎岚掀开车帘向后看了看, 一支马队飞奔而来, 瞬间尘土飞扬,他连忙将车帘放下,遮住了溅起的沙尘。刘曦将马车赶至路边, 让过马队。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季翎岚掀开车帘看了看,道:“那马队里的人,跟上次我和陆大人在永平镇外遭遇的人,穿的服侍是同一种。” 刘曦为他解惑道:“这是提刑司的官服,但凡出公差都会穿着,整体看上去差不多,只有胸前的刺绣略有不同。” “原来如此。”季翎岚点点头,随即说道:“陆大人曾说那些人是假冒的,却没说身上穿的官服不对,那是否说明他们也有可能是提刑司的官差,只是盗用了李恒的身份?” “确有可能。”刘曦肯定季翎岚的猜想,道:“既然零九没有察觉官服有异,那便说明他们穿的确是提刑司的衣物,这每个官差有两套官服,律法明令,严禁外借,如若发现,必处重刑。” “外借?”傅南陵冷哼一声,道:“几件衣服而已,提刑按察司库房多有储备,但凡有点权力,便不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