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生财3
书迷正在阅读:哥哥轻点宠、欲种、心头肉掌上珠 (1V1 H)、嫁给太监去捉妖、浓甜深渊、【恐怖游戏】人家才没有开外挂(NP)、育人不教书(师生)、念念不释、穿书结局之後(NP) 新修/簡、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
兰朔按掉手机屏幕,神色如常,没有一点秘密被揭破的紧张。 “谁教你偷看别人手机的?” 兰彤光贼兮兮地笑:“哥,这谁啊?你女朋友吗?” “不是。” 其实也不怪他激动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从兰朔回国以来,就从没有人见过他身边出现女伴。对他这种身份长相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兰彤光还腹诽过他是不是不能人道——都说意大利男人说话比唱歌还好听,他这个堂哥就像一棵挂满了铃铛的圣诞树,也不是没有人惦记着上去啃一口,但都扎得满嘴松针。 兰朔唯一的置顶居然是“双子座”——凭借多年恋爱经验,这种备注要不是个女生,兰彤光敢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兰彤光顿时更来劲了,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哎,哥,这是个女的吧?你别不好意思啊!” 兰朔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兰彤光捂着脑门,心里更加确认,这个无所不能的堂哥肯定是有了还没搞定的女人。短短几秒内脑补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兰彤光心满意足,嬉皮笑脸地滚了。 兰朔这一手牌技实在技惊四座,最后一局麻将,他没再上去欺负人,而是坐在一边休息。 方世哲对他早有耳闻,不过私下有机会接触还是第一次,此时借酒发够了疯,正好凑过来搭话。 这种事少钱多、整天想着找乐子的纨绔,兰朔唬他连脑子都不需要动。什么一手皇家同花顺胡出二十六间铺面,什么往公司门口扔燃烧弹的东欧雇佣军,才七分真三分假地讲了几句,方世哲就已经听得一愣一愣,非要和他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只差当场拜个师什么的。 接近零点,差不多也到了该散的时候。兰彤光再过来的时候,发现才不到十几分钟,方世哲连称呼都改了,正声情并茂道:“兰哥,以后一起玩啊兰哥,你也教教我怎么打麻将呗!” 兰彤光嫌弃地踢了一脚他的椅子:“一边去,你以为我哥和你一样闲呢?” 方世哲喝得半醉不醉,也不介意,笑嘻嘻地过来跟他勾肩搭背:“光光,你车借我开一下。” “你要干嘛?” “我接人。” 方世哲最近在追一个小明星,正在上头的阶段,鞍前马后的很是殷勤。小明星现在正在剧组拍夜戏,算算时间差不多凌晨拍完,可不就是他这个“男朋友”过去表忠心的好时机。 旁边马上就有人说:“方公子,万一你爸知道了怎么办?” 方世哲顿时就怒了:“我操,你再提一句我爸试试?” 他老爹做事做绝,莫名其妙地把他所有跑车都没收了不说,只给他留了一辆奥迪,结果还是退役的政府公务用车,车龄都十五六年了。 老爹一贯对他百依百顺,还从来没有这么不给一点商量余地的时候,方世哲从出生下来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在家里闹了几通也没用。 要是平时悄悄开两天也就捏着鼻子忍了,但去剧组接人这种事,多少有撑场面的成分。方世哲又不想跟小明星提自己最近被爸爸管得严,他开着这么辆车去剧组,那还有豪门阔少的派头吗? 看方世哲真急了,狐朋狗友们也就没再拱火,兰彤光摸出钥匙丢给他,挤眉弄眼地笑。 方世哲接了钥匙就走,兰彤光还在后面追着打趣,却听到一旁的堂哥突然问道:“他家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兰彤光随口答道,“有一个多月了吧,就是从方世哲他爸退下来之后开始的,管他管得特别严,又不让开跑车又不让出城什么的,把他憋得鬼哭狼嚎的。本来方国明突然引退,我爸还想着去拜访一下呢,结果方世哲在家这么闹事,搞得我们也没法登门了。” 在他身边,兰朔嗯了一声,眼眸中某种沉而黑的神色一闪而没,淡淡道:“确实该找时间去拜访一下。” 寰东集团依靠地产起家,发展到今天已经是跨国级别的庞然大物。 这座城市里每个行政区都有寰东集团的豪华酒店,方世哲最近和家里老爹闹得鸡飞狗跳,也懒得再回家,他叫了个代驾,打算去剧组接了小明星就去酒店过夜。 法拉利驶上环路开往郊区的剧组,他坐在副驾上,酒劲一上来,多少就有点困了。 晚上车少,这座以交通拥堵文明的城市终于显出了几分空旷的样子。