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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份肥差,时而还能去各府。念及那位暴躁易怒的宋榷宋知府,柏砚暗自感叹:看吧,本官也算待你二人不薄,一对小鸳鸳,虽不似往日能日日见面,但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皇帝这边敷衍过去,柏砚才刚出宫就有小黄门将他唤住。 “大人,怀淳公公邀您一聚,还是那处地儿,还请移步。” 柏砚认得他,虽上了马车随他一起去。 待到柏砚喝了整整一盏茶后,怀淳终于到了,他手里拎着两坛酒,往柏砚面前一放。 “是竹叶青?”柏砚一嗅就猜到了,他酒量虽然不好,但是陪怀淳喝些也不妨事,只是,“你不是还要伺候宫里的那位么,怎的还喝上酒了?不怕被他治罪吗?” 怀淳摇头,“这段时日那位清醒的时候少,大多是御医在旁边伺候着,再者妄想往上爬的人多了去了,我总要给他们留些机会才是……” 柏砚看他言语不似作假,遂暂且放过这个不提,转而拿了酒壶给二人斟酒。 怀淳未来时他提前叫小二备了些酒菜,这会儿正好端过来供二人垫补垫补。柏砚夹了怀淳爱吃的菜给他,“说到底今日还是你在,若是旁人,该是要坏我的事了,再不济,也会揪着永州府的那点事胡乱攀咬。” “柏砚,你掩下伏火雷一事,究竟是为护着谁?”怀淳不理会柏砚的话,反问其他。 “护谁?”柏砚勾唇,“从前便已然告诉过你一次,我此生要护的人不多,只萧九秦一人而已。” “那你为何……” “为何要按下曾玄不提是吗?”柏砚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我不是为护他,本质上也不是护,而是此事我不按下,便会另有人按下,而这个人我认识你也认识。” “谁?” “皇帝。”柏砚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怀淳却倏忽变了脸,“你说谁?” “你听我慢慢说,总归是迟早能查出来的事情,没有必要瞒你。”柏砚一派淡定,怀淳却不可避免的多想。 “之前只是猜想,而且谣言大多无根无据,遂没有与你说,”柏砚饮了一口酒,辣得他口腔瞬间麻了,一出声还呛了下,“你知现如今霄阳府知府是谁吧?” “宋榷。”怀淳熟记诸臣姓名官职,对这个自然不陌生。 柏砚点头,“那你可知有关他的谣言?” 此言一出,怀淳先是疑惑,再是犹疑,最后忽然眉头一皱,“莫非……” “对,那谣言八九不离十是真的,萧九秦与宋榷见过面了,他回来便说其人相貌……神似那位……” “可信吗?”怀淳仍是怀疑。 “我信不过别人,但信萧九秦。”柏砚放下筷子,“所以谣言是真相,宋榷身份的确有异。” “那你为何要替那曾玄请功?要送功劳求奖赏也该是替宋榷。”怀淳想不透,柏砚宁可冒着被皇帝猜度的危险也要多那一句嘴,这一行为着实让他难以理解。 “宋榷的身份现在不宜揭开,更何况我不信那位一无所知,而且我替曾玄请功,利大于弊。”他沾了水往桌上草草写了几个字,怀淳猛地看他,“当真?” “自然不可能骗你,”柏砚待那水迹干了,又叹了口气,“说来这次我收获可大可小,真正想查得的一无所获,无意间发现的却又是一桩柳暗花明,只是日后……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一无所获?”怀淳看着他,“我怎么听说某人这一次出去与那平津侯日日同进同出,都赁了一处宅子,谁也摸不清到底是破镜重圆还是旧情复燃……” 第43章 喝醉 我是不是将你拴在身边才能安心…… “噗……”柏砚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什么叫旧情复燃?! 柏大人一脸惊异地看向怀淳,这是能从您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被这样瞧着,怀淳也不恼, 他给柏砚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水,“你就没有派人去打听打听外边怎么说你的?” 柏砚微怔。 怀淳将酒盏往他手边送了送,“永州府虽说远离郢都,但是你莫忘了,四处都是眼睛, 那些个曲意逢迎的小人无一不是盯着你的错处,你与平津侯有半分亲近,他们便大书特书……” “说你二人旧情复燃都是小事, 最怕旁人给你杜撰一个二人勾结的罪名,当年平津侯府是如何被人泼脏水的,你也没忘吧!” 怀淳叹气,“早先我便说过, 平津侯在北疆,你在郢都,这样于谁都好, 更别说他如今一身功勋, 这郢都有的是红眼嫉妒的小人, 那魏承枫便是一个,你离开郢都那日……城外草亭子为何忽然塌了, 你就没想过吗?” “萧九秦会查。”柏砚忽然开口。 怀淳一愣,看着他还苍白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什么,但是转瞬又压下,“他的确查了,还将魏承枫一通教训, 但是柏砚,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那日你躲过一劫,只是魏承枫那蠢货没什么本事,但若是他日是宫里那位要你的命呢?”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没人能拦得住皇帝杀人,怀淳就是掌印太监又如何,没人能救得了柏砚。 “而且平津侯府的往事犹在眼前,在外人眼中,你与平津侯萧九秦就是不死不破的关系,倘若你二人走得近,别人会怎么想,当年的事情难免再翻出来一遍,到时候……可不是杀些人就能将一切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