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章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现在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小陈舔了舔嘴角,盯着男人手里的钱道。 男人把手里的钱递给他,叮嘱道,“你知道话不能乱说吧?” “我明白。” 小陈一张张点着钱,确定都是真的之后才喜笑颜开地把钱收了起来。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让那女人知道了,那你现在挣了多少钱,到时候还得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而且你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只是这点而已。” 男人冷着脸警告小陈。 小陈见到对方脸上的厉色,有些后怕地缩了一下肩膀,还想说什么,但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 之前向小陈询问信息的男人又出现在一家私人会所。这家会所使用的是会员制,只有花几十万办了卡的客人才能进来,门口的侍者见到他是新面孔将他拦下。 “这是我的会员卡。” 男人却是有备而来,直接出示了手里的黑金会员卡。 侍者确认会员卡是真的之后,连忙在脸上挤满笑容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去。 “我自己待着就行,就不用你们的人陪着了。” 男人看了一眼侍者给他找来的漂亮陪酒女,淡定地拒绝了对方。那陪酒女见他不愿意自己跟着,脸上倒浮现出几分失望之色,像这样的黑卡会员身价都不会低,肯定也舍得花钱,要是他同意自己相陪,那她一定能赚到不少小费。 而男人却是不管这个陪酒女怎么想,他径自朝坐在大厅另一边卡座里的几个青年走去。 这家会所的内部装修更偏向于私人化的酒吧,一楼大厅和普通酒吧更是没什么区别,就是人少,放的歌也要舒缓一些而已。那一伙的青年每人都搂着漂亮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玩骰子。 男人走过去后对坐在最边上的人轻轻咳嗽一声,那染着金发的青年就皱着眉头朝他看来,“你是哪位?” “王少,我是章三少的人。” 闻言,金发青年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神情变了变,就转过头对其他几个正玩得起劲的同伴说,“我有事失陪,待会儿再回来。” 其他那几人都正投入在游戏之中,听到他的话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尽快回来,也没留意他身边站着的人。毕竟在这群纨绔子弟眼里,只有玩乐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金发青年跟在男人身后走到无人的角落,看着他道,“你真是章哥的人?” 男人笑了笑,对他客气地说: “王少要是怀疑我的身份,我现在就可以给老板打电话,不过他人在维也纳,打这个电话要多花一些话费就是了。” 王少见他知道章子峰在维也纳,脸色稍缓,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不用打了,我信。说吧,章哥他让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他有事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呢?” 男人顿了一下道: “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上说,老板就让我来问一下王少。” 闻言,王少倒是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你知道这个叫秦臻的女人吗?” 男人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王少看了之后把嘴一咧说,“这妞我认识。” 说着他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撇着嘴道: “这女的之前有段时间常和我们兄弟几个混在一起,但其实他不算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如果她不是杜夫人的外甥女的话,她连我们的门儿都摸不到。” “杜夫人?” 男人微微怔了一下。 “就是那个在医药领域很有名的杜氏啊。” 王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们老板肯定知道杜夫人的,她在贵妇圈里很有地位,娘家也是北城的。说起来,这个叫秦臻的小妞还不算是杜夫人正经的外甥女,我听人说她父亲只是杜夫人的远房堂弟,这血缘关系差得远了。” “那你知道秦臻在圈子里还认识什么人吗?” 男人记住王少说的这些后,又问道。 “那小妞挺有野心的,特别喜欢交朋友,尤其是背景显赫的朋友。”