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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难理解,城外这一片人迹罕至,便是出了事也无人知晓,尤其这种伪造成意外的,只要柏砚手下的人一慌乱,便无人去仔细探查。 而且柏砚还没离开郢都的地界,他一出事,皇帝肯定还会另派人前去赈灾,到时候事态紧急,魏承枫便好插手了,随便安插/进去几个亲信不算多难的事儿。 只是无论如何,魏承枫都没想到,萧九秦会出现在这儿,而且他手下的人阳奉阴违,为了揽功劳,也没有多找两个人,结果偏偏被萧九秦逮个正着。 地上的人还在小声哀嚎,萧九秦直接将人绑在马后,一路疾驰往四皇子府去。 四皇子府邸。 魏承枫才醒,身边娇柔的女子便如水蛇一般缠上来,细长的手指自他胸膛一点一点滑上去,“殿下……”声音像是掺了粘稠的姜糖,比那柔软的身形还要妩媚。 “大清早便急不可耐了?嗯?”魏承枫大手慢慢摩挲过去,捏着女子纤白的肩头,“昨夜不是喊着要停的么?这会儿又想本殿了?” “与殿下做那样极乐的事儿,自然是食髓知味,求之不得的……”女子嘴甜,哄得魏承枫三魂七魄都失了一半,他低吼一声扑将过去。 女子咯咯一笑,被扣住细腰复将倒下去。 二人气氛正好,外边忽然一阵骚乱。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魏承枫只来得及捡了衣裳遮住一半,就见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朝他冲过来,直接将反应不及的他推到一顿好打。 等到四皇子府的侍从赶过来时,魏承枫已经被揍成猪头,身上的衣裳脏污一片,堪堪遮着那一点要紧部位。 榻上的女子早就吓得尖叫不止,魏承枫被扶起,吵得他脑袋嗡嗡的。 兴许也是被揍的,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魏承枫走过去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拽在地上,“闭嘴!” 那三个臭烘烘的乞丐早就不见踪影,分明说出去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事儿,守卫森严的四皇子府竟然被乞丐冲进去,还将四殿下给揍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魏承枫后来问罪时,诸人只道被引开,最后还在主院后发现一个不小的狗洞。 魏承枫怒不可遏,将人派出去到处排查,闹得郢都满城风雨,未有两天,便都知道了四皇子与女子厮混的时候被闯进来的乞丐走了,还……伤了根本! 等到这话传进宫,魏承枫正顶着满脸的伤听皇帝训斥。 不止四周太监,就连皇帝都有意无意往魏承枫某处看了眼,意有所指道,“枫儿若是……有碍,尽早找太医医治,莫要耽搁久了。” 魏承枫满腹郁愤无处诉说,回到四皇子府自然又是一通发火,将屋里的陈设砸得一干二净。 “殿下……”门口出现一人。 魏承枫眸子赤红,看过去时先将对方吓了一跳。 “何事?!”魏承枫这两日暴怒不息,连一贯喜爱的侧妃都打了一巴掌,更别说底下人个个人心惶惶,唯恐哪日就被殃及池鱼。 “殿,殿下,您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魏承枫闻言先是皱眉,而后才想起他派人去教训柏砚,这两日被气得昏了头,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事,他难得来了点兴趣,迈步就往外走。 “殿下,还有……”那人来不及说完,魏承枫已经出去了,然后就看见主院正中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颊上黔着“魏承枫”三个鲜红的字,手脚都被错了骨,小声哀嚎。 “嗬!”魏承枫一惊,他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尤其那人面上鲜红的“魏承枫”三个字像是淬了毒,留了咒一般,他身子僵硬,厉喝都破了音,“弄下去!” 骇人的场景吓得魏承枫手脚冰凉,当夜便做了噩梦,他梦见往昔害死的人,有正青葱被她强迫的孤女,有不小心冲撞了他的奴才,甚至连柏砚都一副厉鬼模样来找他…… 翌日,魏承枫便叫人好好将主院守好,但没想到噩梦有越发厉害的趋势,他一次一次惊醒,窗外呼呼的风声也被当作是厉鬼索命。 再之后,他请了僧人道士都来做法,但是噩梦毫无终止的趋势,并且愈演愈烈,直到在上朝时他一头栽到,太医匆匆赶过来诊治,却得出他纵欲过度的结果。 皇帝只当魏承枫是在府中纵情太过,气得免了他的职务,禁闭在府中反省。 自始至终,魏承枫都不知道自己是惹了哪路神仙,倒霉到这个地步。 这日,天色正晴朗,萧九秦刚从军营回来,就遇见一人。 对方似乎专为他来,面上含着笑,“下官拜见侯爷。”他俯身一礼,抬头时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严大人?”萧九秦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严儒理,“不知所谓何事,若我记得不错,你我二人并不相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儒理。 他嘴角始终含着笑意,“侯爷,下官的确有事相请,不如,换个地方详谈?” “府中还有事,恕本侯不能如你所愿。”萧九秦拒绝得很干脆,严儒理这人他知道,是柏砚的朋友,二人相交甚密,听闻还有“过命的交情”。 “如果下官说,是与行章有关的事呢?”严儒理依旧笑着。 萧九秦拧眉,“柏砚?” 严儒理点头,“关乎他性命,下官找不到旁人,只能来向侯爷求助。”他话说得自然,萧九秦却脸色难看至极,“你凭什么觉得本侯就会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