路灯在人行道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夜风也平缓,夏天晚上鲜少有这么寂静的时候。 代驾像是第一次开这样的豪车,多少有点战战兢兢,车速并不快。 方世哲越发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已经不自觉地打着架。不过他还记着要给小明星发消息,手机虚握在手里,敲了不到两个字,头已经开始困得一点一点。 晚上他确实喝得有点多……方世哲晃了晃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里,他发现代驾好像在扭着头看他。 “别着凉了,少爷。” 方世哲扑哧一下乐了,觉得这代驾还挺有眼力见,嘘寒问暖的架势和他家司机差不多。 不过他说话声鼻音好像有点重,发音像哼哼似的,口吃一样。 实在是困意汹涌,他拉了拉风衣盖在身上,准备先睡上一会。 他好像是被颠醒的。 一下不轻的颠簸,方世哲身体晃了晃,差点磕到车窗上去。 本来已经睡熟,又猛然间被晃醒。突然发生这样的颠簸,不知是不是磕到碰到了什么,可酒劲上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也跟着发晕,方世哲懒得想更多,迷迷糊糊地问:“是撞什么了?” 代驾说:“没有,少爷。” 方世哲睁了睁眼睛,眼皮掀开一条缝,晃得厉害的视线里,代驾居然还在扭头看着他。 都不看路,看他干什么?就这样的能开好车吗? 方世哲道:“那你看我干嘛?看路啊,开那么颠!” “知道了,少爷。” 可是话音落下,代驾还是在扭头看着自己。 方世哲有点烦了:“你还看?!” 这人到底要干嘛……方世哲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一手按在车门上,努力睁大眼睛,被酒精烧得混混沌沌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把头给我扭回去,你再看我一下试——” 他的尾音冰冻一样僵住了。 坐在正驾上的人,他脖颈上顶着的头…… 人……人的头颅,怎么会是方形呢? 那颗头上没有后脑勺,宽度和厚度差不多,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挤着四张不同的脸,怪异的颅顶高高隆起,头顶上还是一张人脸。 那个代驾不是在扭头看他……是他右边的那张脸,始终对着他的方向! 方世哲呆滞的目光朝下移去。 整整五双手臂,在代驾身体的两边排开,像怪异的千手观音像,或者舒展着身体的蜈蚣。最靠上的一双手握着方向盘,而另一只手,正殷勤地举着他的西装外套。 代驾微微转动着脖子,头颅不紧不慢地向右扭过了90度。 正看着他的那张脸向后贴上了椅背,本来目视着前方的脸转向了他。 那是一张皮肤粉白的脸,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汗毛,脸型胖大,肉都堆在两边,黑豆一样的小眼睛挤在里面,简直快要看不见了。鼻部向前高高拱起,把长长的嘴也带得变形,像是猪吻一样撅着,发出愉悦的哼哼声。 “知道了,少爷。” “啊———!!” 方世哲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惧得不似人声的尖叫。 与此同时,他眼前炸开了一团巨大的、刺目的白光,那是正迎面驶来的车辆的远光灯,正朝他直扑过来—— 砰!!!! * 九月中,秋老虎杀了个回马枪,本来已经快要凉爽下来的天又升回了三十几度。 大三开始,谢萦的专业课里有了一门《水利工程测量》,全班三人一组,举着全站仪满学校地跑。 测绘时要穿军训服戴安全帽,天一热大家都怨声载道,趁着助教还没巡视到这里,谢萦赶紧跑到树荫下躲着偷懒。 就在这时,一辆正开过路边的车忽然开始减速,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 兰朔笑眯眯地打招呼:“下午好啊,谢小姐?” 我靠,怎么哪都有他啊! 这人什么意思,都追到学校里来了?! 谢萦扶了扶安全帽,有点警惕:“你怎么在这?” “我来上课啊!” “你都多大了还上课?” 兰朔挑眉,一副被误解了很委屈的样子,递给她一张卡:“不信你看?” 谢萦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和她一样的学生卡,经管学院非全日制MBA班。 谢萦又抬头看了兰朔一眼,这厮的表情和以前一样纯粹又无辜,手臂搭在车窗边,轻描淡写地朝她挥挥手:“我去上课了,下次见啊谢小姐。” 说完他就重新发动了车,还真的是朝经管学院的方向开,就好像停下来和她说话只是在路边碰巧遇到一样。谢萦抬手挡着太阳看他扬长而去,心道一句我靠,这人真是越挫越勇百折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