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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誉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严刑拷打之下,他肯定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谢青珣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可以双管齐下。” 王继那边继续,他们这边也会继续寻找。 “一般而言,书信这种东西,应该会藏在书房里。” . 只是,耿家的书房,之前就已经搜过了,而搜索的时候,邵笛的手下可不会下手轻柔。 所以,再次来到耿家书房的时候,叶瑾声与谢青珣只看到了满地的书简卷轴。 叶瑾声叹了一口气,“这搜查也太粗暴了点儿。” 他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谢青珣,“玄玠,那我们分头行动?” “嗯。”谢青珣点了点头,眸光落在了一副绢画上。 是前朝著名画家於允的名作,说是价值千金都低了,然而,在不懂画的人眼里,这一卷画作,也基本上和一张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谢青珣叹息一声,弯下腰,捡起了那一副绢画,将它放在书案上,缓缓抚平。 抚平的时候,谢青珣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这副绢画的触感不太对。 底层用作固定作用的画布,似乎比他以前所接触到的前朝画作要厚了几分。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谢青珣将那副绢画反转,背面朝上,细细摸索。 没一会儿,谢青珣就得出了一个十分确切的结论。 “这副绢画有夹层。”谢青珣肯定地道。 “哎?”正在一页一页翻看书信落款的叶瑾声茫然抬头,“什么双层?” 谢青珣冲着叶瑾声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瑾声,帮我准备清水。” 叶瑾声没有多问,迅速去水井旁边打了一桶水。 等他再次回到耿家书房的时候,谢青珣已经将袖子绑好,正在认认真真地抚摸着那副绢画的背面。 “玄玠,水来了。”叶瑾声将木桶放在了谢青珣的旁边, “还需要我做什么?” 谢青珣抬起头,对叶瑾声道,“现在不必,若是待会儿有需要瑾声帮忙的,我会开口的。” “嗯嗯。”叶瑾声点着头,退到了书案的一边,免得打扰了谢青珣。 谢青珣此时的神色看上去十分严肃,他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刷子,沾了水之后,轻轻地刷上了那一副绢画。 叶瑾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出声,连累谢青珣手抖,将画给毁了。 他隐隐约约也弄明白了谢青珣的意思,或许,那些能够用作证据的书信,就藏在这一副绢画里? 随着一层层的裱布揭开,叶瑾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谢青珣面色沉静,手上的动作仍旧不疾不徐,那一层层的裱布在他的手里,变得十分乖巧,丝毫没有在其他人手里那般难缠,不是这里破,就是那里破。 在谢青珣揭到画心位置的时候,忽然,一角洁白出现,叶瑾声精神一振,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而和叶瑾声的紧张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则是谢青珣那丝毫没有抖动的手。 待那一层裱布被掀开,几张写满了字的薄纱出现在了叶瑾声与谢青珣的面前。 “居然不是用纸?”叶瑾声惊讶。 谢青珣小心地将那叠薄纱取出,解释道,“这种薄纱折叠过后,能变得极小,用来传递消息,上面能记载的内容,比同等的纸张更多也更方便。” 叶瑾声嗯了一声,怀着好奇,催促谢青珣道,“那块揭开看一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此时那几张薄纱折叠着,字迹混在一起,再加上是反面,叶瑾声根本就认不出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谢青珣从善如流地打开了那一份薄纱,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叶瑾声凑过去,看了那字一会儿后,忍不住道,“这字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 “因为这一笔字,是用左手写的。”谢青珣道。 “左手写?”叶瑾声忍不住又看向了那一份薄纱,“如果是用左手写的话,那这字……其实还能称得上不错。” 叶瑾声每日里练字的习惯并没有停下,就算事务繁忙,也总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 ,写几个大字。 日积月累下来,或许比不上书法大家,但是搁在旁人眼里,也能称得上是一笔好字了。 他的字是谢青珣亲手教的,所以,他写出来的字,笔画勾勒中,也带上了谢青珣的一些习惯。 若是将他的字和谢青珣的字放在一起,便能看出来两者之间的师承关系。 要是熟悉谢青珣字迹的人,比如谢丹致,更是一眼就能看出叶瑾声的字到底哪里像是谢青珣。 . 听叶瑾声夸赞那人左手字写得好,谢青珣将那一份薄纱铺在桌子上,故作平淡地开口,“我也能左手写字,而且写出来的字,和右手一般无二。” “咦?”叶瑾声立刻道,“那你如果想要伪装自己的笔迹怎么办?两只手写的都是一样的!” 谢青珣轻咳一声,淡淡开口,“不过是更换笔迹而已,又有何难?” 叶瑾声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还特意练了别的笔迹?” “嗯。”谢青珣淡淡开口,“都说字如其人,有的时候,字写得太好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叶瑾声还在感慨谢青珣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本事的时候,谢青珣垂下眸子,快速浏览起了这一封从绢画内部找出来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