王少轻嗤了一声道,“其实我们都不怎么愿意搭理她,虽然她还算得上漂亮吧,但像她这样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别有用心的我们也见过几十个了,如果不是她上杆子根本没人叫她。基本上组局的时候叫她俩,也是让她来凑个数的。” 说到这里,王少像是想到什么,顿了顿道: “最近听说她父亲因为挪用杜夫人的钱被起诉了,她们家和杜夫人是彻底闹翻了。这女的失去了杜夫人这个靠山,在沪城富二代的圈子里是彻底混不下去了,这些天她和我们的人都没有再联系。” 男人听他这么说,心里的警钟却是越敲越响。 如果秦臻还能混富二代的圈子,那她或许还不敢铤而走险真跟李卿混在一起,肯定还要想一想是否会得罪他老板。但现在,秦臻家里也没钱了,她或许真的会赌一把。 “那王少是否知道,她和北城那边的圈子有联系吗?” 男人想到秦家其实是在北城扎根,立刻问道。 虽然秦臻父亲这一脉只能算是秦家的支系,但秦家毕竟也是北城有些底蕴的大家族,秦臻通过家里这边的关系还是有可能认识穆萱的。 但王少却是嗤笑了一声说: “她父亲如果不是抱上了杜夫人的大腿,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而已,而杜夫人因为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好,所以也不怎么喜欢和北城圈子里的那些贵妇来往,连带着秦臻也只是在沪城这边混。说实话,我们几个要不是看在杜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带她一起玩。” 闻言,男人稍稍有些放心,但还是问了一下道: “她和你们一起玩的时候,没提过她认识穆家小姐的事吧?” 王少听了微微挑眉,他也听说了章子峰可能会和穆家小姐联姻的消息,有些明白了对方的人为什么会找到他问这些。他回想了一下,然后眼睛放着亮光说: “她还真提过。”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目光一沉,“那她说了她和穆小姐是怎么样的交情吗?” “那倒谈不上交情吧,穆家可是实打实的豪门,背景比谁都硬。”王少啧了一声道,“她只是和我们炫耀似的提过,说她有一个玩得好的高中同学和穆小姐是好朋友,所以她也能在穆小姐面前说得上话。” 秦臻当初确实这么说过,她就是为了让这些目中无人的富二代把她放在眼里,才故意表明她的人脉有多广。但她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事后她会利用这个挣钱,而她想要敲诈的对象会派手下人调查她,然后摸到这条线索。 她等于是提前挖了一个坑,现在终于把自己给埋了。 “那你知道她说的那个高中同学是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沉着眼眸问。 王少皱眉仔细想了好一会儿,随即终于回想起什么,对他道,“她好像说过,她那个高中同学是姓孙还是姓陆,父亲是某个国启集团的老总。对,就是姓孙!” 北城姓孙的国启集团老总—— 男人心里大概已经锁定了人选。 “王少,谢谢你了。今天我和你说的话,请你看在我们老板的面子上不要对外说出去。” 男人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看来这个秦臻和李卿见面,很可能真是要帮李卿和穆萱见面,老板的担忧都是对的。 “你放心吧,章哥帮过我,我不会的。” 王少爽快道。 走出私人会所后,男人立刻打电话给严助理,把他调查到的线索都说了,随后补充道: “秦臻有办法联系上穆小姐,我怀疑她那个是穆小姐的高朋友的高中同学就是孙启行的千金。现在还不清楚她和李卿见面具体是聊了什么,但这个人非常危险,她完全有能力破坏我们老板的计划。” 严助理目光一沉,低声道: “我会把你调查到的事立刻汇报给老板的,你辛苦了。” 与此同时,沪城大学。 左惟爱叫上那天和他一起去酒吧的几个男同学,对他们道,“你们今天晚上都没事吧?”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点了点头。 “那就好。”左惟爱对他们一笑,“今晚我请你们吃顿饭,大家一起来吧。” 闻言,几个年轻的大学男生都有些诧异,随即和左惟爱平时走得最近的那个同学就不好意思地说,“惟爱,我们出去你总是请客,这样不太好,要不还是你等我攒一攒零花钱,等哪天让我来请你吧。” 左惟爱失笑道: “我又不是要请你们吃大餐,就是随便吃点东西而已,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说着他又故意板起脸,沉声道,“还是说,你们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几个同学听了也不再扭捏,就和他勾肩搭背地约好了。 晚上,左惟爱带他们去了沪城大学旁新开的一家休闲餐厅,要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这家店不算高档,但室内装修得还挺温馨时髦,几个大学生一起坐在包间里,真有种聚会的感觉。 左惟爱询问过他们的意见后,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多人的套餐,又单点了两道菜,就等着上菜了。 “惟爱,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又想到约我们出来了?” 等服务员走后,之前说不好意思的那个男生看着他道。 左惟爱轻轻一笑,随即有些认真地对他们说: “之前我们一起去魔斧酒吧的事,你们还记得吧。” 闻言,几个学生脸上都是一怔。 他们当然忘不掉在那家酒吧发生的事,那晚他们原本是高高兴兴地同学庆生,最后却是大开眼界了,看到什么是仗势欺人,看到这个世界上的人能有多势利。 但最后那个经理是给他们又赔礼又道歉的,魔斧酒吧还真的赔了假一罚十的钱,他们每个人也都分到了赔偿金的一部分。虽然那几个欺负他们的客人一直都没露面,但能有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很蚂蚁了。 他们都清楚,如果不是有左惟爱,那家酒吧根本不会对他们这么客气。他们不仅拿不到赔偿金,还要给那瓶假酒付两万块钱,那几名客人先动手的事也还是会不了了之。 因此,当左惟爱提起这件事时,他们对他都充满感谢。 “上次在酒吧真是谢谢你了。”坐在最左边的同学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就真的被欺负了也毫无还击的办法。那件事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训,以后我们再也不去那种地方玩了。” 另一个同学点头道: “是啊,要是再遇到那种不讲理的客人怎么办?他们仗着是酒吧的会员就可以随便动手,而酒吧的人也袒护他们。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还是离这些人远一点比较好,惹不起也躲得起嘛。” 左惟爱却是沉了沉眸子道: “这件事还没完。” 闻言,几名学生都是怔住。和他玩得最好的学生惊讶道,“难道是那家酒吧反悔了,要跟我们整事?我就知道那个经理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一肚子坏水,根本就不是好东西!” 左惟爱笑了一下道: “不是酒吧反悔了,是那几名客人。我已经想办法让人联系到了他们,今天我和他们约好,让他们到这里给你们道歉。” 几名同学一时都很是意外,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有人道: “其实——” 其实就算那几个客人不道歉也没什么,他们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而在左惟爱的争取下,他们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赔偿。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左惟爱会为了那晚的事做到这一步。 “你们放心,他们真是来道歉的。”左惟爱轻声道,“他们不敢乱来,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了这件事找你们麻烦。而他们本来就做错了,做错的人就该道歉。” 他话音落下,就有人敲响包间的门。 左惟爱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几个男人。 这一伙人都穿得很讲究,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看得出来他们平时都是怎样的气焰嚣张,但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憋屈来形容。为首的那个强忍着心中的不服气,对左惟爱僵硬地一笑道: “左少,我们是来道歉的。” 左惟爱没说什么,只是侧身让他们进来。 包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 两伙人面面相觑了半天,站在这群阔少最前面的覃少才硬着头皮对这帮学生道,“那晚在魔斧酒吧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出言羞辱你们,更不该和你们动手。” 说完这话他的脸都涨红了。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羞耻的时候,他从小就仗着自己家世优越到处横着走,吵架挑衅的事没少干,但哪里做过事后给人道歉的事?还是给一群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学生仔。 这回他原本是说什么也不肯来的,只觉得对这群学生道歉他丢脸就丢大发了,但他老爹在接完章子峰的电话后,把他好一顿训斥,说他不务正业给家里人蒙羞,还踹了他好几脚。 今天他站在这里就是被他父亲逼的,他现在心里是郁闷死了,但无论是左惟爱还是章子峰,这两人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物,只好在这里低头装孙子。 有了覃少打头,其他的那几个阔少也都纷纷说出道歉的话。 等他们都说完之后,左惟爱看着自己的同学,顿了一下道,“你们接受吗?”