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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见云亦秋哭个不停,放下手中的饰物,替云亦秋泡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伶俐的安慰道。 这话却是落到了云亦秋的心理,想到今天早上表哥还抱着自己软语温柔的保证,绝对只疼她一人,娶进来的那个女子,只是因为她的身家正是镇国侯府所需要的,等以后没了这种需要,一定不会再委屈自己的。 说话的时候,表哥的眼睛温柔如水,如同月光清辉般的温润,当时自己感动的投在他怀里,抱着他默默流泪时,他温柔的用指腹抹去自己眼角的泪痕,眼帘处至今还有他热辣的亲吻,这一切都在说明,表哥是真的在乎她的。 等那个女人没了,自己以后就是表哥的正妻!想到这里,又忽然觉得一股喜意,家世再好又有什么,表哥只喜欢自己,而且还会让她让出正室的位置。 见云亦秋的呜咽声低缓了下来,丫环觉察自己的话有用,又笑着捧云亦秋道:“小姐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子,又有哪个男人不放在心上疼,这府里不但世子疼您,连夫人也把您放在首位,跟二小姐一个样,平时二小姐有什么,您也有一份,可不就说明老夫人心里想着当儿媳看的。”丫环乐呵呵的道。“” “可是,表哥要娶亲了”想到自己心心恋恋的表哥要娶另外一个女子,云亦秋怎么都觉得伤心欲绝,捂着帕子眼泪又自哀自怨的落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跟表哥两个相恋,相爱,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一定要等那个女人进了门才能迎娶她,而且还是平妻。 平妻,说的好听些是妻,但是相对于正妻来说,还不是一个妾吗! 她不甘心,表哥是她的,她怎么能允许别的女人占据她的位置。 “小姐,您怎么就真转不过弯来呢,世子娶那个女人是为了镇国侯府,等镇国侯府的处境有所提高,到时候再让世子把那个女的休了就行了,那时候这府里还是不您说了算,纵然现在忍忍,将来可不全是您的,世子为镇国侯府着想,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着想,世子那么委屈了,您总不能再让世子难过吧?”丫环从云亦秋欲言又止,哭哭泣泣的状态中就明白过来,自家小姐还盯着世子夫人的位置,尽量开解道。 这话说的还真到了云亦秋的心坎上,的确,表哥身为镇国侯世子,自然不能看着镇国侯府败落,先把那个女子娶进门,到时候表哥想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等那个女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再让表哥把她休弃就行了,以后自己才是真正的镇国侯夫人。 自己在这个时候的确不能拖表哥的后腿,不但不能拖,而且还要让表哥觉得自己的大度,然后表哥会对自己更愧疚,成为镇国侯世子夫人的目标就没那么远了。 心里主意打定,拿帕子抹了抹脸,又在丫环的服侍下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不管如何,不能让表哥看到一个颓废,小气的自己。 “汤重新热过没?”看着镜子中眉眼弯弯,娇俏漂亮的人影,云亦秋不由心神大定。 “小姐己经热好了,在边上炉子上闷着哪,但是现在过去会不会太晚了点?”丫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迟疑的问道,冬天的天色暗的早,外面己隐隐挂起了灯笼。 这汤是之前炖好的,想着晚饭前拿给世子喝的,却因为小姐听到世子要娶新人的消息,走半路上回来,一回来就趴床上哭,丫环只安慰云亦秋了,哪有时间去送,只把汤放在一边的暖炉上暖着,这时候再去送,时间上却有些不适合了。 府里因为小姐跟世子的事,风言风语可不只一两天了! 特别现在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真闹出点什么,夫人怕是会打断自己的腿的。 想到夫人的手段,丫环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没关系的,又不是这个时候没去过。”云亦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想起上次也是这个时候过去,跟司马凌云相依相偎的情景,只觉得热意涌上脸颊,低下头,话说的羞羞答答起来。 那是以前,这几天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让你没事不要往世子那边凑合,如果再不听劝,挨罚可是我们这些小丫头!这话丫环当然不敢拿出来直接跟云亦秋说,一边是夫人的告诫,一边是小姐的催促,丫环也很难为。 眼眸扫过桌上的饭菜,眸色蓦的一亮,计上心头,指着桌上一点也没用过的饭菜道:“小姐,您要不要先用些饭,您身子弱,刚才又心情不好,别一会又因为没吃饭,折腾出什么病来,上次您生病,世子跑前跑后急的什么似的,这回要是再折腾出什么病来,又要责罚奴婢们了,小姐,您就痛痛奴婢,先吃了饭再过去可好?汤反正还热在暖炉上,不会冷的。” 这时候天才黑,府里走动的人还多,小姐这时候出去被人看到的可能性很大,还不如再晚一些,丫环奴婢们少些再出去,夫人也不一定知道。 “好,那先吃饭吧!”云亦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倒没有固执,走到桌边,拿起筷子乖乖的坐定吃了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了,镇国侯府门前的两盏灯只能照见丈远的地方了,一顶灰色的小轿从墨暗的路口抬了过来,轿子旁边站着一个青衣的丫环,低着头看不清楚是谁,来到镇国侯府门前,也没有进大门,却往一边的侧门走去。 还没等小轿到门口,侧门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精明的婆子就半开了门朝外看了看,见到轿子过来,也没上前动问,只拉开了侧门,示意轿子直接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